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吧!!!!”】
【眼看那边熊熊燃烧的日轮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半天狗的眼前忽然闪过久远以前的画面。】
【“你为什么要偷别人的东西?”】
【那是一个半天狗早已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身影。】
【“更何况,人家可是善待我们这种瞎子的大好人啊!”】
【对方是一个盲人侍从,而那时候的半天狗还不是鬼,而是一个装作盲人侍从的卑劣小偷。】
【“虽然老爷装作不知道,但我不能容忍这种事!”】
【那时候的半天狗卑劣到什么地步呢,就是偷东西偷到连瞎子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我这就到衙门去!”】
【盲人侍从义正严辞的就要抓着半天狗去衙门认罪。】
【毕竟被偷的那个主人家,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非常善待他们这些真正有困难的残缺之人。】
【而那时候的半天狗非但不感恩,反而还偷窃主人家的东西。】
【而主人家虽然发现了,但看在半天狗是个‘瞎子’的份上,并没有深究。】
【只是这种‘无视’反而助长了半天狗的偷窃行为,偷得愈发肆无忌惮,导致现在连其他的盲人都看不下去。】
【而那个时候的半天狗,就已经是和现在一样,喜欢把自己伪装成弱者,然后把错误都推脱给别人的贱种。】
【这次他被盲人抓了个现行,没办法把错误推给别人,于是干脆的把错误推给了自己的双手:】
【“不是我的错!是这双手的错!”】
【“是这双手自己偷的!”】
【但这种低劣的借口,半天狗就是把对面的瞎子当傻子来耍。】
【傻子都不会信的话,瞎子自然也不会信。】
【没有理会半天狗那虚假的哭嚎,盲人侍者转身就走。】
【就像他刚才说的,他要去衙门。】
【“这是什么?”】
【半天狗疑惑。】
【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刻,他的脑海里会出现这个画面?】
【“噗!”】
【忽的,一声刀刃刺破皮肉的闷响在黑暗的画面中响起。】
【等回忆的画面再次恢复,呈现在视频画面里的,是倒在血泊里的盲人侍者,和拿着沾满血迹的刀刃站在一旁的半天狗。】
【那个盲人侍者可能到死都没想到,半天狗的性格竟然卑劣到如此地步。】
【见装可怜无用,就拔刀杀人。】
【而且半天狗的弱小是装的,那位盲人侍者的弱小才是真的。】
【试问哪个瞎子能防住一个假装瞎子的偷袭。】
【当看到这幅画面后,半天狗也终于回想起来:】
【“是人类时期的我吗?”】
【“为什么现在会想起这些?”】
【半天狗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会想起过去还是人类时候的事情,明明变成鬼之后,这些事情都应该自动忘记了才对。】
【而且,他没觉得这些回忆有什么值得自己回忆的。】
【画面再转,回忆的画面来到他被抓住判刑的那天。】
【负责审判半天狗罪行的奉行威严的坐在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半天狗。】
【“你似乎在其他城镇也不断偷盗杀人。”】
【“毫无同情的余地!”】
【奉行的审判是对的,但半天狗本人却并不这么觉得。】
【在他自己眼里,他才是备受压迫的弱者,受害者。】
【所以他自然不会承认奉行说的那些话。】
【哪怕那都是事实。】
【“哪里的话!小人哪有这种本事!”】
【半天狗哭嚎着为自己辩解道:】
【“大人明察,我是个瞎子……”】
【面对半天狗的狡辩,奉行是一个字也不信,直接当场揭穿他的谎言道:】
【“你的眼睛是能看见的吧?!!”】
【∑(°Д°)“呃……”】
【半天狗陡然一惊。】
【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演技出了问题,为什么自己无往不利的装可怜,会被连续两次看穿。】
【甚至有一次还是被一个瞎子看穿。】
【好在下一秒,坐在上位的奉行就给他作出了解释。】
【“以前也曾有盲人按摩师来这里受审,在我开口前,都是面朝着墙壁的!”】
【半天狗无言以对。】
【还真是他演技的问题!】
【见半天狗无言以对,奉行继续质问道:】
【“你说错在你的双手?”】
【虽然不清楚奉行为什么问这个,但在极端的恐惧下,半天狗还是颤颤巍巍的点头:】
【“是……是这双手……”】
【然后就听奉行就下令道:】
【“那就把你的双手,砍下来!”】
【在半天狗还想狡辩什么,但两侧的同心不等他张口,就用用手中的突棒先将他的双手叉住,然后重重压在地上。】
【半天狗还想挣扎,但锋利的刀刃已经朝着他伸出的双手落下。】
“愚蠢!!!”
庭院里的其他人还在为祢豆子舍己为人的举动感动的感动,伤心的伤心,只有不死川实弥,指着视频里的奉行叱骂道:
“蠢货!应该直接斩立决啊!!!”
“什么狗官!!!”
“就因为这个狗官的瞎**操作,间接又让半天狗在后来的几百年来,害死了多少条人命!”
一直蹲在角落里的富冈义勇忽然开口道:
“但他也不知道半天狗后来会变成鬼啊。”
义勇有时候真的和鬼杀队里的其他柱都不一样。
如果当初炭治郎和祢豆子最开始遇到的不是义勇,而是其他的柱。
那现在的结果肯定截然不同。
别看现在的大家都和炭治郎兄妹相处的和颜悦色,甚至有的关系特别好。
但这是以主公为担保的前提的。
要不然就算是义勇和鳞泷左近次俩人说破天了,柱们也不会放任一只鬼活着出现在他们眼前。
如果当初炭治郎兄妹先遇到的是其他六个柱(灶门家灭门的时候,无一郎还在山上砍柴,甘露寺还没晋升为柱),炭治郎不好说,但祢豆子必死无疑。
所以说,义勇有着和其他柱们都不一样的温柔。
他虽然不会表达,也不怎么会看气氛,但他总是能站在另一个角度上,替别人考虑。
但义勇不开口的时候,不死川实弥的怒气值也就百分之八十。
义勇开口后,不死川实弥的怒气值瞬间达到百分之二百。
因为房间里主公大人夫妇都在的缘故,不死川实弥强行忍住拔刀砍人的冲动,只是气冲冲的闪现到义勇身前,对着蹲在地上的义勇,居高临下的俯下身,几乎把脸贴在义勇脸上,一字一句道:
“但他知道半天狗杀人了啊!既然是杀人犯,而且已经证据确凿,不赶紧斩首,斩手有个屁用啊!”
面对实弥的压迫,义勇没有丝毫退缩,眼神依旧跟一潭死水一样,古井无波道:
“那你们不也是想着把半天狗抓起来以后,先不杀死,而是先折磨吗?”
说着,他忽的侧过头,用那古井无波的眼神在伊黑小芭内和善逸俩人身上扫过:
“万一那天半天狗逃出去了,是不是也要把他害死的人命算在你们头上?”
“(▼ヘ▼#)……”
不死川实弥和伊黑小芭内俩人额头上青筋跳了跳,但又找不到更好的反驳点。
善逸则还在和炭治郎他们一起抱着祢豆子痛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义勇继续道:
“我相信,那位奉行大人肯定也没想到他没能当时就斩首的半天狗后来会变成鬼。”
“如果后来他知道,我相信他肯定也会非常后悔,毕竟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惩罚半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