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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感知训练舱的金属内壁泛着冷硬的银灰色,舱内循环系统输送的空气带着消毒水与臭氧混合的味道,这是我进入第三校准阶段的第七十二分钟。手腕上的监测仪跳动着绿色的数据流,显示我的脑电波与昆仑墟磁场的同步率稳定在47%——这是近一个月来的最佳状态。我正闭眼调整呼吸,试图将意识沉入脊椎深处那处与神山共振的节点,却没料到,毁灭的序曲会以一根约束带的断裂骤然奏响。

1. 约束带撕裂与昆仑墟结节的剧痛反应

第六根约束带突然被撕响的瞬间,我听见的不仅是钛合金混编绳崩裂的锐响,还有隐藏在纹路里的时空锚定波破碎的低频嗡鸣——那声音像是从宇宙深渊传来的嘶吼,混杂着生锈钢锯切割凝固空气的刺耳质感。剧痛毫无预兆地从腋下的约束带扣环处钻进来,不是分散的刺痛,而是一道灼热的岩浆流,顺着肋骨与脊椎之间的缝隙疯狂窜动,每一寸移动都带着骨骼摩擦的钝痛,最终狠狠撞在脊椎中段第三、四节之间的节点上。

我下意识地弓起背,指节因攥紧训练舱扶手而泛出青白色,指甲几乎嵌进金属表面。那痛感远比上次时空锚点偏移时剧烈十倍,像是有一把烧红的烙铁被死死按在脊椎骨上,表面的皮肉在灼烧中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更有股滚烫的热流钻进骨缝,烫得神经像被点燃的鞭炮般突突直跳。训练舱的应急灯瞬间切换成红色警戒模式,淡红色的光线下,我看见自己汗湿的额发黏在皮肤上,脖颈处的血管因剧痛而突突膨胀。疼痛沿着脊椎缓慢蔓延,每一次震颤都精准地踩在神经末梢上,最终像被无形的手按住般,停留在了昆仑墟隐灵宫对应的结节位。

这个结节位是三个月前,老研究员陈砚在地下三层的密室里教我辨认的。那时密室中央悬着一颗篮球大小的模拟昆仑墟磁场水晶球,淡蓝色的磁场纹路在空气中浮动,像活着的藤蔓般缠绕着我们。陈砚用特制的银针刺破我后颈第七节颈椎处的皮肤,针尖带着微弱的电流,引导我感受脊椎里与磁场共振的节点。“这是隐灵宫的投影位,”他的声音带着常年与时空能量打交道的沙哑,指腹摩挲着水晶球表面的纹路,“昆仑墟不是山海经里的传说神山,是时空能量的天然枢纽,就像宇宙的血管分叉点。而你脊椎上的这个结节,是唯一能与枢纽对接的‘钥匙孔’——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让它被外来能量触碰。”那时我只当是训练术语,可此刻,结节位传来的剧痛里夹杂着细密的能量波动,像是有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结节深处苏醒、蠕动。

疼痛在结节位停留了大约三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后,一股更剧烈的痛感突然炸开——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的、带着爆音的轨迹刻痕。我甚至能“看”到那道轨迹:一道暗红色的光痕从脊椎结节处钻出来,在空中扭曲着展开,像一条被烧得发红的眼镜蛇,鳞片上沾着点点火星,蛇信子吞吐着灼热的气息。光痕游走的尽头,虚空中突然泛起一层乳白色的雾,雾气散去后,九重白玉宫阶缓缓浮现。宫阶的每一级都有半米高,由温润的羊脂白玉制成,表面雕着繁复的云雷纹,纹路里镶嵌着细碎的荧光颗粒,在训练舱的红光里泛着冷幽幽的光,像是凝固的星辰。而宫阶下的“地面”上,正蜿蜒流淌着某种黑色的液体,那液体不沾任何物体,而是悬浮在半空中,像一条缓慢蠕动的黑蛇,每一次扭动都散发出刺鼻的焦腐气味,混杂着蛋白质燃烧与金属锈蚀的味道。

2. 九重宫阶与焦腐残管的初次显现

我强忍着脊椎的剧痛,右手撑着训练舱壁,左手颤抖着按向舱壁上的紧急暂停键。可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按钮,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手背传来一阵麻痹感。训练舱的舱门不知何时已经锁死,透明舱壁上开始浮现出与宫阶纹路相似的云雷纹,那些纹路从淡到浓,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虚空中渗透进来,将舱壁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幕布。我只能撑着扶手,一点点挪到舱壁边,鼻尖几乎贴在冰凉的玻璃上,透过逐渐模糊的舱壁看向那道黑色液体——距离拉近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液体,而是无数根缠绕在一起的黑色管子。

这些管子直径约三厘米,管壁呈现出碳化的焦黑色,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直径不足一毫米,却不断渗出粘稠的黑色物质。那物质落地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化作一缕缕带着焦味的黑烟,像有生命般钻进训练舱的通风口。我凑近闻了闻,那焦腐气味里不仅有塑料燃烧的刺鼻味,还有一丝熟悉的、克隆人实验废料特有的腥甜——那是未发育完全的胚胎细胞组织腐烂时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铁腥味。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三个月前,研究所销毁克隆人项目废料时,我曾作为记录员在处理站待了整整两天,那股味道像烙印般刻在我的记忆里,绝不会认错。

就在这时,那道暗红色的光痕突然分裂成八十七道细流,每一道都缠绕上一根黑色管子。被缠绕的管子瞬间亮起,管壁上的孔洞里开始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像是濒死生物最后的呼吸。我数了数,这样的管子正好有八十七根,每一根都对应着一道光痕的分支,在半空中组成了一张诡异的网络。陈砚曾经在《时空异常现象图鉴》里写道:“时空残管,乃时空连续性断裂时遗留的能量碎片,若附着生物组织残屑,其形态呈焦腐管状,伴随机体能量逸散之特征。”难道这些管子,就是克隆人尸体在时空异常中分解后形成的熵乱时空残管?

我试图调动体内的时空感知力去触碰其中一根管子——这是训练中最基础的感知练习,通常能让我看到残管附着的记忆碎片。可指尖刚靠近管子五厘米,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额头重重撞在舱壁上。管子里传来一阵细碎的低语,像是无数个微弱的孩童声音在同时说话,语气里充满了痛苦与渴望。我集中精神去听,勉强分辨出几个重复的词:“未完成……能量……好冷……进化……”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流下,浸湿了衣领。克隆人项目明明在半年前就被世界时空管理局叫停,所有实验体和废料都按照“深度销毁协议”进行了高温焚烧和量子湮灭处理,怎么会以时空残管的形式出现在训练舱里?而且还是“未完成”的克隆人——这说明,有人在秘密继续这个项目,甚至突破了禁忌,把克隆人与时空实验结合在了一起。

九重宫阶上的荧光颗粒突然变得明亮,像是有人拨动了开关。宫阶顶端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高约两米,穿着类似先秦祭祀的玄色长袍,袍子的下摆绣着与约束带相同的时空锚定纹路。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影子的脸,可那影子始终笼罩在一层白雾里,只能看到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就在影子朝着我的方向伸出手时,第六根约束带的断裂处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我的脊椎结节位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眼前的宫阶、残管和影子瞬间消失,训练舱的应急灯也停止了闪烁,恢复成正常的白色照明。

3. 约束带剧痛加剧与残管的主动靠近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训练舱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训练舱的温度不知何时升高了许多,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黏在衣服上难受极了。脊椎结节位依然在发烫,像是有无数个小火球在里面燃烧、炸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感。训练舱的舱门缓缓打开,新鲜空气带着外面走廊的消毒水味涌进来,可那股焦腐气味却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浓了,像是渗透进了舱体的金属结构里。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不知何时,手臂上沾了三滴黑色的粘稠物质——正是从残管里渗出的那种。这些物质没有挥发,反而在皮肤表面缓慢扩散,形成了细小的、类似血管的纹路,像是某种活物在皮下蠕动。我慌了神,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用力擦拭那些纹路。可刚碰到,纹路就突然发出暗红色的光,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我像是被电击般猛地缩回手,指尖传来一阵麻痹感。低头再看时,那些纹路已经渗透进皮肤,开始朝着心脏的方向缓慢移动,留下一道淡淡的灼烧痕迹。

陈砚曾在一次私下训练中警告过我:“时空残管的熵乱物质一旦接触活体组织,会迅速渗透进循环系统,以宿主的时空能量为食。你的脊椎结节位是能量输出点,也是它们最容易聚集的地方——一旦被占据,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话像警钟般在我脑海里响起,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黑色物质正在贪婪地吸收我体内的能量,每移动一毫米,我的力气就减少一分。

就在这时,训练舱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沉重而有节奏,是安保队长李伟特有的步伐。我抬头一看,果然是他——穿着黑色的安保制服,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脉冲枪,脸色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你没事吧?监测仪显示你的生命体征异常波动。”他快步走到我身边,目光落在我手臂上的纹路里,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时空残管的熵乱纹!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我刚想开口解释,脊椎突然传来一阵更剧烈的剧痛,比之前的灼痛更甚,像是有一把生锈的刀在骨缝里疯狂搅动,我疼得蜷缩起来,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嗡嗡的鸣响。

恍惚中,我看到训练舱的四个角落里,八十七根黑色残管正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它们像受到某种召唤般,朝着我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残管表面的孔洞里渗出更多黑色物质,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黑色网,网眼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李伟见状,立刻举起脉冲枪,对准最前面的一根残管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淡蓝色的脉冲光束射向残管,却直接穿了过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这些残管是时空碎片,普通的物理武器根本无法对它们造成影响。

“它们在吸收你的时空能量!”李伟的声音带着焦急,他蹲下来,试图将我扶起来,“快调动你的结节位能量反抗!用昆仑墟磁场的共振波震碎它们!”我咬着牙,集中所有精神去感受脊椎结节位的能量,可那股能量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困住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调动分毫。反而,残管离我越近,结节位的痛感就越强烈,像是残管在通过剧痛迫使能量主动释放。

我突然想起陈砚离开前给我的那枚银质吊坠,吊坠里面嵌着一小块昆仑墟的天然磁石,他说这是“能量锚点”,能在危急时刻抵御时空异常的侵蚀。我颤抖着从脖子上解下吊坠,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刚举起来,吊坠就发出一道柔和的淡蓝色光,光芒笼罩住我的上半身。残管的移动速度明显变慢,黑色物质也停止了渗出,在空中凝固成细小的颗粒。可没过几秒,残管表面的孔洞里突然喷出红色的雾气,雾气像有腐蚀性般落在吊坠上,蓝色的光芒开始逐渐变暗,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不行,吊坠的能量不够!”李伟扶住我的肩膀,他的手心全是冷汗,“我已经联系了时空锚定局的应急小队,他们的支援还有十分钟到,你必须撑住!千万不能失去意识!”我艰难地点点头,死死攥着吊坠,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视线模糊中,我看到残管组成的黑网离我只有不到一米远,网眼里的红光越来越亮,像是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在盯着我。脊椎的剧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可我知道,一旦被这张网笼罩,我的时空能量会被瞬间吸干,最终变成和那些克隆人一样的时空残片,永远漂浮在维度缝隙里。

4. 克隆人项目疑云与时空能量的博弈

在残管短暂停顿的间隙,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半年前销毁克隆人废料时的场景。那天是6月17日,天空下着小雨,我作为项目记录员,跟着销毁小组来到位于郊区的处理站。处理站的主体是一座高达五十米的高温焚烧炉,炉体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我看着一车车盖着黑色防水布的废料被送进焚烧炉,那些废料里隐约能看到克隆人未发育完全的肢体,苍白而扭曲。

按照规定,焚烧克隆人废料时,烟囱应该排出灰白色的烟雾,并且伴有特殊的除臭剂味道。可那天,焚烧炉的烟囱里却冒出了淡淡的紫色烟雾,烟雾在空中凝结成扭曲的形状,像是在哭泣的人脸。我当时觉得奇怪,问身边的销毁员老张:“这烟雾颜色不对啊,是不是设备出故障了?”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无所谓地说:“小姑娘别多想,估计是这批废料里有特殊的实验药剂,烧出来颜色就变了,不影响安全。”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实验药剂,而是克隆人的尸体在高温与某种时空能量的作用下,转化成了时空残管,那些紫色烟雾就是残管形成时逸散的能量,顺着烟囱飘走后,不知被什么人收集了起来。

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研究所里有资格同时接触克隆人项目和时空实验的人,屈指可数。老研究员陈砚是项目的核心成员之一,也是唯一知道我脊椎结节位秘密的人,可他在三个月前突然失踪,只给我留下一条加密信息:“昆仑墟有危险,赵铭不可信。”而所长赵铭,在克隆人项目被叫停后,就以“心脏不适”为由,长期休假,很少来研究所。但我曾在深夜加班时,看到他的专属电梯在地下三层停下——那里是时空实验的禁区,按规定早已封闭。难道是赵铭在秘密继续克隆人项目,甚至为了获取时空能量,把陈砚也软禁了起来?

就在我思考的瞬间,残管突然再次移动,这次它们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在空中组成了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圆形阵。阵中央的空气开始扭曲,浮现出一道暗红色的光门,光门里传来熟悉的焦腐气味,还有隐约的实验仪器运转声——那声音和我在时空实验室里听到的完全一样。我突然意识到,这道光门可能连接着赵铭的秘密实验室,而残管的目的不仅是吸收我的能量,还要通过我身上与昆仑墟共振的结节位,打开这道通往实验室的时空通道。

脊椎结节位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时空能量正在缓慢流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漏斗在不断吸取我的生命力。吊坠的蓝光已经变得非常暗淡,边缘甚至开始出现裂纹,随时可能彻底破碎。就在这时,我想起陈砚教我的“时空锚定术”——这是一种高阶技巧,通过将自身结节位的能量与昆仑墟磁场强行对接,形成共振波,从而稳定时空异常。我之前一直没能掌握,因为这种技巧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能量反噬。

我闭上眼睛,排除脑海里的所有杂念,集中所有注意力去感受脊椎结节位的能量。一开始,那股能量像是散沙一样无法聚拢,在体内四处乱窜,每一次碰撞都让我疼得浑身发抖。可随着残管的逼近,痛感越来越强烈,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意志力。我想象着自己的结节位是一座灯塔,而昆仑墟的磁场是远处的星辰,试图用意识搭建一座连接两者的桥梁。

突然,一股暖流从结节位涌出,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我能“看”到一道淡蓝色的光从我的后颈升起,与吊坠的光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粗壮的光柱,朝着残管组成的阵射去。淡蓝色的光柱与残管的红光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嗡鸣,训练舱的金属地板开始剧烈震动,桌上的仪器纷纷掉落。残管组成的阵开始剧烈颤抖,有几根管子不堪重负,发出“咔嚓”的断裂声,黑色物质顺着断裂处滴落,落在地上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再加把劲!支援还有三分钟就到了!”李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正用身体挡住掉下来的仪器碎片,“我看到他们的飞行器了!”我咬着牙,将体内剩余的能量全部注入光柱。淡蓝色的光越来越亮,逐渐压制住了残管的红光,光柱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将整个训练舱都笼罩在内。就在这时,光门开始收缩,边缘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像是即将破碎的镜子。我抓住这个机会,将所有能量集中在光柱的顶端,猛地射向光门的中心。

“砰”的一声巨响,光门瞬间闭合,残管组成的阵也随之溃散,八十七根管子化作一缕缕黑烟,被光柱吸入其中。我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脊椎的痛感慢慢消失,只留下淡淡的酸胀感,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李伟连忙蹲下来,用手探了探我的鼻息,松了口气:“还好,还活着。残管的痕迹已经消失了。”我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手臂上的黑色纹路慢慢淡化,最终变成了淡淡的印记,像是纹身一样。这时,训练舱外传来了时空锚定局队员的声音,我知道,我安全了。

5. 紫外灯熄灭与八维基因解蔽仪的隐现

时空锚定局的支援队员穿着银色的防化服,很快接管了训练舱。他们用专业仪器对舱内进行了全面检测,却没有发现任何时空异常的痕迹——无论是残管的能量反应,还是光门的空间波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带队的队长是个名叫林峰的中年男人,他看着检测报告,皱着眉头说:“这不符合常理,除非有人在我们到来前,用特殊手段清除了所有痕迹。”

我躺在医疗担架上,向林峰详细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包括约束带的断裂、九重宫阶的出现、克隆人残管的形态,以及光门后的实验仪器声。林峰听完后,脸色变得非常严肃,他走到李伟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我隐约听到“赵铭”“秘密实验室”“重启调查”等字眼。随后,林峰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你想起任何其他细节,立刻联系我。这件事不简单,可能牵扯到违反《时空伦理法案》的重大阴谋。”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赵铭竟然突然回到了研究所,召开了紧急会议。他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脸色红润,完全看不出“心脏不适”的样子。会议上,他宣布要加强时空感知训练的安全措施,更换所有约束带,并增加安保人员的巡逻次数。但对于克隆人残管的事情,他却只字不提,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一样。

我知道,赵铭一定在掩盖什么。为了查清真相,我决定冒险潜入研究所的地下档案室。档案室位于地下五层,是研究所保存机密文件的地方,只有拥有最高权限的人才能进入。但陈砚在失踪前,曾给过我一张磁卡,说里面有档案室的临时权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现在,显然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当天晚上,我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宿舍。研究所的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我避开巡逻的安保人员,乘坐员工电梯来到地下五层。档案室的大门是厚重的金属门,上面有一个磁卡读取器。我深吸一口气,将磁卡插了进去。“滴”的一声,读取器亮起了绿色的灯,大门缓缓打开。

档案室里堆满了废弃的文件柜,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纸张腐烂的味道,呛得我忍不住咳嗽。我打开手电筒,按照陈砚留下的线索,在档案室最深处找到了一个加密的金属柜。柜子是黑色的,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手掌形状的感应器。我想起陈砚说过,这个柜子的锁是时空锚定式的,只有能与昆仑墟磁场共振的人才能打开——也就是我。

我将右手放在感应器上,调动脊椎结节位的能量。感应器发出一道淡蓝色的光,扫描着我的手掌。几秒钟后,柜子发出“咔哒”的声音,锁开了。柜子里只有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是木质的,表面雕着与训练舱里相似的云雷纹。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张旧照片和一个小型仪器。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是陈砚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站在昆仑墟的山脚下,身后是连绵的雪山。陈砚穿着冲锋衣,脸上带着笑容,手里拿着一根与训练舱里相似的约束带。而那个陌生男人,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仔细看了看照片的背面,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与赵铭于昆仑墟考察,2075年秋。”原来,那个陌生男人就是赵铭!他们竟然早就一起去过昆仑墟。

而那个小型仪器,外壳是银色的,上面刻着“八维基因解蔽仪”的字样,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绿光,像是休眠中的萤火虫。仪器的侧面有一个USb接口,还有几个看不懂的按钮。我拿起仪器,感觉沉甸甸的,不知道它的用途是什么。就在我翻看仪器的时候,档案室的灯突然熄灭了。不是普通的断电,而是连应急灯也没有亮起——整个空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心里一紧,摸索着找到手电筒,刚打开,就听到档案室的窗户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翻了进来。我立刻关掉手电筒,屏住呼吸,躲在文件柜后面。黑暗中,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我悄悄探出头,用手机屏幕的微弱光芒照亮四周,看到一个穿着破旧防辐射服的流浪汉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盏熄灭的紫外灯。

那盏紫外灯是研究所常用的高频消杀灯,灯管原本发出的青蓝光能杀死空气中的病菌,可此刻灯管已经暗了下来,只剩下一点点余温。流浪汉的身材很高,却非常消瘦,防辐射服上布满了破洞,露出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布满了溃烂的伤口,伤口里有无数根细如发丝的荧光丝在跳动——我仔细一看,那些荧光丝竟然是基因剪辑酶,每一根都在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有红色、绿色、蓝色,粗略一数,至少有四万两千根。

这些基因剪辑酶不是散乱的,而是按照某种复杂的规律排列着,在流浪汉的皮肤上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球体形状,像是一个微型的宇宙星系。我突然想起盒子里的仪器——八维基因解蔽仪。难道这些基因剪辑酶,就是解蔽仪的组成部分?或者说,这个流浪汉与解蔽仪有着某种联系?

流浪汉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慢慢转过头。他的脸上布满了褶皱,像是干枯的树皮,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了。他的鼻子嗅了嗅,朝着我藏身的方向走来。我握紧手里的解蔽仪,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我不知道这个流浪汉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与克隆人残管相似的能量波动。

6. 流浪汉的异变与混沌光线的割裂

我握紧手里的八维基因解蔽仪,慢慢向后退。文件柜挡住了我的身体,可流浪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粗重。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异味,混杂着汗臭、腐烂味和消毒水味,让人作呕。流浪汉停在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在辨认我的位置。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基因剪辑酶组成的球体突然开始旋转,发出淡淡的蓝光。蓝光越来越亮,与我手里解蔽仪屏幕上的绿光产生了共振。我能感受到空气中的能量开始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档案室的温度突然下降,墙壁上出现了细密的冰霜,文件柜上的金属把手变得冰凉。

远处的天空突然泛起一层诡异的橘红色——那是电子黄昏的颜色。由于城市里电子设备过多,辐射在大气层中形成了这种特殊的天象,通常出现在日落时分。一束混沌的光线从档案室的窗户射进来,正好落在流浪汉的脸上。那光线不是直线,而是扭曲的,像是被时空折射过一样,颜色也在不断变化,从橘红到紫色,再到绿色。

光线接触到流浪汉皮肤的瞬间,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深处。我看到他的脸开始分裂,不是物理上的分裂,而是像被无数面镜子映照出无数个影像。每个影像都有不同的表情——有的在哭,泪水从眼角滑落;有的在笑,嘴角咧到耳根;有的露出狰狞的神色,牙齿尖锐而锋利。这些影像逐渐重叠、融合,最终形成了一个千手千面的图腾形状,每一张脸都只有巴掌大小,眼睛里闪烁着红光,像是传说中的鬼目,能看透人的内心。

“千手千面鬼目……”我喃喃自语,这个图腾在陈砚留下的《昆仑墟古祭祀图考》里提到过。书中说,这是古代昆仑墟祭祀时使用的符号,由巫医用特殊的颜料画在祭祀的身上,据说能沟通不同时空的灵魂,获取来自远古的信息。难道这个流浪汉,是被昆仑墟的能量影响了?还是说,他是某个与昆仑墟祭祀有关的实验体?

流浪汉脸上的图腾突然停止了变化,中间那张脸的嘴巴动了动,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干扰的收音机,又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秘辛……十二世纪……沙丘……玉璧……”我凑近了一些,想听得更清楚,可就在这时,流浪汉突然朝我扑过来。他的速度非常快,像一阵风,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我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解蔽仪,挡在身前。解蔽仪屏幕上的绿光突然变强,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挡住了流浪汉的攻击。流浪汉的手撞在屏障上,发出“滋啦”的声音,像是被灼伤了一样。他惨叫一声,被绿光弹开,跌坐在地上。脸上的图腾开始淡化,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趁机打开手电筒,照在他的胸口——那里有一个模糊的编号,用黑色的墨水写着:“cL-087”。

cL-087——这个编号我太熟悉了。在克隆人项目的档案里,每个实验体都有一个编号,“cL”代表“克隆体”,后面的数字是实验序号。87号实验体,正是半年前销毁名单上的最后一个。难道这个流浪汉,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未完成的克隆人实验体?可他为什么会逃脱销毁,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他身上的基因剪辑酶和千手千面鬼目图腾,又与昆仑墟有什么关系?

流浪汉趴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喘息。他的皮肤开始恢复正常的颜色,青灰色逐渐褪去,变成了苍白的肤色。溃烂的伤口也在缓慢愈合,结痂的地方开始脱落,露出了新的皮肤。那些基因剪辑酶组成的球体逐渐缩小,最终融入了他的皮肤里,消失不见。我慢慢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肩膀。他没有反抗,只是缓缓抬起头,眼睛里恢复了正常的瞳孔,只是瞳孔的颜色是淡蓝色的,像是昆仑墟的磁场颜色。

7. 跨世纪秘辛释放与写字楼的异常响动

流浪汉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水……我要水……”他沙哑地说道。我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了他。他接过水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浸湿了胸前的衣服。

“谢谢你……”他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一丝清澈,像是少年人的声音,“我被困在这个形态里已经三年了,刚才那道光是……”他看向窗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是你手里的东西唤醒了我吗?”我举起手里的八维基因解蔽仪,点了点头:“你认识这个仪器吗?还有,你是谁?为什么会有cL-087的编号?”

流浪汉听到“cL-087”这个编号,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是……我是87号克隆体。”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三年前,陈砚博士救了我,把我从实验室里带了出来。他说,所长要把我们所有未完成的克隆体都变成‘时空燃料’,用来打开什么通道。”

我拿出陈砚的照片,递给他:“是照片上这个人吗?”流浪汉看到照片,眼神突然变得激动,他颤抖着伸手抚摸着照片上陈砚的脸,指腹划过陈砚嘴角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昆仑墟考察时被落石划伤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在布满褶皱的脸上冲出两道浅浅的沟壑:“是他!是陈砚博士!他给我植入了‘基因锚点’,就在我胸口……”他掀起破旧的防辐射服,露出左胸一道淡粉色的疤痕,疤痕形状与我手里解蔽仪的接口完全吻合,“他说这是唯一能抵御时空能量侵蚀的东西,还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拿着八维基因解蔽仪的人,就把一切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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