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老关一个人转悠,晚上他抱着纪爱两个人转悠,山洞的伪装很好,没有被人发现的迹象,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们始终按兵不动,好像人也不多,似乎在等,老关想到了,也许他们才是黄雀,他们一直没有动静,也许是隐藏的最深的,也是最危险的,不能掉以轻心。
五月底,老关又被叫到了学校,这次叫他的是校长,校长客气的让座,倒茶,弄得老关都不好意思了,老关问;“校长,您不用这么客气,有话您直接说,是不是孩子又捣蛋了?”
校长摆手说;“不是,不是孩子的事,孩子挺好的,聪明,成绩相当好,他完全可以考县实验中学,你们家长可别图省事省钱,耽误了孩子的一生。”
老关点头,没有多说,他心里有数,又鸣已经给他联系好了他们市里的学校,孩子也想去,纪爱也同意了,所以他只对校长说已经有打算了。
校长接着话锋一转,说到了语文老师身上,原来,语文老师已经住院了,乳腺癌晚期,已经扩散到肺部、心脏,以及其它器官,可以说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两个多月了吧?”校长问老关,眉眼带着笑,好像谈论的话题很轻松很愉快。
老关不解,问;“什么两个多月了?住院两个多月了吗?”
校长说;“你上回被她叫来,好像是因为一篇作文,你好心提醒她,让她做个体检,还特意指出了部位,结果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她还诬赖你是个老流氓。”
校长是笑着说的,说的老关也笑了,他想起来了,他最后还让校长提醒她,接着,校长就说到了这事,他接着说;“你都被当成老流氓了,我要是再说,那不就更加的老流氓了。”
虽然事情很严肃,但被校长说的很诙谐,两人都笑了,校长的言外之意老关也明白了,老关说;“放心吧,校长,我都被当成流氓了,还能连累你再当流氓吗,所以,我没对你说过。”
校长又说;“我估计,他们一家人还得去找你,你既然能瞧出来,也一定会看,人人都有求生的欲望,他们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老关说;“我只会瞧,不会看,我爷爷年龄大了,也看不了大病,所以他们去找了也是白找。”
校长有点吃惊,问;“你爷爷还在?他老人家得多大了?”
老关不想多说,随口说了句九十多了便告辞走了。
老关继续白天观察,晚上和纪爱两人在山里乱逛,一直到放暑假,也没发现端倪,又鸣又带着一家人来了,还是住在奶奶家,又鸣也没急着走,和顾薇、关原在山里玩了两天,依依不舍的走了,以后每个星期都来住两天。
山里的帐篷又搭到了小庙附近,老关又放松了警惕,因为在湖边搭帐篷的都是游客,游客搭帐篷都扎堆,为了安全也为了热闹,晚上在湖边搞个联欢,弄个烧烤也方便,几天后又搭了一个,这个帐篷有点大,它没有和上一个帐篷紧挨着,隔开了有两米的距离,距离小庙不过五米的距离。
纪爱白天下地注意到了它,她见到了搭帐篷的几个人,都是男的,都是成年人,没有家眷,他们应该不是来旅游的,他们不是探险的就是猎奇的,他们和在南山脚下住着的人们是一样的,他们在这里搭帐篷也许是有目的的。
晚上,纪爱对老关说了,老关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到了南山最后剩下的那个帐篷,一直不走,什么也不干,也许他们等的就是现在,他们肯定就是黄雀,他们已经来了几年了,他们知道暑假里西湖边上的帐篷很多,他们就是要把帐篷搭在小庙附近,看来他们要出手了,他们已经等不下去了。
老关上南山转悠了一花,帐篷里虽然有灯亮,但是很静,他拿起一个石子,投向帐篷,啪的一声,打在篷布上,没有动静,这个点不应该睡觉,应该是没有人。他又拿起一个石子,稍大一点的,投石问路,还是没有动静,老关心里有数了,他向北边走去。
一号院很安静,大门关着,好像在里面锁上了,二号院里很热闹,先生在开坛讲道,院里挤满了人,都是好奇的游客,老关继续往西走,其他几个农家院都很安静,有的队员还是把老婆孩子接来了,去住帐篷了,湖边还有人,大都是情侣,老关没有沿着湖边走,他沿着地头从一个个帐篷前经过,帐篷里都很安静,大都是空的,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只有最西头这个大帐篷里有人,人还挺多,他们拉着帘子,叽叽喳喳,听话音好像是南方人,老关停住听了一会儿,一句也没听懂,
老关站在小庙前,蹲下身子看六号院屋顶上的监控,被挡住了,他思索了一下,感觉他们是有计划而来,而且是筹划了很久了,他们应该有很巧妙的办法,不会是明着来的,不然不会选择人多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来暗的,他们以为这里现在人多,看护人也会放松警惕,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东西拿走了,暗的,老关笑了,他为自己变得越来越聪明而沾沾自喜,每天和聪明人在一块,想不聪明都难。
老关回家了,到了半夜,他抱着纪爱跑向了北山,纪爱不是不放心他,而是去陪他,他一去就是大半夜,太孤单,太无聊了,所以她去陪他,她在他怀里睡一夜,也是陪他,他不会孤单。
老关抱着纪爱跑过北山,沿着山脚向南和湖边对齐,这里也是老董藏工具的地方,老关找到一块光滑的石头,坐在石头上,静看小庙和离它最近的帐篷,湖面很平静,倒映着月牙,纪爱倒坐在他腿上,双手揽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他,她暂时还没有睡意,她还要感受,互相感受。相对无言,寂静无声,爱意无限,情深无垠。
老关晃动着身子,拍着她的肩膀,想让她早点入睡,她毕竟是普通人了,睡眠不足,女人会老的很快,身体也会越来越差,她每天不闲着,再休息不好,到老很难落个好身体。
老关观察了很长时间,帐篷外一直没有动静,老关心想;他们挖地道不得往外倒土吗,难道都堆到了帐篷里,于是动用了意念,果然波动到了地下,直着往下,有半人多深了,还在往下挖。
老关再动意念,他侧耳倾听,动静变大,应该是有人叫喊,接着就是换人,只一下,又是叫喊,又换人,刚下的这人小心了,工兵铲轻拿轻放,到地后用脚助力,铲头下去,往框里填土,铲头好像吸住了,掀不起来,只能使劲,再使劲,结果用力过猛,连铲头带土拍到了自己脸上,嘴里吐着土,哎呦着,眼也睁不开了,额头上还流出了鲜血,他也被拽了上来,又下去一人,再干,再换人,最后没人可换了,都躺倒了,老关一看气体没有波动了,他也收了意念,他也要歇一歇,意念相当耗费精力,他侧头看纪爱已经睡着了,他脱下衬衣,给她盖上,嘴巴抵住她的额头,给她更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