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下场就是头疼,炸裂般的疼。苏晚疾醒来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酸疼的,头最疼了。
姜云岫端着一碗醒酒汤缓步走到她跟前,苏晚疾接过一口闷了,递回碗时见姜云岫手腕上,脖颈处都是抓痕。
苏晚疾指了指,疑惑道:“你这是……”
“你……昨晚做了什么不记得了?”姜云岫试探道。
“我做什么了?我昨晚不是睡了?”苏晚疾喝断片了,只记得酒劲上来迷糊得很,靠着姜云岫就睡着了。
“没事,挺好的。”
姜云岫召来婢女为苏晚疾洗漱,许是姜云岫在场她们不敢放肆。洗漱完,苏晚疾独自在府上转悠两圈活动筋骨,路过的下人见了她都纷纷躲闪,躲不掉的,只敢颤巍巍的行礼,再匆忙逃离。
苏晚疾觉得无趣,折返回姜云岫房里。苏晚疾这一觉睡到晚饭时分,走了一圈回来,闻到鲜味,肚子瞬间开始抗议。
昨夜吃的太过荤腥,加上宿醉,姜云岫特意让人准备了些清淡的晚饭。
排骨焯水后上锅炖煮,加上玉米萝卜干贝马蹄,再加上一些盐调味,一锅排骨汤分外鲜美。
用过晚饭,苏晚疾按原计划出门,坐上镇南王府的马车,不过片刻功夫就传来长风的警示。
“主子,有尾巴。”
“往清欢楼走。”苏晚疾早有预料,一点不慌。
“清欢楼?”姜云岫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去清欢楼做什么?”
“你忘了?赏花宴那日除了陷害我的,还有要陷害陈衡均的,那日陈衡均并未露面,躲过一劫,语姐姐也设计揭露那对奸夫淫妇的奸情。如今陈衡均与杨逸行和离,李思蕊可是要嫁入杨家当正牌夫人的。”
苏晚疾冷笑一声:“我哪能让她如意。”
姜云岫想起琴心的供词,陷害陈衡均通奸的和光散乃是在清欢楼所购。
“你想怎么做?”
苏晚疾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额角:“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马车停在清欢楼前,清欢楼是兖京出了名的青楼,来往恩客络绎不绝。喧闹声和污言秽语如魔音穿耳。
“主子,尾巴还在。”长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这一路上他遵循苏晚疾的指示,刻意甩开尾巴,但还得确保尾巴能跟上他们。
姜云岫先下马车,伸出手要扶苏晚疾,却见苏晚疾阴沉着脸,骇人极了!苏晚疾瞥了他一眼,跳下马车,没给他一个好脸。
苏晚疾怒气冲冲,大步流星冲进清欢楼。门口的打手见她一个女人,立马将她拦下。
“这里只接待男客。”
苏晚疾直接一拳一脚,将人揍趴下。门口徘徊的人皆是大惊失色,四处乱窜。
楼里瞬间涌出一群打手,手里拿着棍棒,苏晚疾赤手空拳,先夺过一根棍棒,接着耍了一套枪法,将打手通通打进楼里。
“老鸨呢?给我滚出来!”苏晚疾握着棍棒竖立在地,凶神恶煞的模样引来众人围观。
“呦吼,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都跑到清欢楼拿人了,哎呦哪个倒霉男人娶了这么个善妒的泼妇进门了!”
二楼,富家子弟们左拥右抱,听了这番言论皆是哄堂大笑。
临刀不知何时出现的,站在那个起头男人的身后,直接将人拎起来,丢出去。
惨叫声中,男人被丢进观赏池里。
“谁!谁丢我!知道我是谁吗!男人从池子里爬起来,勃然大怒。
众人皆是酒气冲天,只当是些别样的勾引人的手段,皆是哄笑。
“呵,你谁啊?”苏晚疾站在池子边上,长棍直指他。
“小爷乃许首辅之孙,许袁杰!”许袁杰打量着苏晚疾,心中起了邪念:“呦,居然是个泼辣小娘子,小娘子如此美艳,还守着你那个废物男人做什么?不如跟了小爷,小爷保准让你夜夜欲仙欲死!”
临刀听了这些混账话,从二楼飞进池子里,一脚踢向许袁杰膝盖,许袁杰噗通一声栽进水里。
临刀按着她的头塞进水里,许袁杰在水中扑腾挣扎,临刀估算着时间将人从水里拉起来,还没呼吸两口又被临刀按进水里。
跟随许袁杰一同来的人见状瞬间醒酒,连滚带爬的冲到栏杆处,有几个已经往楼下冲。
“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救人,那可是许首辅的亲孙子,他出了事在座的都逃不了!”
二楼传来的喊声,水池里的许袁杰蓄力挣脱临刀,赢得片刻生机。
他指着苏晚疾,威胁道:“小爷要是有什么事,你个小娘们可担不起!”
“临刀,继续。弄死了算本王的。”姜云岫低沉的声音燃上怒意,看向许袁杰就如同看死人一般。
姜云岫自苏晚疾身后走出,原先姜云岫站的远,被苏晚疾挡住了,许袁杰看不见他。现在姜云岫站出来,失去了遮挡,许袁杰看的一清二楚,不用临刀再踹一脚,自己先跪进水里。
“不!不不摄政王……”许袁杰在水中往岸上跑,却被临刀抓回来。“我祖父是当今首辅!太后娘娘与我祖父是亲兄妹……我是皇亲——”
苏晚疾将棍棒丢进水中,冷哼一声,命令道:“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别打死了,留条命给许仕通送终。”
临刀一脚挑起水中的棍棒,朝许袁杰身上招呼。
满座无一人敢言,老鸨颤巍巍的滚下台阶,爬到苏晚疾跟前。
老鸨虽然不知眼前这个女人是何许人,但是能让摄政王为她说话的,那绝对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苏晚疾阴沉的声音自老鸨头顶响起,老鸨惊恐地磕两个头,颤巍巍地爬起来。
讨好的笑着:“贵人,来此可是找人。”
“来这里当然是找人,找……你。”老鸨见苏晚疾一指她,瘫软在地。
“看样子鸨母这是没吃饱饭呢?我来的真是不巧了。”
“吃了吃了!”老鸨连忙爬起来。
苏晚疾抬眼扫视一圈:“怎么不接着乐了?”
整个清欢楼只能听见许袁杰的惨叫声,不知是谁开了个头:“乐!接着乐!”
众人接着接二连三的动起来,歌舞乐起,觥筹交错,心思却不在这一处,每个人的心思都被许袁杰的惨叫声牵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