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队的攻坚车撞开疗养院大门时,林砚正站在战术指挥车里,盯着实时传输回来的监控画面——地下一层的安保人员正将实验对象往走廊尽头的密室转移,手里的电击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显然是想用人质拖延时间。江澈攥着战术匕首,手指在刀柄上反复摩挲,随时准备按照预案从通风管道二次潜入。
“根据之前的侦查,地下一层有三个火力点,分别在走廊入口、实验室门口和密室门前。”林砚对着对讲机快速部署,“一组负责突破走廊入口,吸引火力;二组从侧面的消防通道绕到实验室后方,切断安保人员的退路;我和江澈从通风管道潜入,找到密室钥匙,解救实验对象。”
凌晨3点15分,攻坚行动正式开始。一组特警队员顶着防弹盾冲进地下一层,枪声瞬间在走廊里回荡。安保人员果然按照林砚的预判,集中火力防守走廊入口,却没注意到江澈已经带着微型切割机,悄悄爬上了通风管道。林砚跟在他身后,手里的微型摄像机不断拍摄着管道内的结构,确保不会错过任何岔路。
“前面就是实验室上方的通风口,我先下去侦查。”江澈用切割机切开通风口的格栅,轻轻放下绳索,像猎豹一样滑进实验室。实验室里空无一人,操作台上还放着未关闭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实验对象的生命体征数据,其中方小雅的心率已经超过了120次\/分钟,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林砚紧随其后滑进实验室,快速检查电脑里的文件——大部分实验数据已经被删除,但回收站里还残留着一份“人员分工表”,上面标注着“王医生:负责药物注射与数据记录;李伟:负责安保与清理;顾明:负责设备维护”。“看来‘幽灵’李伟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幕后策划还是顾振雄和陈景明。”林砚将分工表拷贝到U盘里,“我们得尽快找到密室,方小雅的情况不太好。”
两人沿着实验室的后门来到走廊,正好遇到二组特警队员。“密室门是指纹锁,需要王医生或顾明的指纹才能打开。”二组组长压低声音,“我们在走廊尽头发现了王医生的踪迹,他正躲在杂物间里,手里拿着一个引爆器,说密室里装了炸弹。”
林砚立刻让队员们守住杂物间门口,自己则走到门口,对着里面喊道:“王医生,你已经被包围了,密室里的实验对象都是无辜的,你现在投降,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杂物间里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王医生疯狂的笑声:“宽大处理?我手上沾了那么多条人命,早就没退路了!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引爆炸弹,让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林砚心里清楚,王医生现在已经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硬碰硬只会危及实验对象的安全。她想起之前在实验室里看到的“药物注射记录”,王医生每次注射都会在病历上画一个小小的十字——这是典型的“仪式化行为”,说明他有很强的秩序感,而且对“规则”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林砚故意放缓语速,“你之前在神经未来实验室做的‘Y-327改良实验’,数据还没完成吧?如果你放了实验对象,我们可以让你继续完成实验,只是不能再伤害无辜的人。”
这句话果然击中了王医生的软肋。他的声音明显犹豫了:“真的……真的能让我继续做实验?我研究Y-327已经五年了,就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了……”
“当然可以,我们需要你的专业知识,帮助我们彻底了解Y-327的危害,避免更多人受害。”林砚继续引导,“但前提是你必须放了密室里的人,把引爆器交出来。”
杂物间的门缓缓打开,王医生举着引爆器走出来,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我可以放了他们,但你们必须保证,让我完成实验报告。”
江澈趁机从侧面绕过去,一把夺过王医生手里的引爆器,特警队员立刻冲上去,将他按在地上。“密室钥匙在他的左口袋里。”林砚提醒道——她之前观察到王医生走路时左手一直插在口袋里,显然是在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
队员们从王医生的口袋里找到一把银色的钥匙,成功打开了密室门。密室里的实验对象都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看到特警队员时,眼里瞬间涌出了泪水。林砚快步走到方小雅身边,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别怕,我们是警察,现在安全了。”
方小雅紧紧抓住林砚的手,声音带着颤抖:“他们……他们每天都给我打针,打完针我就会头晕、恶心,还会看到很多奇怪的画面……”
林砚摸了摸方小雅的额头,温度正常,但她的瞳孔明显放大,这是Y-327药物的典型副作用。“我们已经安排了救护车,很快就能带你去医院检查。”林砚安慰道,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彻底摧毁Y-327药物产业链的决心。
回到市局后,林砚立刻组织心理侧写团队,对王医生进行深度侧写。“从作案手法来看,王医生每次注射药物都会严格按照‘剂量-时间-记录’的流程,甚至在紧急情况下都不忘记填写病历,这说明他有很强的‘职业惯性’,很可能是医学专业出身,而且在正规医院工作过很长时间。”侧写师小李指着王医生的病历记录,“他的字迹工整,行距一致,甚至连标点符号都很规范,这是典型的‘强迫型人格’特征,对细节有着极高的要求。”
“还有他的‘逃跑路线’,他没有选择从疗养院的正门逃跑,而是躲在实验室附近的杂物间,这说明他对实验室有着很强的‘依赖感’,甚至把那里当成了‘安全区’。”林砚补充道,“这种心理特征通常出现在长期从事科研工作的人身上,他们习惯了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思考和行动,遇到危险时也会优先选择躲在熟悉的地方。”
结合这些特征,林砚很快整理出了王医生的完整侧写报告:男性,年龄在40-45岁之间,医学博士学历,曾在三甲医院担任主治医师,因学术不端被医院开除,后被陈景明招募,负责Y-327药物的人体实验。性格内向,有强迫型人格障碍,对科学研究有着偏执的追求,认为“为了科学可以牺牲一切”,但内心深处对“失败”有着极度的恐惧,这也是他最后选择挟持人质的根本原因。
“根据这个侧写,我们可以推断出顾振雄和陈景明招募同伙的标准——要么是有学术污点、走投无路的科研人员,要么是有前科、需要钱的亡命之徒。”江澈看着侧写报告,“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李伟会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做事,他既是为了女儿的尸体,也是因为自己有盗窃前科,找不到正经工作。”
林砚点头,将侧写报告递给侦查科:“按照这个标准,排查近五年被医院开除的医学人员,还有有前科的安保人员,特别是与瀚海重工或仁心慈善医院有过交集的人。顾振雄和陈景明肯定还有其他同伙,我们必须在他们再次作案前,把他们全部揪出来。”
就在这时,技术科传来消息:他们在王医生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条加密短信,发送者是一个未知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实验品已转移至‘深渊’,等待下一步指令。”
“‘深渊’……应该就是顾振雄和陈景明的海外实验室。”林砚握紧手机,“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退路,即使疗养院被查封,他们还能在海外继续进行实验。这场战斗,还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