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铁牛就吆喝着要带傅言去新出的副本试试水，零一拿着数据分析表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该副本平均通关时间2小时17分，推荐携带3种补给药剂”。
云瑾听见动静，从房间里探出头，发梢还带着点凌乱的软卷，像只刚睡醒的小猫。“我、我也能去吗？”她攥着衣角，眼里带着点期待。
铁牛大手一挥：“当然能！有傅哥在，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傅言看了眼她水绿色的纱裙，从背包里翻出件轻便的防御斗篷递给她：“穿上这个，副本里有小怪。”斗篷是淡蓝色的，边缘绣着细碎的星纹，正好遮住她露在外面的脚踝。
云瑾接过斗篷，指尖划过星纹刺绣，突然想起星髓秘境的光雾，脸颊微微发烫，低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副本入口在片火山遗迹，刚进去就有几只熔岩小怪扑上来。铁牛一棍一个敲得正欢，零一则在旁边报数据：“弱点在腹部红色晶体，攻击频率1.2秒\/次……”
云瑾躲在傅言身后，看着他拔出短刀，刀光划过处，小怪瞬间化作黑烟。她看得眼睛发亮，小声说：“你好厉害。”
傅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她亮晶晶的目光，喉结动了动：“跟着我。”
打到boSS关时，那只熔岩巨兽突然喷出火柱。傅言反应极快地将云瑾往身后一拉，自己用刀挡住火柱，系统提示闪过“格挡成功”。云瑾被他护在怀里，鼻尖蹭到他作战服上淡淡的草木香，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脸颊红得像被火柱燎过。
boSS倒下时，爆出个发光的宝箱。铁牛冲过去一脚踹开，里面滚出颗亮晶晶的宝石，零一立刻扫描：【星辰石，可用于制作饰品，附加“微光”效果】。
云瑾盯着那颗宝石，眼睛像被吸住了——宝石里流转的光，像极了星髓秘境池里的星光。傅言看在眼里，弯腰捡起宝石，直接递给她：“喜欢就拿着。”
云瑾愣住了，指尖碰了碰宝石的冰凉，又飞快缩回手：“这、这太贵重了……”
“副本掉落，拿着玩。”傅言不由分说地把宝石塞进她手里，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出副本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云瑾捏着那颗星辰石，突然停下脚步，从发间摘下颗珍珠递给傅言：“这个……换给你。”珍珠在她掌心泛着温润的光，“在星髓秘境捡的，能发光。”
傅言看着她递过来的手，指尖纤细，掌心还带着点宝石的凉意。他接过来，珍珠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像握住了一小片月光。
“很好看。”他说。
云瑾的脸颊瞬间亮起来，像被点亮的灯笼，连脚步都轻快了些，走在前面时，发间的珍珠串子叮当作响，像在哼着不成调的歌。
傅言看着她的背影，手里捏着那颗珍珠，笑了笑。
副本通关的提示音落下时，熔岩巨兽的残骸化作点点火光，消散在火山遗迹的岩壁间。铁牛扛着粗铁棍，喘着粗气往地上一坐，虚拟的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这玩意儿比迷雾森林的黑雾守卫难缠多了！要不是傅哥反应快，刚才那火柱我就得掉半管血。”
零一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的数据流终于平缓下来：“boSS技能循环已记录，下次通关时间预计可缩短18分钟。另外，掉落的星辰石纯度92%，是目前版本最优饰品材料。”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往云瑾手里瞟了一眼——那姑娘正把宝石捧在手心，对着夕阳的方向看，宝石里流转的光映得她侧脸都泛着层柔光。
云瑾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把星辰石往身后藏了藏，脸颊微红。傅言恰好走过来，自然地挡住了零一的目光，递给她一瓶蓝色药剂：“补充下灵力，刚才躲火柱时耗了点。”
云瑾接过药剂，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才发现自己手心竟有些发烫。她小声道了谢，拧开瓶盖抿了一口，药剂带着点清甜的薄荷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刚才被火柱热浪灼出的燥意瞬间消散了。
“傅哥，接下来去哪？”铁牛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要不回公会驻地休整下？我刚瞅见食堂新出了‘熔岩烤肉串’，说是加火属性抗性的。”
傅言看了眼云瑾，她正低头把玩着那瓶药剂，手指在瓶身上的花纹上轻轻摩挲。“先回去吧。”他说。
回程的传送阵泛着淡蓝色的光，四人站上去时，云瑾下意识地往傅言身边靠了靠。传送的眩晕感袭来时，她闭紧眼睛，指尖却不小心抓住了傅言的衣角。等站稳时才发现，自己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作战服的布料带着点干燥的触感，还残留着刚才挡火柱时染上的淡淡烟火气。
“对、对不起！”云瑾猛地后退一步，脸颊红得像被火烧过，手忙脚乱地松开手指，连发间的珍珠串子都晃得叮当作响。
傅言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衣袖扫过的微凉，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语气平淡：“没事。”
铁牛和零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有情况”的八卦光芒。铁牛刚想开口调侃，被零一一把拉住——镜片上跳出行小字：【保持安静，观察优先级更高】。
回到公会驻地时，暮色已经漫过了训练场的围栏。食堂的烟囱里飘出虚拟的炊烟，混着烤肉的香气在空气里散开。云瑾站在院子里，看着训练场上几个公会成员正在对练，刀剑相击的脆响和吆喝声此起彼伏，眼睛里满是新奇。
“那是二队的，正在练公会战的配合。”傅言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要是感兴趣，明天可以来看。”
云瑾摇摇头，又点点头，手指绞着斗篷的系带：“他们好厉害……不像我，什么都不会。”在星髓秘境时，她只会追着光点玩，连只银鳞鱼都抓不住，更别说像铁牛那样挥棍打怪了。
傅言看着她垂下去的眼睫，像蝶翼般轻轻颤动，突然道：“我教你。”
云瑾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圆圆的：“教、教我什么？”
“基础的自保术。”傅言从仓库里取了把轻便的银匕首，递给她，“不用打怪，至少能在遇到危险时护住自己。”匕首的柄上缠着防滑的软布，大小正适合她的手。
云瑾捏着匕首，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她想起傅言刚才挡火柱时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嗯！”
接下来的几天，公会驻地的小院里多了道奇怪的风景。傅言站在月光下，耐心地教云瑾握刀的姿势，手腕该怎么用力，遇到突袭时该往哪个方向躲。云瑾学得认真，小脸绷得紧紧的，可一到实际演练，要么是匕首掉在地上，要么是转身时撞到傅言身上，每次都惹得自己脸红心跳。
“手腕放松点，”傅言握着她的手调整姿势，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不用太用力，找对角度就行。”
云瑾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只能低着头“嗯”一声，注意力全被他指尖的触感勾走了，连最简单的刺击动作都做变形了。
铁牛路过时，总爱趴在院墙上偷看，还得被零一拽着后领拖走：“傅哥的教学数据属于隐私，禁止围观。”
“我就看一眼！”铁牛扒着墙不肯走，“你看妹子那脸红的，傅哥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根据心率监测，云瑾的情绪波动为害羞，并非受欺负。”零一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弹出两人的实时状态曲线，“傅哥的教学误差率低于5%，属于优质教学。”
铁牛听得一头雾水，最后只能归结为：“读书人说话就是绕。”
除了学匕首，云瑾还对公会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她会蹲在零一的控制台前，看他飞快地敲击虚拟键盘，屏幕上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往下滚；会跟着食堂的Npc大妈学做虚拟糕点，虽然每次都把面粉弄得满身都是；还会在铁牛训练时，坐在场边的石阶上，托着下巴看他挥棍打木桩，偶尔在他击中靶心时，小声地喊一句“加油”。
铁牛每次听到这声加油，挥棍的力道都得重三分，打完了还得跑到她面前，得意地扬着下巴：“咋样？铁牛大哥厉害不？”
云瑾总会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厉害！”
这天下午，公会接到了个特殊委托——帮Npc小镇清除盘踞在矿洞的毒蜘蛛。据说那蜘蛛的毒液能腐蚀装备，不少玩家去了都铩羽而归。
“这活儿得傅哥你去，”铁牛拍着胸脯，“我抗揍是抗揍，但怕被那毒液泼一身，装备修起来老贵了。”
零一调出矿洞地图：“已标记蜘蛛巢穴位置，建议携带3瓶抗毒药剂，傅哥你的‘星轨之锋’虽然给了苏芮，但新换的‘暗影刃’对付这类怪物效果更佳。”
傅言点头，刚要转身准备装备，就见云瑾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攥着个小布包，脸上带着点紧张：“我、我也想去。”
铁牛愣了愣：“妹子，那毒蜘蛛可丑了，还会喷毒液，你不怕？”
云瑾咬了咬唇，看了眼傅言：“我不怕，我学了匕首，能保护自己。”她说着，还握紧了腰间的银匕首，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傅言看着她眼里的坚持，没说不行，只是从背包里翻出个小小的抗毒香囊递给她：“这个带在身上，能挡点毒气。”香囊是淡青色的，绣着驱毒的符文，是他用任务奖励的材料做的。
云瑾接过香囊，小心翼翼地系在腰间，和那颗星辰石并排挂着，像是挂了两道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