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无风。
这个点儿,院里人几乎都猫在家。
一大妈砸破玻璃的动静,显得那么的刺耳。
听到声音的中院邻居,齐刷刷地跑了出来。
一直观察着易家的许大茂,瞧见那碎了一地的玻璃,迫不及待地跑回后院,“二大爷,出事啦,你快点出来。”
刘海中坐在家里,连工装都没换。
听到许大茂的公鸭嗓,拔起腿就往外跑,“老婆子,把海柱叫上,跟我去前院。”
刚敞开门,差点跟刘海柱撞了个满怀,“大哥,都饭点了,你上哪?”
刘海中瞅着刘海柱提的酒,二话不说,抢过来放一旁桌上,“跟我走,一会给你哥压阵。”
“嗯?”刘海柱没反应过来。
等他想开口时,刘海中带着许家爷俩早就跑出了后院。
“大嫂,我哥这是咋了?”
二大妈着急忙慌地往外跑,“收拾老绝户去,赶紧的。”
刘海柱对易中海根本就没好印象,死烦气那张虚伪的嘴脸。“来了,来了。”
他以为是去打架,扫了眼屋里,也没找到个趁手的工具,“糙踏马的,也没个家伙事啊。”低头正好瞅着门口的板砖。
“糙,不管了,用这个吧。”他随手抄起来,咧开大嗓门,迈着大长腿就往中院跑,“大哥,我来了…”
“砰…啪…咣当…”
“哐当…铛啷…噼里啪啦…乒…乓…”
“易中海,你把我给毁了…”
“你疯了,就不怕被别人笑话…”
易家的动静越闹越大,院里人都围成一圈,在那嚼着舌根子。
“老闫,你快进去瞅瞅啊。”
“当家的,你说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打从进了这个院,就没见过一大妈红过脸,今儿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刘海中瞅着围的水泄不通的易家,清了清嗓子,打起了官腔。“都围在这干什么?
老易家出了事,也不知道搭把手。
尽在这看热闹,太不像话了。”
院里人回头瞅见刘海中,自动让开一条路。
此处,应该放一首赌神开场曲。
刘海中倒背着手,挺着大肚子,摆出一副官架子,迈着方步,不急不慢地往前走。
身后跟着第二梯队,许家父子。
二大妈领着俩孩子,排在第三梯队。
刘海柱拎着一块板砖,瞪着眼珠子,牛气哄哄得跟在最后。
“大茂,上去敲门。”刘海中朝许大茂扬了扬胖下巴。
“得嘞,二大爷。”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几步就蹿到易中海家门口。
脸上的得意还没下去,出事了。
“砰…”
屋门被猛地敞开,易中海神色惊慌地从家里跑了出来。
“大茂,小…”许富贵发出一声惊呼。
“哎呦喂…”许大茂被撞得不轻。
“你…”易中海被绊倒在地。
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暗生情愫,继易贾强吻之后,许大茂也享受了这个待遇。
瞅着俩人嘴对嘴地啃上了,一时间,围观的院里人傻了眼。
一大妈红着眼,淌着泪,提着菜刀,追到门口。
瞧着俩人这出“两男热吻”,手里的菜刀“铛啷”掉在地上。
“哎呦喂,丢死人了。”贾张氏率先回过神,拍着巴掌跺着脚,嗓门震天响,“两个大男人还亲上了,恶心。”
“呸呸呸…”许大茂又气又臊,想也不想地就撇过头,拼命地往外推,“易中海,你踏马的有病啊。”
易中海的那张方块脸变成了猪肝色,“许大茂,你是不是有病?杵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呸呸呸…”
眼瞅着自己儿子丢了人,还被别人骑在身上,许富贵不干了。
“老刘,让开。”
他赶忙扒拉开挡路的刘海中,一脚踹开易中海。
“大茂,赶紧的。”他一把薅起儿子胳膊,连拖带拽就往院里的水池子跑“快洗洗。”
“咳咳咳…”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开始发难,“柱子,把易中海给我押起来。”
“嗯?”易中海心头一惊,心里“咯噔”一下,“傻柱…柱子回来了?”
此柱非彼柱。
刘海柱听到自家大哥发话,丢下板砖就跑了上去。
易中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掐着脖子别起了胳膊。
“老实点。”刘海柱大喝。
当着院里邻居的面,被人当成犯人,易中海差点气得冒烟。
“你干什么?放开我。”他拼命挣扎着,“你们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眼见挣脱不开,他搬起了救兵,“柱子,柱子。”
许大茂的嘴巴子差点搓破,恶狠狠的说道:“易中海,傻柱在伺候老毛子呢,没空搭理你。”
“老太太,老太太,”易中海继续搬救兵,“你快出来啊,刘海中造反啊。”
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聋老太早就听到了。
可偏偏,老聋子那屋,门儿都没开一条缝!
“老婆子,去扶着点田家妹子。”刘海中朝二大妈挥挥手,“现在,开会。”
“诶,”二大妈嘴上答应着,小心躲过门口的狼藉,搀扶起一大妈,“老姐姐,你受苦了。”
甭管这话有几分真,一大妈的委屈却是再次爆发出来。
“光齐她娘,我…我苦啊。”嚎啕大哭声响起,说话带着浓浓的哭腔,“易中海,他毁了我二十多年啊。
我能生,我能生孩子啊。”
雷,彻底爆了。
“什么?是易中海的问题?”
“这可真是造孽啊,整整背了二十多年的黑锅。”
“易中海完了,名声彻底没了…”
易中海失算了。
他本以为一大妈今天也就是发泄发泄那股子火,回头继续关上门过日子。
根本就没想到,人家居然当众秃噜了出来。
“我糙你祖…”他眼珠子发红,嗓子眼差点喊岔劈。
两眼一黑,火气上头,晕了。
“大哥,这老家伙晕过去了。”刘海柱感觉手上一沉,“咋整?”
该配合我演出的你,不能视而不见。
“柱哥,我来帮你。”许大茂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绳子,“来来来,把他捆游廊的柱子上。”
杀人不过头点地,闫埠贵有点看不过眼去了。
他跟易中海走的近,刘海中对他现在就是爱搭不理。
一旦易中海下了台,下一个肯定轮到他。“大茂,非法限制他人自由,是…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