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峰会后的第三周,苍穹科技的智能工厂里正飘着机器的嗡鸣。银色机械臂如蝴蝶穿花般组装 “星尘” 无人机,流水线上的指示灯连成串,像坠在黑夜里的星子。组装车间主任老周拿着平板电脑,跟技术团队笑侃:“照这速度,下月就能把欧洲代理商的订单全清了,到时候咱们也能跟着苏总喝庆功酒!”
旁边的年轻工程师小吴刚应了句 “那必须的”,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他掏出一看,脸色瞬间煞白,手指都在抖:“周、周主任…… 硅光科技那边…… 说不供货了!”
老周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把夺过手机。屏幕上是硅光科技商务总监的微信消息,短短一行字像淬了冰:“因不可抗力,即日起终止与贵司所有芯片供应协议,后续事宜请接洽法务。”
“不可抗力?上个月签补充协议的时候怎么没说有不可抗力?” 老周气得直拍大腿,“他们那批 7 纳米飞控芯片,是咱们‘星尘’基础版的核心!这时候断供,不是要咱们的命吗?”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小时就飞到了顶楼会议室。商务总监林薇站在桌前,手里攥着发烫的电话,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刚给硅光科技的张总打了三通电话,要么不接,要么接了就说‘按合同办’。咱们签的是年度供货协议,他们这是单方面违约,明摆着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苏念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屏幕上是硅光科技的股权结构 —— 上个月,天擎工业刚通过海外基金收购了硅光科技 15% 的股份,成了第三大股东。
“别急。” 苏念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先联系备选供应商,国内的龙芯微电子、华星半导体,还有新加坡的力积电,都去对接。告诉他们,只要能按期供货,价格可以上浮 10%。”
林薇刚点头应下,法务部的主管陈默抱着一摞文件冲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汗:“苏总!不好了!欧美三地法院的传票刚到,天擎工业联合雷神动力学、北欧盟无人机这几家,告咱们专利侵权,索赔金额……” 他咽了口唾沫,报出一个天文数字,“三百二十亿美金!还申请冻结咱们在海外的资产!”
“三百二十亿?” 坐在旁边的股东王董猛地拍了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来,“他们怎么不去抢?这明摆着是漫天要价,想把咱们拖死在官司里!”
另一位股东李总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桌面:“苏总,要不…… 咱们跟他们谈谈?先把官司缓一缓,订单不能停啊。现在生产线刚铺开,要是资金链断了,咱们就真完了。”
“谈?” 苏念抬眼,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神色各异的人,“他们既然敢狮子大开口,就是算准了咱们怕麻烦。这时候妥协,就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往后只会更被动。陈默,把他们指控的专利清单列出来,重点查那些专利的有效性,还有咱们的技术是否真的侵权。”
陈默刚应了声 “好”,公关部的小张抱着笔记本电脑跑进来,眼睛通红,像是刚哭过:“苏总…… 网上炸了!全是黑咱们的稿子!”
她把电脑屏幕转向众人,微博热搜榜上,# 苍穹无人机窃取用户数据# #苏念背景可疑# 两个话题已经冲到了前十。点进去一看,全是伪造的 “内部聊天记录” 和 “专家分析”,说苍穹的无人机在飞行时会自动采集地理信息,回传国内;还有人编造苏念早年在海外的 “黑历史”,配图都是 p 的。
“这些人太无耻了!” 小张气得声音发颤,“我们查了 Ip,大部分是水军账号,还有几家境外媒体在带头煽风。他们发的稿子都一个模板,明显是有组织的!这就是‘谎言重复千遍就成了真理’,现在评论区都在骂咱们,还有客户来问要不要退定金……”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王董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三线夹击啊…… 技术断供、法律围剿、舆论抹黑,这是要把咱们往死路上逼。苏总,要不咱们先收缩战线,把海外市场放一放,先保国内?”
“收缩战线?” 苏念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像压在头顶的巨石,眼看就要下雨。她手指轻轻划过冰冷的玻璃,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却又充满力量:“诸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们越是这么歇斯底里,就越证明咱们的技术打疼了他们,咱们的 NGAS 标准动了他们的奶酪。”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股东到部门主管,从老员工到新加入的年轻人:“技术断供,咱们有备选方案;专利诉讼,咱们有底气应诉;舆论抹黑,咱们用事实说话。他们三路来攻,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产线不能停,订单不能断,官司要打,舆论要澄清 —— 一个都不能退!”
王董看着苏念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去年苍穹遭遇凌云科技打压时,也是这样看似绝境的局面,最后苏念硬是带着团队杀出一条血路。他咬了咬牙,点头道:“好!苏总,我信你!我这就联系海外的资产托管机构,不让他们轻易冻结咱们的钱!”
李总也松了口气,笑道:“我刚才是慌了神,苏总说得对,这时候退了,就真没机会了。我去跟供应商谈,争取把供货周期压缩下来!”
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回暖,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打电话的打电话,查资料的查资料。苏念刚坐下,准备梳理接下来的应对步骤,助理小林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声音都在发抖:“苏、苏总…… 刚收到欧洲分公司的消息,咱们在鹿特丹的仓库…… 被当地执法部门查封了!说咱们‘涉嫌违反进出口管制规定’,还把仓库里的两百台‘星尘’无人机都扣了!”
苏念弯腰捡起文件,指尖触到纸张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鹿特丹仓库是苍穹在欧洲的核心仓储点,里面的无人机是要发往德国、法国、意大利的订单 —— 这第四记闷棍,来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越来越浓的乌云,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看来,他们是真的急了。不过没关系,越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喂,是我。准备启动‘星火’预案,龙芯微电子那边,让他们优先给咱们供货…… 对,就是现在。”
挂了电话,苏念把文件放在桌上,对林薇和陈默说:“欧洲仓库的事,让分公司先跟当地律师对接,弄清楚查封的具体理由。另外,把咱们无人机的进出口合规文件整理出来,明天一早就发全球公告 —— 既然他们想泼脏水,咱们就把证据摆到台面上,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真正在搞小动作。”
林薇和陈默用力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苏念一个人,她看着桌上的传票、供应商的终止协议、网络黑稿的截图,还有仓库被查封的文件,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乌云,紧接着传来沉闷的雷声。苏念望着那道闪电,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蓄势待发的锋芒 —— 这场三线围剿,注定会成为苍穹科技登顶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她,会带着这支队伍,在这场暴风雨里,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