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渗入房间时,温暖在一种陌生的触感中醒来。
她睁开眼,发现沈砚正侧卧在她身旁,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她散落在枕上的一缕黑发。他的目光专注而沉静,像是已经这样凝视了她很久。
醒了?他低声道,嗓音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温暖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却被他的手臂牢牢扣住腰身。沈砚的手指从她的发丝滑到脸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摩挲。
睡得好吗?他问,语气温柔得近乎危险。
温暖轻轻点头,睫毛微微颤动。晨光中,她看到沈砚的眼底闪过一丝餍足的笑意。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不是昨夜那种充满侵略性的掠夺,而是一个宣告主权的印记。
起来吧。他松开钳制,指尖最后划过她的锁骨,早餐在等你。
沈砚靠在床头,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俘获猎物最好的方式,不是一口吞下,而是让她习惯被圈养的感觉。
——他会让她自己走进笼子,再亲手锁上门。
早餐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管家便领着一位西装笔挺的律师走了进来。
沈先生,协议已经拟好了。律师恭敬地递上一份装帧考究的文件,烫金的封面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沈砚接过,修长的手指随意翻了几页,然后将文件推到温暖面前:看看。
温暖垂眸,密密麻麻的条款映入眼帘——
不得未经允许离开沈宅超过24小时。
不得与任何异性单独接触。
必须配合沈先生的一切合理要求。
而违约金的数字长得令人眩晕,后面跟着的零多到几乎像是个玩笑。
温暖抬眸看向沈砚。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眼底却带着不容错辩的掌控欲。
暖暖,他轻笑,这只是个形式。
温暖知道那不只是形式。这份协议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每一个条款都是束缚她的丝线。但她也知道——
他不会伤害她。
而她,也不会离开。
笔尖在纸上划过,她的签名落在乙方处,清秀却坚定。
沈砚的眸色瞬间暗沉,像是终于捕获了觊觎已久的猎物。他伸手抚过她的发丝,声音温柔得近乎危险:
律师识趣地退下,餐厅里重归寂静。温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
——从这一刻起,她彻底成了他笼中的金丝雀。
签完协议的午后,沈砚亲自带着温暖参观了主卧的衣帽间。
这些都是你的尺寸。他拉开一扇扇柜门,里面整齐悬挂着当季最新款的高定衣裙,每一件都带着未拆的吊牌。
温暖坐在沈砚腿上,目光掠过那些昂贵的面料,最后停在角落的一个玻璃柜上——里面陈列着十几套珠宝,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喜欢吗?沈砚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温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从今天起,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管家适时地出现在门口:先生,已经按您吩咐,将夫人的物品都搬过来了。
沈砚满意地了一声,转向温暖:以后你都睡在这里。
温暖看向那张kingsize的大床——深灰色的床单,和她原来房间里素白的风格截然不同。这个空间里处处都是沈砚的痕迹,而现在,他要将她彻底融入其中。
对了,沈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取出一个丝绒盒子,伸手。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主石足足有十克拉,在阳光下璀璨得刺眼。
婚礼可以慢慢准备,他执起她的左手,将戒指缓缓推入无名指,但名分,我要先定下来。
冰凉的金属圈住手指的瞬间,温暖恍惚想起那份协议上的条款——
乙方需无条件配合甲方出席各类社交场合,并以沈太太身份示人。
管家恭敬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沈砚把玩着她戴着戒指的手,突然问道:明天去领证,怎么样?
沈砚满意地了一声,转向温暖:今晚开始,你睡在这里。
温暖抬眼看他,沈砚的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她轻轻点头:
——从今往后,她将被冠以沈太太的头衔。
——这是荣耀,也是枷锁。
第二天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渗入房间时,温暖在沈砚的臂弯里醒来。
他的手臂像铁铸的锁链般横在她腰间,掌心贴着她的小腹,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她稍稍一动,身后就传来低哑的嗓音:醒了?
温暖还没回答,门外就响起管家的轻叩:先生,民政局王局长带人到了,正在会客厅等候。
她微微一怔。
——她以为要亲自去民政局。
——结果民政局上门服务。
沈砚慢条斯理地松开她,指尖最后在她腰间流连片刻:起床吧,夫人。
这个新称呼让温暖睫毛轻颤。
会客厅里,三位穿着正装的工作人员早已恭敬等候。见到他们进来,为首的中年男人立刻起身:沈先生,沈太太,恭喜二位。
温暖看着他们从密码箱里取出烫金的结婚证,特殊材质的纸张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工作人员递来钢笔,她签下名字时,注意到登记日期竟然是——
昨天。
昨晚就办好了,沈砚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今天只是走个形式。
温暖看着工作人员将证件双手奉上,而沈砚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交给管家锁进了保险箱。
——这就是特权。
——连法律程序都能为他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