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VE主线:远征乌兰诺】
【主视角:荷鲁斯·卢佩卡尔】
“复仇之魂”号的战略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的铅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巨大的全息投影台占据了房间的中央,上面悬浮着乌兰诺主星的实时战术模型。
那座位于星球极点的中央高塔——兽人霸主乌尔拉克·乌尔格的巢穴,此刻正被一层厚重得令人绝望的能量场死死包裹。
那不是帝国科技所能理解的虚空盾,也不是灵族那种优雅的灵能护盾。
那是一层由数百万个兽人怪异小子,加上无数台超负荷运转、冒着黑烟的废铁发电机,共同构筑的“wAAAGh!力场壁垒”。
它像一个倒扣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绿光的半透明巨碗,将方圆五百公里的区域彻底封锁,隔绝了一切物理与能量的打击。
“轨道轰炸无效。”
第一连长阿巴顿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和掩饰不住的焦躁。
“我们的宏炮打在上面,就像雨点砸进湖里。
除了激起一点涟漪,什么都留不下。
费鲁斯大人的攻城锤部队正在地面推进,但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几十辆兰德掠袭者的代价。
那些绿皮疯了,它们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来维持这个护盾。”
荷鲁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鸟卜仪上疯狂跳动的符文。
他那双金色的狼眸里倒映着整个战场的惨烈。
他看到了佩图拉博在左翼倾泻着足以毁灭大陆的火力,将地表炸成了月球表面;
看到了鲁斯在右翼如同疯狗般撕咬着兽人的防线,留下一条条血肉胡同;
他也看到了福格瑞姆和费鲁斯在中路那艰难而血腥的推进,每一步都伴随着阿斯塔特的陨落。
所有人都被挡住了。
只要这个乌龟壳还在,他们就无法斩首。而时间拖得越久,兽人那无穷无尽的数量优势就会像潮水一样淹没一切。
“我们需要一个洞。”
荷鲁斯低声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个足够大,能让我和加斯塔林终结者传送进去的洞。”
“常规火力做不到,殿下。”
一旁的机械教大贤者发出刺耳的电子音,红色的义眼闪烁着推演的光芒。
“除非我们能把一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直接砸上去,否则……”
“那就砸。”
荷鲁斯打断了他。
他转过身,那双金色的狼眸里闪烁着一种让凡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那是绝对的理性,也是绝对的残忍。
“但我们不能浪费战舰。每一艘战舰都是帝国的财产。”
“我们需要一颗……特殊的子弹。”
他抬起手,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指令。
“联系后勤部。”
“告诉那个叫诺灵顿的凡人。”
“把他送来的那批‘特产’,给我装进那艘编号t-998的运输船里。”
“然后,给我找一个驾驶员。”
“一个……不怕死的驾驶员。”
乌兰诺高轨道-帝国后勤集结区
【主视角:“老鬼”哈尔(帝国征召运输船长)】
哈尔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活到头了,而且是那种最烂的死法。
他是个走私犯,是个混蛋,是个在下巢阴沟里为了几枚硬币能把亲妈卖了的烂人。
他这辈子都在逃跑——逃避帮派的追杀,逃避法务部的通缉,逃避什一税的征收。
他被强征进帝国辅助军,原本只是想混口饭吃,顺便发点战争财,偷几箱军需品去黑市上卖。他以为自己能像以前一样,像只滑溜的老鼠一样活下去。
但现在,他坐在“灰鹅号”——一艘服役了五十年的老旧散货运输船的驾驶座上,手脚冰凉,像是被扔进了液氮罐里。
驾驶舱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汗臭味和劣质烟草的味道。仪表盘上的指示灯忽明忽暗,像是在嘲笑他的命运。
他的船舱里,装满了刚刚通过虚空物流送达的货物。
那不是粮食,也不是弹药。
那是高浓缩的不稳定等离子燃料,以及数千吨从死寂世界开采的、辐射值爆表的放射性废料。
这整艘船,现在就是一颗当量足以炸毁半个巢都的超级脏弹。而他,就是这颗炸弹的引信。
滋——
通讯屏幕亮起,一张戴着骷髅面具的脸出现在上面。
是影月苍狼的督战官。那双红色的目镜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只有对待消耗品的冷漠。
“哈尔船长。”
那个声音冷得像尸体,每一个字都像是宣判。
“你的任务很明确。”
“锁定坐标:乌兰诺中央高塔,虚空盾发生器节点。”
“全速撞击。”
“为了帝皇。”
通讯切断了。屏幕黑了下去,映出哈尔那张苍白、扭曲、满是胡茬的脸。
“为了帝皇……去他妈的帝皇!”
哈尔猛地砸了一下控制台,指关节砸得生疼。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那个油腻的皮夹克内袋里,掏出一瓶只剩下一半的劣质阿玛塞克酒。
他想逃。
这是本能。
他的手伸向了转向舵,想要调转船头,逃向茫茫星海。
哪怕是做一辈子海盗,也比在这里当个炮灰强。
但他看了一眼雷达。
在他的船后方,两艘影月苍狼的护卫舰正死死地锁定着他。
火控雷达的警报声一直在响,那是一种单调的、催命的“滴——滴——”声。
只要他敢偏离航线一度,那两艘船的光矛就会立刻把他轰成渣。
这就是帝国。
你要么作为英雄去死,要么作为叛徒去死。没有第三条路。
“哈……哈哈……”
哈尔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干涩,像两块砂纸在摩擦。
他拔掉瓶塞,仰起头,狠狠地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呛得他眼泪直流,但也让他那颗快要停跳的心脏重新动了起来。
酒精烧灼着他的喉咙,也烧灼着他最后的理智。
他这辈子都是个小人物。是个在泥坑里打滚,为了生存摇尾乞怜的烂人。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他,从来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
但今天,不一样了。
他看着窗外那颗巨大的、绿色的星球。看着那层在宏炮轰击下闪烁着妖异光芒的虚空盾。
那是连神明都无法打破的乌龟壳。
而他,哈尔,即将亲手敲碎它。
“老子这辈子,还没开过这么贵的‘烟花’呢。”
他骂骂咧咧地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的光芒。
既然怎么都是死,那就死得响亮一点。
让那些高高在上的阿斯塔特,让那些该死的绿皮,都听听老子的响声!
他那双布满老茧、微微颤抖的手,在控制台上飞快地操作起来。
解除安全锁。
过载反应堆。
切断维生系统——为了省下哪怕一丁点的能量供给引擎。
“灰鹅号”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像是一头垂死的老兽被狠狠抽了一鞭子。
船身剧烈震动,铆钉崩飞,尾部的引擎喷口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那是核心即将熔毁的前兆。
“坐稳了,老伙计。”
哈尔拍了拍滚烫的仪表盘,就像在安抚一匹受惊的老马。
“咱们去给那帮绿皮杂种,送个大礼。”
他猛地推下加速杆,直至底端。
乌兰诺地表-兽人防线
无数兽人抬起头,看着天空。
原本被硝烟遮蔽的天空,突然亮起了一颗新的“太阳”。
那是一艘船。
一艘燃烧着的、正在解体的、却依然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向下俯冲的飞船。
它拖着长达几十公里的尾焰,外壳因为与大气的剧烈摩擦而剥落,露出里面赤红的骨架。
它像是一柄审判的长矛,带着毁灭的意志,带着一个小人物最后的疯狂,笔直地刺向那层亵渎的壁垒。
在它身后,是帝国舰队所有的宏炮在为它开路,密集的弹幕在它前方炸开一条真空通道。
复仇之魂号-舰桥
荷鲁斯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冷漠地注视着那颗坠落的流星。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对牺牲者的怜悯,也没有对勇气的赞赏。
在他眼中,那只是一个战术单位,一枚昂贵的鱼雷。
“撞击倒计时。”
“三。”
“二。”
“一。”
驾驶舱内,温度已经升高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哈尔的皮肤开始起泡,眉毛和头发卷曲焦黑。但他依然死死握着操纵杆,双眼圆睁,死死盯着视野中极速放大的绿色光幕。
他喝光了最后一口酒,将空瓶子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被引擎的轰鸣淹没。
他张开嘴,对着这操蛋的宇宙,发出了最后一声呐喊:
“操你妈的……世界!!!”
轰——————!!!
没有语言能形容那一刻的闪光。
就像是一颗恒星在行星表面爆发。
数万吨高能燃料和放射性废料在瞬间释放出的能量,加上飞船本身数百万吨的质量和亚光速的动能。
全部,一点不漏地,砸在了虚空盾的一个点上。
那层号称绝对防御的力场,在坚持了不到0.01秒后,像是一块被铁锤砸中的玻璃,瞬间崩碎!
巨大的冲击波横扫了方圆数百公里的地面。
数以百万计的兽人,连同它们的坦克、碉堡、垃圾山,在这一瞬间被气化、被吹飞。
蘑菇云冲天而起,直刺苍穹。
中央高塔裸露了出来。
那个巨大的、丑陋的、象征着兽人霸权的钢铁图腾,第一次,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帝国的枪口之下。
“就是现在。”
荷鲁斯的声音,在这一刻,比爆炸声还要响亮。
他转过身,大步走向传送甲板,黑色的披风在身后翻卷。
在那里,他最精锐的“加斯塔林”终结者卫队,已经整装待发。黑色的终结者盔甲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肃杀的气息,每一名战士都如同一尊沉默的死神。
“传送阵列启动。”
“目标:乌兰诺,王座厅。”
“猎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