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市的雨下得缠绵,江澈带着侦查小组在苏晚晴父母的“惠民诊所”周边布控时,收到了林砚关于“高级内应”的通报。结合王坤招供的黑市交易流程和陈景明交代的“夜莺”线索,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江澈心中成型:利用抓获的二级接头人信息,伪装成新晋买家,潜入黑市交易网络,一方面锁定高级内应的真实身份,另一方面摸清余党在境内的残余交易渠道,为彻底切断Y-327流通链扫清障碍。
“我来伪装买家。”江澈直接拍板,“五年前我在瀚海重工卧底时,接触过部分黑市边缘人物,熟悉他们的行事风格和黑话体系;而且我没有出现在王坤、陈景明的审讯记录里,余党对我的身份没有印象,安全性更高。”
技术组立刻为江澈打造全新身份:代号“黑鹰”,境外某私人安保公司的采购负责人,因业务需求急需Y-327增强型试剂和纳米芯片,预算充足且不计风险。同时,他们伪造了完整的身份档案、境外资金流水和安保公司资质证明,甚至在暗网“血色黎明”上注册了加密账号,通过技术手段模拟境外Ip登录,发布“求购高纯度基因增强试剂”的信息。
为了增加可信度,江澈还特意联系了被抓获的二级接头人之一——赵峰。赵峰负责华东地区的黑市交易,涉案金额不大,有立功减刑的强烈意愿。“我会以你的‘下线’身份联系其他接头人,你需要配合我,向他们传递‘黑鹰是可靠买家’的信息。”江澈对赵峰交代,“你的配合程度,直接决定了你的量刑结果。”
赵峰点头应允,立刻用加密通讯软件联系了自己的上线——代号“老鬼”的二级接头人,称“有个境外大客户,要100克增强型Y-327,现金交易,出手阔绰”。“老鬼”警惕性极高,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提出要先进行“验资”和“面谈”。
面谈地点被定在榕城市郊的一个废弃仓库,时间约定在第二天凌晨三点。“这是典型的黑市交易流程,先验证买家实力,再评估风险。”江澈对侦查小组部署,“你们在仓库周边设置埋伏,一旦我发出信号,立刻行动,控制‘老鬼’,但要留活口——他很可能知道高级内应的线索。”
第二天凌晨,江澈换上黑色皮衣,带着伪造的资金证明和部分现金,独自前往废弃仓库。仓库内漆黑一片,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机油的味道。“黑鹰?”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钱带来了吗?有没有带尾巴?”
江澈不动声色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扔在地上:“先验资,再谈交易。我做事干净利落,从不带尾巴。”黑暗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正是“老鬼”。他蹲下身,快速清点现金,又仔细检查了江澈带来的资金证明和身份档案,眼中的警惕稍减。
“100克增强型,价格1000万,现金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鬼”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我只负责对接,货不在我手上,需要等我的上线确认后,才能安排交易。”
“上线?”江澈故作不满,“我要的是现货,耽误了我的事,你赔得起吗?”
“老鬼”冷笑一声:“Y-327增强型不是普通货物,不是你想要就能立刻拿到的。我的上线是‘幽灵’,他说了算。如果你真心想买,就等我消息,否则现在就可以走。”
“幽灵”这个代号,立刻引起了江澈的注意——服务器数据的“人员管理”文件夹中,曾出现过这个代号,标注为“境内交易总协调人”,权限仅次于顾明远,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隐藏在疗养院的高级内应。“好,我等你消息,但我只给你24小时。”江澈故作不耐烦地说,“超过时间,我就找其他渠道。”
离开仓库后,江澈立刻将“幽灵”的线索同步给林砚:“面谈成功,接触到二级接头人‘老鬼’,其上线代号‘幽灵’,疑似疗养院的高级内应,负责境内交易总协调。‘老鬼’已答应24小时内回复交易安排,我们有机会通过他锁定‘幽灵’的真实身份。”
林砚的回复迅速传来:“‘幽灵’的权限很高,必然掌握着境内余党的核心联络方式和高级内应的身份信息。继续伪装买家,稳住‘老鬼’,同时技术组会通过‘老鬼’的通讯信号,追踪‘幽灵’的位置。注意安全,‘幽灵’极其狡猾,很可能已经察觉到异常。”
24小时后,“老鬼”果然发来消息,约定在榕城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酒店套房内进行交易,要求江澈独自前往,不得携带任何电子设备。“这是最后的试探,也是抓捕‘幽灵’的最佳时机。”江澈分析道,“‘老鬼’不会直接带‘幽灵’出现,但一定会通过通讯设备向‘幽灵’实时汇报,技术组可以通过信号定位‘幽灵’的位置。”
行动前,技术组为江澈准备了一枚伪装成纽扣的微型定位器和信号发射器,藏在衣领内侧,同时对酒店周边进行了全面布控,在相邻套房和酒店停车场安排了抓捕人员。
按照约定时间,江澈不带任何电子设备,独自进入酒店套房。套房内装修豪华,“老鬼”已等候在那里,身边还多了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钱带来了吗?”“老鬼”问道。
江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密码箱,打开后,里面装满了现金:“1000万,一分不少。货呢?”
“老鬼”打了一个电话,用暗语说了几句,随后挂掉电话:“货已经在楼下,等我确认钱没问题,就给你送上来。”他让保镖仔细清点现金,自己则站在窗边,时不时用手机发着消息——显然是在向“幽灵”汇报情况。
技术组通过江澈衣领上的信号发射器,锁定了“老鬼”手机通讯的接收信号源:“信号来自酒店对面的写字楼23层,初步判断‘幽灵’就在那里,通过监控观察酒店套房内的情况,同时远程指挥‘老鬼’进行交易。”
“可以行动了。”江澈通过微型通讯器向布控人员发出信号。
接到信号后,抓捕小组立刻行动,一部分冲进酒店套房,控制了“老鬼”和两名保镖;另一部分则迅速包围写字楼23层,展开抓捕。
当江澈赶到写字楼23层时,抓捕小组已经控制了房间内的所有人。房间内的布置极其隐蔽,安装着多个监控屏幕,实时显示着酒店套房内的情况,还有大量的加密通讯设备和电脑。而被抓捕的人员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江澈愣住了——居然是疗养院的副院长,张宏博。
“张宏博?居然是你!”江澈震惊道。张宏博在疗养院工作了十年,一直以“温和儒雅”“医术高明”的形象示人,甚至在张诚“自杀”案发生后,还主动配合警方调查,提供了不少“线索”,谁也没想到,他就是代号“幽灵”的高级内应,境内交易的总协调人。
张宏博脸色惨白,却依旧试图保持镇定:“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来这里谈生意的。”
“谈生意?谈Y-327的黑市交易生意吗?”江澈拿出从房间内搜出的加密通讯记录和交易账本,“这些记录里,清晰地记录着你协调境内各接头人进行交易的明细,还有你与顾明远、‘夜莺’白玲的通讯记录,你还想狡辩?”
技术组当场破解了张宏博的电脑,里面存储着境内所有二级接头人的详细信息、交易渠道、资金流向,以及疗养院秘密通道的最新维护记录和实验废料的处理方案。更关键的是,电脑里还有一份“清理名单”,上面赫然写着苏晚晴的名字,标注着“尽快处理,避免泄露”。
“你就是疗养院的高级内应,负责传递核心信息,协调交易和废料处理,甚至参与了张诚的谋杀案,对吗?”江澈质问道。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张宏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我是‘幽灵’,五年前被顾维安拉拢,加入了实验网络。顾维安给了我巨额财富,还承诺让我成为实验成功后的‘功臣’,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我负责协调境内的交易,保护核心实验室的安全,配合李伟清理知情者。”
他承认,张诚的背叛是他向顾明远汇报的,李伟的作案计划也是他参与制定的,监控破坏、秘密通道维护等工作,都是在他的指挥下进行的。“苏晚晴是早期实验的幸存者,知道太多秘密,顾明远和白玲都要求我尽快处理掉她。”张宏博低着头,声音沙哑,“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今天下午就会对苏晚晴的诊所动手。”
江澈立刻下令:“加强对惠民诊所的布控,抓捕张宏博安排的杀手!同时,根据张宏博电脑里的接头人信息,通知各地警方,对境内所有剩余的二级接头人实施抓捕,彻底切断Y-327的境内交易链。”
各地警方迅速行动,按照张宏博提供的信息,对剩余的二级接头人展开全面抓捕。与此同时,在惠民诊所周边布控的侦查小组,成功抓获了两名试图潜入诊所的杀手,当场缴获了武器和含有Y-327成分的毒药。
苏晚晴和她的父母得知真相后,既震惊又后怕。“感谢你们及时保护我们,否则我们真的就危险了。”苏晚晴的父亲握着江澈的手,激动地说,“我们愿意配合警方,提供所有我们知道的信息,指证顾维安和陈景明他们的罪行。”
江澈将张宏博被捕的消息同步给林砚:“已成功渗透黑市交易网络,抓获高级内应‘幽灵’张宏博,境内剩余二级接头人正在抓捕中,苏晚晴已安全。张宏博交代了参与张诚谋杀案、协调黑市交易、策划灭口苏晚晴等犯罪事实,目前已缴获完整的境内交易记录和余党信息。”
林砚的回复中带着一丝欣慰:“干得漂亮!张宏博的落网,标志着顾维安实验网络的境内部分已基本被摧毁。接下来,重点审讯张宏博,获取‘夜莺’白玲的更多线索和海外据点的详细信息;同时,安排苏晚晴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提取Y-327的长期副作用数据,为后续的案件审理和解毒剂研发提供依据。”
夕阳西下,榕城市的雨终于停了。江澈站在惠民诊所的门口,看着被阳光照亮的街道,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卧底行动的成功,不仅抓获了隐藏极深的高级内应,彻底摧毁了境内的黑市交易链,还成功保护了关键证人苏晚晴,为案件的进一步推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但他清楚,这还不是终点。“夜莺”白玲仍在海外逍遥法外,非洲的秘密据点和那3名成功改造的实验体,仍是巨大的威胁。接下来的跨国追捕和海外行动,将是对专项小组更大的考验。而江澈知道,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正义终将战胜邪恶,那些被隐藏的黑暗真相,终将被彻底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