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三十,古槐村早已被浓浓的年味,包围着,白家院子里最是热闹非凡,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着,厨房里飘出炖肉的香味,大人和孩子们的嬉戏打闹声,传到院外,飘向远方。
不光是白家,整个村子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忙活了一整年的村民们,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大人们和孩子们换上新衣裳。
大人们开始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炖肉的咕嘟声,剁饺子馅的砰砰声,混着说笑声,交织在一起,在厨房里回荡着;
孩子们手里拿着早就买好的小鞭炮,在门口疯跑,他们兜里藏着爷爷,奶奶,爹爹,娘亲给的糖块,跑几步就停下来数一遍,盼着晚上能收到压岁钱,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这一天,古槐村的家家户户都敞开院门,菜肴的香味,鞭炮声响,欢声笑语声,欢声笑语声,都闹成一团。就连村口这一棵老槐树,都裹着一层喜气,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对古槐村的村民们来说,这就是一年里最盼望着的日子,是辛苦一年的甜头,是热热闹闹的团圆。
白瑾往温热的炕里,缩了缩,只觉得浑身被一股子暖意裹着,他伸手轻轻抚过,身下那一想纯白老虎皮,拼搏厚实顺滑,带着天然的温热感,连指尖都长是沾了几分底气。
白瑾转头看向站在地上的白青青,他不禁感叹道:“妹妹,你这炕果然舒服,尤其是铺着这一张老虎皮,更是了不得,默写这质感,再想想这份量。也难怪富贵人家愿意出大价钱,买老虎皮,也难怪村里人都说,谁要是能打到一只老虎,家里就会有银子,这真是实打实的好处。”
说罢,白瑾抬手摸了摸老虎皮上清晰的纹路,他眼中满是震惊,仿佛已经能想象出那一笔银子,沉甸甸的份量。
白瑾往炕上一躺,整个人都像是陷进一团暖融融的云朵,他身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坦。
白瑾身下的老虎皮更是让这一份享受翻倍,厚实的皮毛又柔软,又暖和,贴着肌肤竟是说不出的熨帖,连带着那一股森林之王的霸气,都让她心头莫名一震。
白瑾忍不住在老虎皮上轻轻蹭了蹭,指尖划着清晰的纹路,只觉得手心里有些发烫,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激动,从心底里冒出来。
白瑾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满足的笑容,他激动的说道:“这也太舒服了。”
白青青站在地上,一边活动着小胳膊和小腿,一边瞧着炕上一脸享受的白瑾,听他念叨个没完没了。白青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眼神带着一点“这还用你说”的嫌弃。
白青青伸了个懒腰,手腕轻轻转了转,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废话,老虎皮要是不好,傻子才会去买呢!”
白青青话语里的理所当然,像是在说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她轻轻跺了跺脚,仿佛连动作,都透着几分“你才知道”的意味。
白瑾在老虎皮上又往里挪了挪,半边身子陷在厚实温暖的皮毛里,舒服的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他侧过脸看向站在地上的白青青。
白瑾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讨好,还有藏不住的眷恋,祈求道:“妹妹,让大哥……哦不,让我在你的炕上多躺一会儿呗,实在太舒服了,这老虎皮铺着,压根不想起来。”
说罢,白瑾还故意往老虎皮上蹭了蹭,眼睛半眯着,那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倒有几分孩子气的耍赖。
平日里白瑾别说想在妹妹炕上躺一躺,就想挨近了坐一会儿,都难如登天。白青青总是嫌他整日在外面跑,也不洗澡,他身子带着一股子汗臭味,每次他刚往炕边凑。
白青青一脸嫌弃的模样,让白瑾连碰炕沿的念头,都得掐灭, 她嘴里念叨着:“大哥,你一身汗臭味,别弄脏了我的炕。”
今天可不同,白瑾特意烧了热水,把自己里里外外,搓洗的干干净净,换上干净的衣裳,往妹妹屋里一站,她没有多说什么,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赶他,反而破天荒的让他上了炕。
此刻白瑾陷在老虎皮里,他觉得这一份允许,比什么都金贵,他偷偷抬眼瞧了瞧妹妹,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里乐开了花。
白瑾觉得自己洗干净,才会带来这样的“特权”,可真让人开心,连带着身下的老虎皮,都比刚才更舒服几分。
白瑜端端正正地坐在妹妹的炕上,手里捧着一本《论语》,他的目光落在书页上,却总是忍不住分神,指尖轻轻拂过身侧的老虎皮,那厚实顺滑的皮毛,带着温热的触感,从指腹一路暖到心里,连带着翻书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白瑜偶尔读书读到会心处,他微微颔首,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老虎皮,指尖再次轻轻按上那清晰的纹路,像是在感受这一份难得的新奇与贵重,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在温暖的炕上,倒显出几分别样的闲适来。
白浩没有白瑜那般讲究的坐姿,白浩一沾到妹妹这铺着老虎皮的炕,便大大咧咧地躺下,他后背贴着厚实绵软的皮毛,连带着四肢都特别放松。
白浩时不时伸个懒腰,手往身侧一摸,便是顺滑的老虎皮,指尖陷进皮毛里,又忍不住来回摩挲,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哼唧几声,瞧他一副舒服的模样,真是令人羡慕不已。
白青青站在地上,瞧着三个哥哥各有各的舒坦模样,她忍不住笑出声,爽快的说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白青青话语里没有半分平日里的小气,倒透着一股子难得的大方,她瞧着大哥白瑾赖在老虎皮里不肯动,二哥白瑜摸着老虎皮,看着书,三哥白浩四仰八叉的躺着。
白青青心里暖洋洋,今天他们都洗的干干净净,让他们多待一会儿,倒也无妨。
今日白家的年夜饭,可真是把家底,都亮出来,白家人都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
白靖渊开口说道:“红烧肉不能少。”
白青青直接开口道:“做几个牛肉的菜。我喜欢吃。”
白青松建议道:“要做鱼,寓意着年年有余。”
白青山也开口说道:“要做饺子,寓意着团圆。”
白青峰也说道:“再做个鸡,寓意着吉祥如意。”
云霜也小声说道:“再来个凉拌腐竹,就完美了。”
在一家人商量后,最终敲定,年夜饭的菜肴有黄焖鸡,辣子鸡丁,香菇炖鸡,土豆炖牛肉,麻辣水煮牛肉,洋葱孜然牛肉,松鼠桂鱼,清蒸鲈鱼,红烧肉,回锅肉,排骨汤,凉拌腐竹,饺子。
这十二道菜肴,寓意着全年圆满顺遂,十全十美,月月日子过得红火。犒劳一年的辛苦劳作,更是对新年的期盼。
家里人都说,这是近十年来,都没见过这么丰盛的年夜饭,更重要的是白靖渊特意交代周华,年夜饭必须多做,今天这一顿无论如何,都要剩下大半。
明天早上热了再吃,这叫“年年有余”,盼着来年日子,能像这剩菜一样,富足的用不完。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周华就起来了,她心里盘算着,年夜饭这事,可不能马虎,得盯着三个儿媳妇,三个孙女好好干。
周华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她们忙活,谁要是动作慢了点,她就咳嗽一声,提醒一下;哪里做的不对,她立刻开口指点。
反正就是一句话,不能让她们偷懒,更不能出岔子,这一顿年夜饭,她得亲自盯着,才能放心。
今天周华一身装扮格外惹眼,她身上那一件羌绣冬衣,针脚细密,各色纹样,在冬日里显得尤为鲜活,衬得她身姿挺拔,精神十足。
周华头上一根雕着精巧花纹的银簪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闪着温润的光,脚上那一双羌绣棉鞋,与冬衣纹样相呼应,透着一股雅致。
这般从头到脚的讲究,真是一副福寿双全的老太太富贵模样,既有岁月沉淀的从容,又不失精致的体面。
周华话语里带着过年的 郑重,又透着过日子的细致,字字清晰,交代的明明白白,她扬声吩咐道:“云霜,今年过年,你直接杀三只鸡,都挑肥的杀。一会儿杀的时候,注意点,鸡血可别浪费,三只鸡的血可不少呢。”
昨天晚上,周华跟白靖渊合计好了,今年赚到不少银子,不能再像往年那么抠搜,年夜饭做的丰盛一些。
以前过年也就杀一只鸡,今年打算杀三只鸡,一开始周华还舍不得,白靖渊一提那三千两银子,他就点头同意了。
一听这话,云霜当即呆愣当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以前过年也就杀一只鸡,今年婆婆竟要杀三只鸡,这惊喜来的太突然,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云霜很快回过神来,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干脆利落的回应道:“婆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杀鸡,鸡血保证一点都不浪费,这活计我保准干的妥妥贴贴。”
在白家杀鸡的伙计,向来是云霜一手包办,她手艺精湛,一菜刀下去,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要杀三只鸡,云霜心里美滋滋,往年一只鸡,孩子们也吃不到多少。今年杀三只鸡,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定能敞开肚皮吃个够。
云霜越想越觉得欢喜,脚步轻快几分,今年过年,总算能过一个肥年。
周华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吩咐道:“秋月,你也去杀两条鱼,要洗的干干净净,你别想着偷懒,我在这里盯着呢。”
周华心里清楚,二儿媳妇做事向来麻利,又细致周到,杀鱼这件事交给她一百个放心。那鱼经过秋月的手,肯定能处理的干净,从不会留下一丝不妥。
只是这话不能明着说,当婆婆的,总要拿出一些威严来,这般出言敲打警告几句,才能显示出做婆婆的地位来。不然轻飘飘几句话,吩咐下去,像是少了几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