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丹丹炉前,三昧真火吞吐如活物,赤红火焰随着他手腕翻转,时而如灵蛇盘绕,时而化作火莲绽放。
作为贝春风最得意的弟子,他深谙控火之道,掌心凝聚的灵力形成独特的符文,精准调控着火焰温度。
药材在高温下化作流光,在丹炉内交织成绚丽的光网,每一次融合都伴随着清脆的爆鸣声,仿佛奏响一曲炼丹的乐章。围观修士不时发出惊叹,连贝春风都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
其他修士也各展神通,有的专注于炼制单一丹药,力求精益求精;有的则尝试挑战两种丹药并行。
现场丹火摇曳,药香四溢,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与丹炉共鸣声交织,气氛愈发紧张。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灵药宗的滕奇、滕泽双胞胎兄弟。两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在炼丹上更是心有灵犀。
只见他们双手翻飞,同时操控三座丹炉,手法如出一辙却又各有侧重。滕奇的火焰刚猛霸道,快速淬炼药材;滕泽的火焰则细腻柔和,精准调和药力。
随着最后一缕药香飘散,三枚色泽温润的丹药同时跃出丹炉,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连顾承渊都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
而百炼门的冉家坝则经历了一番波折。第一炉丹药因火候把控失误而失败,丹炉中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残渣。
但他并未气馁,擦去额角的汗水,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他重新审视药材配比,回忆着过往的炼丹经验,眼中逐渐燃起斗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最后一刻,他的丹炉终于传来清脆的声响,一枚泛着微光的丹药缓缓升起。冉家坝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疲惫却又满足。
随着最后一缕药香飘散,赵锋的三种青玉丹炉同时发出清越鸣响。三枚丹药悬于半空,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符文,宛如三颗星辰交相辉映。
围观修士的惊呼声尚未落下,一道青影如惊鸿般掠过广场——凌天子脚踏流云,眨眼间便立于赵锋身前,宽大的袍袖一卷,三枚丹药化作流光没入玉瓶。
“师父!“赵锋刚要开口,忽闻耳畔传来刺耳的嗡鸣。方才炼制破镜通玄散的丹炉表面,蛛网般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暗金色的禁制纹路扭曲变形,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
凌天子脸色不变,袖中拂尘甩出一道光幕。
轰然巨响中,丹炉化作万千碎片,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席卷全场。前排修士慌忙祭出法器抵挡,广场上顿时金光大作。
烟尘散去时,只见赵锋衣衫破损,身体确一点伤都没有。
凌天子冷着脸,周身威压不自觉外放,震得附近的丹炉都微微发颤:“这有的人就是小人,为了破坏他人成果,竟然使用炸炉的手段!”
他目光如炬,直直扫过顾承渊、贝春风等人,言语间满是怒意。
贝春风却不慌不忙,摇着折扇,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凌道友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在坐的各位,炼丹炸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火候把控不当、药材配比失衡,都可能引发炸炉。你说别人是小肚鸡肠,可有什么证据?总不能空口白牙,就随意污蔑吧?”
他一边说,一边向周围修士使眼色,不少与天岚宗交好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顾承渊更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添油加醋:“是啊,凌前辈若是拿不出证据,这污蔑的罪名,恐怕不好担待吧?”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两方对峙,火药味十足。
眼看凌天子与贝春风剑拔弩张,卢俊豪快步上前,袍袖轻扬,脸上堆满笑意:“二位消消气!既然丹药已成,不如让在场诸位评判,莫要伤了和气。“他这一出面,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经过一番紧张的审评,结果很快揭晓。灵药宗的滕奇、滕泽兄弟凭借默契配合与稳定发挥,拿下第二。
百炼门的冉家坝虽开局不顺,却后来居上,位列第三。而最受瞩目的榜首之争,在赵锋与欧阳丹间僵持不下。
几位筑基期炼丹高手围聚评点,眉头紧锁。赵锋的丹药药效醇厚,药力绵长,可最后炸炉终究是个瑕疵。
欧阳丹则将贝春风传授的手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丹药品相完美,丹纹细腻。贝春风不时在旁补充几句,言语间满是对弟子的赞誉。
最终,在众人反复斟酌下,得出结论:赵锋与欧阳丹各有所长,难分高下,遂判定二人并列第一。消息一出,广场上议论纷纷,有人为赵锋惋惜,有人赞叹欧阳丹的技艺。
赵锋周身灵力翻涌,大步踏至顾承渊身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顾皇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刚才的赌约,是不是该兑现了?”
他话音刚落,广场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对峙上。
卢俊豪赶忙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拍着赵锋肩膀:“师侄啊,小孩子家玩笑话怎能当真?何况他是顾家皇子,真要磕头,岂不是折了皇家颜面?”
贝春风也摇着折扇,嗤笑道:“毛头小子,别痴心妄想,还不快识趣些退下!”
赵锋寸步不让,长剑出鞘半截,寒芒闪烁:“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他也必须磕头!”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顾承渊突然放声大笑,整了整衣袍从容走出。
“赵锋,我刚才说过,‘你要是第一,我也给你磕三个头’,对吧?”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
赵锋警惕地点头,却见顾承渊猛地拽过一旁的顾家士兵,那士兵脖颈处赫然烙着“也”字印记。“他叫‘我也’,”顾承渊得意地指着士兵,“刚才赌约说的是‘我也给你磕三个头’,你自己亲口承认的!”
围观修士一片哗然,贝春风与卢俊豪对视一眼,忍不住抚掌大笑。
赵锋紧握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才知自己落入文字陷阱,而顾承渊已带着随从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轻蔑的嘲讽在广场回荡:“跟本皇子玩,你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