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
咳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着蓝光的纳米粉尘。
柳紫妤迅速用密封瓶接住，粉尘在瓶中组成微型人脸，竟是年轻时的程菲！
05:45，临江大学钟楼。
金萌怡的铅笔在锁芯里巧妙转动。
老式机械锁“咔嗒”开启的瞬间，魏晓缪死死的盯着黑暗处。
“不对劲……”他的红外扫描显示室内温度异常：“太冷了。”
实验室中央，三台老式脑波仪围成三角形。
每台仪器上都贴着标签：“程菲-记忆碎片三分之一”。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仪器之间连着蛛网状神经导管，正中央悬浮着颗保存在液态氮中的大脑。
“不是克隆……”金萌怡的素描本自动记录着脑部特征：“是本体！程菲的真身一直在这里！”
魏晓缪的身体突然被某种力量牵引。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正不受控制地伸向大脑保存罐，罐体上的xh-Ω标记亮起刺目红光。
06:00，柳氏大厦地下金库。
柳紫妤的瞳孔识别通过最后一扇防爆门。
金库内没有黄金，只有排列整齐的量子服务器，每个机箱都印着程菲的dNA序列。
“神经云端……”她触碰控制台，全息投影立刻展开程菲的记忆画面：十五年前的湄河行动，程菲被俘的真相，以及……游邵国将她的意识数字化前的最后对话。
“找到我了？”
身后传来电子合成音。
柳紫妤转身，金库大门已无声关闭。
通风口飘出蓝色雾气，凝聚成程菲的立体投影。
但与记忆中的不同，这个“程菲”似乎被改造过，正闪烁着与Ω硬币相同的光泽。
“游古辛以为芯片里只有我的意识碎片？”“程菲”立体投影轻笑，手指穿透柳紫妤的戒指：“他才是最好的载体……”
06:15，锦绣华府壹号别墅。
游古辛拖着输液架站在庭院中央。
暴雨中的别墅仿佛巨兽，每一扇窗户都映出诡异的蓝光。
他的伤口再次渗血，血珠在地面拼出新信息：“地下三层等你“。
地下室的门自动开启。
游古辛打开红外线成像仪，看清了悬浮在电磁场中的物体，不是Ω硬币，而是颗跳动着的人类心脏。
心脏表面嵌着微型芯片，正以他的心跳频率共振。
“你父亲最伟大的发明。”
阴影中走出个身影。
吴昭尧的脸已修复如初，但胸口裸露着机械装置，里面嵌着三枚不同编号的硬币。
他按下控制键，心脏突然加速跳动，游古辛随之跪地，他的胸腔表面，伤口正渗出蓝光。
“不是要毁灭程菲的意识……”吴昭尧举起手术刀：“是要让她在你的身体里重生。”
06:30，三线交汇。
大学实验室里，魏晓缪的手指终于挣脱控制。
他轰碎大脑组织保存罐，里面却空空如也，真正的脑组织早已被转移。
柳氏金库中，柳紫妤的戒指释放出最后一段加密信息：游邵国临终影像，显示他将程菲的真实大脑藏在了……
别墅地下室，游古辛突然笑了。
他扯开病号服，露出心口新鲜的缝合线：“你找错心脏了，吴昭尧。”
三处地点的监控画面，同时传输到穆超原的指挥中心。
老将军看着屏幕上三个游古辛的实时影像，突然明白了Ω系统的终极秘密：
“三位一体，从来不是指三个人……而是同一个人的三种存在形态”
临江上空，暴雨云层突然被某种力量洞穿。
阳光如利剑刺下，正好落在旧城废墟的金属箱上。
箱盖缓缓开启，里面是台老式录音机，正播放着程菲生前最后的歌声……
录音机的磁带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程菲的歌声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游邵国沙哑的录音：“当你们听到这段录音时，说明三个载体已经激活……”
柳氏金库。
机械程菲的投影突然扭曲。
柳紫妤趁机将戒指按在控制台上，全息影像切换成游邵国的实验室日志：“程菲本体的真实位置” ……画面显示的是临江大学钟楼的机械钟内部。
“你只是诱饵。”柳紫妤扯断服务器电源线：“真正的程菲意识，一直在等游古辛的量子共振。”
临江大学新钟楼。
魏晓缪费尽力气才轰开铜钟外壳。
齿轮间卡着个透明培养舱，里面漂浮着程菲完整的大脑，神经突触通过纳米导线连接着钟表的机械结构。
“她一直在……控制时间？”金萌怡的素描笔突然被磁场吸走，钉在某个齿轮上。
07:00整，旧城废墟。
金属箱里的录音机突然自燃。
火焰中升起道蓝光，直冲云霄。
三处地点的监控画面在穆超原的指挥中心合并，游古辛、柳紫妤、魏晓缪的影像重叠，组成个完美的人形轮廓。
“不是三个人……”老将军的茶杯跌落：“是同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别墅地下室。
吴昭尧的机械心脏突然停跳。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胸口的硬币正在消融：“这不可能……Ω系统应该……”
“Ω不是武器。”游古辛抓住他颤抖的手：“是修复程序。”
他指向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停了，被xh系列污染的区域，蓝色菌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三天后，柳紫妤在整理游邵国的遗物时，发现了张老照片背面的字迹：“三位一体实验成功条件：载体必须自愿牺牲”
她看向病床上仍在昏迷的游古辛，突然注意到他枕头下露出的录音带，那上面用褪色墨水写着程菲的最后留言：
“如果重逢，请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钟楼……”
窗外，晨光中隐约传来钟声。
机械蜘蛛的残骸，在阳光下化作尘埃，而遥远的北极科研站，某个沉寂多年的Ω标记突然亮了起来……
晨雾笼罩着临江大学钟楼，游古辛的皮鞋踏过潮湿的青石板。
他的西装外套下隐约可见绷带轮廓，但已不再有蓝光渗出。
柳紫妤跟在他身后三步之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盘褪色的录音带。
“就是这里。”游古辛停在铜钟前，钟摆的阴影正好指向7:03——与程菲当年牺牲的时刻分秒不差。
金萌怡的素描本摊在积水的长椅上，最新一页画着钟楼内部结构。魏晓缪用改锥撬开检修面板，露出后面生锈的机械装置。
齿轮间卡着个防水匣，里面是封泛黄的信。
“致发现者：”游古辛念出程菲工整的字迹：“若你听到钟声响起时的回声差异，就能找到最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