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愣着了。”陆恒摆摆手，语气随意，“先带我去看看咱们的产业，顺便给我找个住的地方。”
“是是是！大人这边请！”骷髅帮主连忙应下，眼神里满是讨好，转身对着身后还在发愣的骷髅帮成员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血迹清理掉，别留下痕迹！其他人回去该忙什么忙什么！”
那些骷髅帮成员如蒙大赦，连忙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战场，有的抬尸体，有的找水桶冲刷地面，很快就忙活了起来。
陆恒扫了一眼骷髅帮主的身体，发现它之前被炸开的骨骼缝隙似乎小了些，暗金色的骨甲上甚至有淡淡的微光在闪烁。
它显然是有自动恢复的能力。
不过这点恢复力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也就没放在心上，绝对的实力压制让陆恒并不在乎这个。
石人帮帮主见状，也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小声问：“大人，那我们石人帮的产业……要不要现在也带您去看看？”
“先看骷髅帮的，你的回头再说。”陆恒随口应道。
随后，骷髅帮主便带着陆恒穿过了几个几条街，又来到了陆恒杀了一堆打手和堂主的地方。
随后来到了一栋楼下，推开一楼的大门进入其中。
几人沿着的楼梯往上走，一直走到七楼，骷髅帮主在最里面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停下，将脸贴在门旁的识别器上。
“滴”的一声轻响，铁门缓缓打开。
而门后并非陆恒想象中的房间，而是一片扭曲的光影，光影中央悬浮着一道半透明的门，门内隐约能看到模糊的场景，像是某种空间通道。
“卧槽……这是次元空间门？”陆恒挑了挑眉，凑近看了看。
这门的波动和他之前见过的副本门很像，通过次元门之后都会进入一个全新的独立区域。
“大人，这是张先生专门为产业区开辟的临时次元空间，比外面安全些，您跟我来。”骷髅帮主说着，率先迈入那道半透明的门。
陆恒紧随其后，刚穿过次元门，一股刺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像是机械、化学物和废品烧焦的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人喉咙发紧。
他抬头一看，更是皱紧了眉头，头顶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永远不散的雾霾笼罩，看不到太阳。
周围的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黑色颗粒，落在衣服上一拍就是一层灰，呼吸间都能感觉到颗粒钻进鼻腔，又闷又呛。
“这就是产业区？”陆恒有些惊讶，目光扫过四周。
眼前矗立着十几栋歪歪扭扭的厂房，厂房的铁皮屋顶锈迹斑斑，有的地方甚至破了大洞，里面传来轰隆隆的机械运转声，还有异族的吆喝声，十分嘈杂。
厂房旁边是几排低矮的宿舍。
工厂区再往后还有一片堆积如山的废料场，旁边有个焚化场，黑色的烟雾就从焚化场内的烟囱冒出来，直冲天顶，把本就灰蒙蒙的天空染得更暗。
整个空间一眼就能望到头，空间的边缘由一层灰黑色的迷雾所格挡，粗略估计这空间有个几百亩地，不过环境特别恶劣，连空气也很污浊。
骷髅帮主指着不远处一栋厂房说，“那栋是我们的食物流水线厂，每天从早到晚24小时都在生产营养液，旁边那排宿舍是兄弟们住的地方。”
“再往那边走，是我们处理废旧科技产品的拆解厂，回收站不在这个空间里，在另一个次元空间。”
陆恒捂住鼻子，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厂房和建筑，又问：“这些都是你们骷髅帮的？”
“不是的大人。”骷髅帮主连忙解释：“这个次元空间里一共有七八家产业，都是内环区不同老板的。”
“有的是像我们这样做废品拆解的，有的是搞劣质灵能电池组装的，还有的是生产机械零件的，我们骷髅帮只是租了这里的一小块地，每个月都得给空间的房东交租金。”
“还是租的？”陆恒更惊讶了。
他没想到次元空间还能这样分租。
看着这恶劣的环境，他又忍不住皱眉：“这里的空气和环境这么差，凡人要是来这里待上几个月，身体恐怕直接就废了吧？”
“大人您说的是。”骷髅帮主回答道：“所以在这里能长久干下去的都是异族，要么是肉身强悍能扛住污染的，要么是像我们骷髅族这样不需要呼吸的。”
“不过就算是异族，长期待在这里，身体也会受影响，工龄最长的工人在这边干的也没超过三年，好在每天都有新的人手，就这么一茬接着一茬的干下去了。”
陆恒嘴角一抽。
真是不拿人命当回事啊，异族来到这边都是纯纯的消耗品。
他正想再问点什么，突然瞥见天边闪过一道细微的裂痕。
那道裂痕是淡黑色的，像是空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口子里面是深不见底的虚无，隐约能看到类似黑色的旋涡在缓缓转动。
可不等他细看，裂痕又唰地一下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是什么？”陆恒指着天边，语气凝重起来。
骷髅帮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魂火闪烁了一下，声音也低了几分：“那是……空间不稳的正常现象。”
“正常现象？”陆恒皱紧眉头：“你给我说清楚点，什么叫空间不稳？”
骷髅帮主不敢隐瞒地说道：“就是……这个次元空间不是永久的，是临时开辟的，时间长了就会出现裂缝，有时候裂缝小，很快就合上了；有时候裂缝大，会把旁边的废料或者设备吸进去……反正就是，这空间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我尼玛……那崩溃后会怎么样？”陆恒惊了。
骷髅帮主轻咳一声道：“彻底崩溃的话……整个空间都会被虚无吞噬，里面的人、厂房、所有东西，都会掉进虚无里，连骨头都剩不下，死无葬身之地。”
陆恒听完，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没想到自己刚接管的产业，竟然在一个随时可能崩溃的次元空间里！
这哪里是接管产业，简直是在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