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电脑屏幕被十个技术系统分割成精密网格,数据流如银线般穿梭,在黑色背景上织就一张捕捉真相的网。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正逐帧解析碉楼墙角的“血迹”,光谱分析图谱在屏幕上展开,显示那是掺了铁锈粉的食用色素,与高启盛袖口残留的成分完全吻合;罪恶功能系统在画面边缘标注出“自导自演概率97%”,红色预警灯因两人过度同步的肢体语言——高启盛拔刀时高启强恰好后仰,挣扎时手肘的摆动幅度分毫不差——持续闪烁。
碉楼里,搪瓷碗碰撞的脆响混着水汽弥漫。高启盛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葱花,声纹波动图谱显示“表演性哽咽占30%”:“哥,还是你煮的面够味,比旧厂街那家强多了。”高启强低头喝汤,勺底碰到碗沿的节奏被系统提取,与多年前在鱼摊前哄挨打的高启盛时的频率完全一致。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捕捉到他耳尖泛起的红晕——这是说谎时的典型生理反应,与当年向安欣隐瞒兄弟俩打架真相时如出一辙,只是那时的红晕里藏着窘迫,此刻却裹着算计。
“小时候你总抢我碗里的鸡蛋。”高启强的声音带着刻意放缓的笑意,眼角的纹路却在煤油灯的光晕下显得僵硬。身临其境功能系统还原出空气里的味道:除了葱花面的香气,还有高启盛藏在袖口的塑性钢刀鞘摩擦布料的淡淡机油味——与剧场道具仓库的存货成分完全匹配。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高启强后腰别着的手机,正以警用频道传输实时画面】。
突然,高启盛猛地掀翻桌子,搪瓷碗落地的脆响刺破沉寂。水果刀架在高启强颈间时,刀刃与皮肤保持着0.5厘米的安全距离。“别动!”他嘶吼着,青筋在额角暴起,超高且更高级技术模拟画像师技术通过骨骼运动轨迹分析,发现他手腕的发力角度始终保持在“威慑安全区”,肱二头肌的收缩程度远未达到致命力度。高启强“挣扎”时撞向墙面的动作被分解成百帧画面,脊椎弯曲弧度精准避开了可能磕碰的砖石棱角,肩胛骨的内收角度显示“主动控制撞击力度”,系统标注“配合演戏可能性99%”。
“叫李响来!”高启盛对着对讲机吼道,声音里的颤抖被系统捕捉为“表演性紧张”——与他平日谈判时的冷静声线截然不同。追踪之瞳系统的红线从碉楼延伸至交警大队,李响的警用摩托正冲破早高峰的车流,车把上的记录仪实时传回画面——他紧咬的牙关、捏白的指节,与三年前在菜市场抓捕持刀小偷时的状态重叠,只是那时的眼神里满是决绝,此刻却藏着犹豫。
李响推门而入的瞬间,高启盛扑了上去。扭打中,塑性钢刀“哐当”落地,刀刃在石板上划出浅痕,经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分析,硬度仅为普通水果刀的三分之一。两人滚作一团时,高启盛故意将脸凑近李响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被衣领里的微型麦克风收录:“安欣快查到泰叔头上了,帮我哥一把,也算全了当年的情分。”系统立刻识别出麦克风的频率,与高启强办公室的接收器完全匹配,传输的音频文件已自动存入证据库。
“带走!”李响挥手示意警员上前,铐住高启盛的动作却故意偏了半寸,让手铐链留出松动的空隙——这个细节被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与他警校考核时的标准动作形成明显偏差。高启强看着弟弟被押走,手指在桌面敲出三短两长的暗号——那是他与唐小虎约定的“启动预案”信号,系统翻译出对应的指令:“执行b计划,接管建工集团。”
三小时后,建工集团会议室。泰叔被两个保镖“扶”离主位时,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捕捉到他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与股权转让协议上的签名笔迹颤抖幅度完全吻合,显示“被迫签署”特征。高启强坐在主位上,指间转着钢笔,姿态与赵立冬在政协会议上的模样重合度达82%,连钢笔转动的频率(每秒1.2圈)都分毫不差,仿佛在刻意模仿权力的姿态。
“泰叔年纪大了,该休息了。”他话音刚落,投影仪亮起新的股权结构表,强盛集团的持股比例赫然标注着“51%”。“我提议,增补安欣为荣誉监事。”台下死寂,唯有唐小虎带头鼓掌的声音格外突兀,系统捕捉到他掌纹间残留的油墨——与泰叔办公室文件上的印泥成分一致,证明两人今早有过接触。
交通管理局的办公桌上,安欣反复放大碉楼监控里高启盛掉落的刀。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显示刀刃无任何血迹残留,甚至连指纹都被刻意擦过,与现场搏斗的激烈程度完全不符。“这戏演得真烂。”他冷笑一声,将分析报告发给郑一民,屏幕右下角弹出李阳的消息:“政协提名名单里有高启强,公示期三天。”
十字路口,高启强的黑色奔驰与安欣的警用摩托擦肩而过。超动态视力技术捕捉到两人对视的0.3秒:高启强的瞳孔收缩如针,藏在车窗后的手正把玩着崭新的政协委员证,证面的金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安欣的睫毛在风中颤动,摩托车把手上的记录仪红灯持续闪烁,将奔驰车的车牌号(京A·)清晰录入系统,与三年前登记在唐小虎名下的车属同一车架号。
李阳将加密报告群发出去,收件人列表里,郑一民、季洁等人的头像接连亮起。屏幕上,安欣的分析报告与高启强的政协提名文件在数据层面对撞,溅起的火花照亮了十年暗战的轮廓。罪恶克星功能系统的进度条爬到90%,旁边跳出一行字:【所有精心设计的局,终会在真相的光线下显形,区别只在于时间早晚】。
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在底部浮现:“碉楼的面凉了,可有些人的欲望,还在发烫——当权力成为新的刀刃,曾经的兄弟,终将在十字路口走向不同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