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大炮眼皮抬起,冷着脸。
金宝朝边上的肖书记他们瞥了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
“是,处长。”金宝“啪”地挺直身子,敬了个礼,“有两个工人在那吐沫子,看样子要完。”
“我糙,”傻柱动作一僵,打了个激灵。
肖书记他们仨脸色顿时变了。
“怎么回事?快说。”
“金科长,你们对工人做了什么?”
“别耽搁了,赶紧送医院啊…”
打从东大成立,“人命关天”这四个字份量就很重。
尤其是当官的,就怕自己任期内出现人命问题——履历上会有污点。
别人怕,不代表李大炮怕。
只要是自己有理,谁也别想给他头上盖帽子。
“把嘴给老子闭上。”李大炮眉眼更冷了几分,“金科长,把那群杂碎都带过来。”
“是。”金宝大步离去。
肖书记他们瞅着李大炮镇静自若的样子,有些急躁。
“在一旁老实待着。”李大炮斜瞟着几人,“出事的是小偷,不是遵纪守规的工人。”
傻柱杵在原地,眼里有了一丝光亮,“真踏马有范儿,把书记他们训得跟孙子似的。”他心里嘀咕着。
易中海跟贾东旭,这对待罪之身的师徒。
刚打算尽快离开,被大门处的动静儿给镇住了。
整个保卫处的人寒着脸,提着枪。
跟押解犯人似的,驱赶着被抓的工人,朝这走来。
“易中海,他…他们这是要干嘛?”贾东旭缩着脖子,腿肚子打颤。
易中海剜了眼自己的逆徒,强装镇静,根本就没搭理他。
迷龙一手提溜着一个,白沫子断断续续地从俩人嘴里往下滴答。
“砰…砰…”人被随意丢在李大炮两米开外。
“处长,就这俩瘪犊子。”迷龙梗着脖子,大声嚷嚷,“还没咋碰他们呢,就跟犯了病似的,浑身抽搐,往外吐白沫子。”
李大炮冷着脸走上前,蹲下身薅起头发挨个瞅了瞅。
俩工人翻着白眼、脸色涨红,喘气儿一深一浅很不正常。
一会儿大口吸一下,一会儿又憋住气,来回倒腾。
李大炮松开手,冷笑着站起身,“这俩人偷了啥?”
“裤裆里塞了两个铁疙瘩,大约一斤沉。”金宝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弟兄们逮住他们的时候,俩人也没反抗。
上来就开始抽搐吐沫子,然后,就这样了。”
“李处长,别在耽搁了。”杨厂长急眼了,“有啥事,咱先把他们治好再说,行不?”
傻柱在边上,看着那俩人的样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像是装得。
“嘿嘿……”他一个没憋住,笑出声了。
杨厂长听到身后的笑声,毛了。
李大炮他惹不起,一个厨子,还是手拿把掐的。
“傻柱,有那么好笑吗?”他上去就是唾沫星子洗脸,“这是两条人命,不是两头猪。”
傻柱憋着笑,手指向那俩人,“厂长,那俩小子,肯定是装的。”
这话一出,除了李大炮,别人都愣住了。
“装的?”肖书记眼神一紧,“何雨柱同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傻柱,赶紧的,别卖关子。”李怀德眉头拧成疙瘩。
“行了,”李大炮打断他们,“都凑近点,好好看看那俩人。”
“呃呃呃呃呃…”
话音刚落,地上那俩人病情好像加重。
身子发生剧烈抽搐,白沫子不要钱的往外吐。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随时要过去。
“不好。”肖书记神色大变。
“快来人,赶紧送医院。”李怀德火急火燎。
“李处长,我求你了。”杨厂长满脸铁青。
傻柱的嘴差点儿咧到脑后根,“哈哈哈哈,真是逗死我了。”
领导夹菜你转桌,老板挪位我来坐。
这样的人要是混体制,早踏马的坐冷板凳了。
众目睽睽之下,肖书记他们脸上有些挂不住,羞怒交加,恨不得抽傻柱几个大比兜。
“行了,傻柱没笑错。”李大炮嘴角勾起,朝胡大海招了招手。“大海。”
“处长。”胡大海跑上前。
“带手榴弹了吗?”李大炮的话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啊?”
“嗯?”
“带了带了。”胡大海从弹袋里取出两个手榴弹,“您这是?”
“塞那俩人裤裆里。”李大炮狞笑着,慢慢后退,“金宝,带着人离远点。”
兵怂怂一个,将猛猛一窝。
胡大海也是个胆儿大的。
李大炮发了话,正好勾起他的兴致。
“哈哈哈哈。赶紧的,都退后。一会被手榴弹崩着,可没人负责。”
“哗…”现场炸了锅。
要不是保卫处人多,那群被抓的工人肯定出乱子。
易中海后背全湿透了,“踏马的畜牲啊,畜牲啊,畜牲啊。”他在心里痛骂,两条腿撒丫子往后跑。
“等等我,等等我啊,”贾东旭哭丧着脸,紧紧跟在后边。
杨厂长的火气彻底憋不住了,“李处长,你这是要犯错误啊。”
肖书记刚要制止被李怀德一把拉住,“肖书记,别过去,”
他压低嗓子,侧头扬了扬下巴,“看那俩人。”
“嗯?”肖书记打眼一瞧,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刚才还在翻白眼、吐白沫、打摆子的两人,此刻竟然闭眼住嘴,时不时的打着哆嗦。
“你是说…”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李怀德。
李怀德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咱们啊,心急则乱了。”
“杨卫国,给我住嘴。”肖书记脸黑了。
“嗯?”杨厂长转过身,眼神懵逼,“肖书记,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傻柱贱兮兮地凑跟前,扯了扯他袖子,手指向地上那俩人,“厂长,你瞧。”
“傻柱,都什么时…”杨厂长急躁的甩着胳膊,嘴里训斥。
话没说完,眼珠子变直了。
那俩“发病”工人的胯下……正慢慢洇出两摊水渍。
“嘿嘿。”傻柱笑得呲牙咧嘴。
都这个时候,如果还看不出那俩人是假装的,杨厂长那双眼珠子也就彻底不用要了。
“娘玛德,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他喘着粗气,血丝爬上眼珠子,“把这俩混蛋,给我拉出去毙了,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