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董怀急匆匆赶到秦虎面前,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喘着粗气回答道:“将军,想必贼寇兵力不够。”
秦虎皱着眉头,眼中露出一丝疑虑,“其中是否有诈?”
“将军想想看,南门乃我军返秦最短路径,想必那些贼人只为得城占地,而不想与我们同归于尽也。”
秦虎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董怀的话:“那我们该当如何?”
“贼寇人多势众,快马弯弓,趁着黑夜进行偷袭,必是早有所谋,我们与其城毁人亡,不如弃城而去,以图东山再起。”董怀急切地说道。
“秦法严峻,凡弃城而逃者,株连九族,如是奈何?”
“将军有所不知,听说前不久临洮、下邽、绵诸、陈仓都被义渠和西羌贼寇攻陷,临洮、绵诸守将赵璇、葛玉明都已归降西羌,义渠贼寇攻陷雍城,火焚王宫,劫掠岐山大营,十万秦军全军覆没,大王连夜赶往咸阳避难,贼寇如此势大,岂是我等所能抵挡,不如弃城,这比起反叛来说罪刑要轻上许多吧?”董怀解释道。
“你说这些贼寇都是何人?”
“末将看他们的穿戴,好像是西羌贼寇。”
秦虎沉思片刻,最终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南门外地形相对开阔,有利于我军骑兵作战,命令全体将士集中全部力量攻打南门,得手后迅速撤退,违令者斩。”
“遵命。”董怀领命而去。
在南门,安子率领着一小部分西羌士卒佯装进攻,他们故意大声呼喊,制造出一副声势浩大的样子,当他看到南门秦军攻势凶猛后,假装不敌,且战且退。
秦虎见状,以为有机可乘,于是率领残兵败将,如潮水般打开城门,急忙向南退却。
他们在夜色中匆忙赶路,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和被占的城池。
深秋的夜晚,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大地,四周一片斑驳,秦虎一面撤退,一面忐忑不安,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
突然,黑旋风骑着快马追来,大喝一声:“秦虎休走,快快束手就擒。”
秦虎心中一惊,正待反击,突然两边又冲出两彪人马,赵璇和葛玉明分别率领人马掩杀过来,安子也率军紧紧追赶。
西羌士卒骑着战马,左手高举火把,右手持着刀枪剑戟,如饿狼般向秦军扑来。
黑旋风一马当先冲入秦军,手中那把大砍刀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他大声怒吼,挥舞着大刀,奋力向前劈砍,战袍被敌人的鲜血染红,大刀所过之处,到处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秦虎率领残兵败将,边战边退,这时前面一声号响,又冲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员大将手持双刃钩镰枪,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秦兵纷纷坠落马下。
此将不是别人,正是八王子庞奎,他一面奋力拼杀,一面大声喊道:“秦虎快快下马受死。”
秦虎心中一惊,急忙率领残部向南逃去。
赵璇率领的队伍紧随其后,手中的长枪如同灵蛇出洞,突然他认出前面正在逃跑的秦军将领正是秦虎,也不搭话,瞄准后一枪从后面刺出,副将董怀眼疾手快,纵身一跃而起,挡住长枪,只听“噗”一声,便被长枪挑落马下,秦虎急忙逃脱。赵璇着恼,一声大吼:“给我拿下。”
于是众士卒一拥而上,将董怀生擒活捉。
秦军不敌,只好且战且退,这时突然一声号响,又分别从左右两边冲出两支骑兵,他们左冲右刺,逢人便砍,犹如两支利剑插入秦军心窝,杀了个措手不及,秦军胆战心惊,阵脚大乱。
西羌士气大振,士卒们奋勇杀敌,手中的兵器在夜色中挥舞出一道道寒光,葛玉明率领的队伍从侧翼杀来,只见他弯弓搭箭,箭如流星般射向秦军,秦兵纷纷中箭倒地。
秦军正自逃亡,前方突然又冲出一彪人马挡住去路。秦虎心中一惊,暗道一声:“吾命休矣。”表面上却色厉内荏地大声喝道:“何方贼寇,胆子不小,竟敢偷袭大秦,难道不怕死吗?”
“暴秦无道,不要执迷不悟,劝你放下屠刀束手就擒,本将可饶你不死。”忽而明大声喝道。
“我秦虎生为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鬼,何来投降之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废话少说,快快受死。”说罢,秦虎嗤一枪向忽而明刺来。
忽而明闪身躲过,随之劈出凌厉的一刀,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杀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不见胜负。
这时黑旋风打马而来,很快加入战团。秦虎自知不敌,转身想逃,黑旋风大吼一声:“秦贼,哪里逃!”说着,策马追了上去。
秦虎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抽打战马,但黑旋风的马更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他,只见他举起大刀,用力向前砍去,秦虎急忙挥枪一挡。
这时忽而明嗖的将手中弯刀掷出,不偏不倚,秦虎的头瞬时便飞了起来,“砰”一声落于地上,随后他的身躯从马上直挺挺的跌落下去。
秦兵见主将秦虎被杀,副将董怀被擒,哪里还敢抵抗,发一声喊,没命向前逃去,秦军在黑旋风、赵璇、葛玉明和庞奎、忽而明五队人马的前后夹击下,一路上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他们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赵璇的队伍在追杀逃散的秦兵,看到有几个秦兵聚在一起想要抵抗,便带领士卒们冲了上去,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左右翻飞,将秦兵一个个刺倒在地,不一会儿就将那几个秦兵全部消灭。
整个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黑风旋、赵璇、葛玉明三队人马配合默契,将秦军杀得落花流水。
此役,上万秦军仅有几百人成为漏网之鱼,其余全部被歼,西羌大军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