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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集:脉证破虚妄

破庙前的空地上,晨露还凝在枯草上,就被陆续聚拢的人影踩碎了。

双经渡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边,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昨日那户被救的人家已经派了儿子来帮忙,此刻正拿着块破木板,反复擦着台面上的污渍,像是要把所有不祥都拭去。石生蹲在台侧,将分好的草药包摆得整整齐齐,每包上都用炭笔标了个小小的“清”字——那是双经渡教他的,取“清瘟解毒”之意。

“先生,真要这么做?”石生抬头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他们……好多人看咱们的眼神,跟看坟头似的。”

双经渡正低头整理药箱,闻言指尖顿了顿。箱里的银针用棉布裹着,一根根排得笔直,针尾的铜箍在晨光里闪着温吞的光。他想起昨夜周老妇悄悄塞给他的那块姜,说“含着能压惊”,此刻那姜还揣在袖袋里,辛辣的气息透过粗布渗出来,倒真让人心头一暖。

“怕吗?”他问石生。

少年梗着脖子摇头,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不怕!就是……就是前儿个听人说,咱们这庙被疫鬼占了,先生您是勾魂的判官变的,说您给人治病,其实是在收替身……”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人群里有人捂着嘴咳,咳得身子直打颤,周围的人立刻往后缩,像是那咳嗽能长出尖牙,扑过来咬一口似的。

双经渡抬眼望去,晨光恰好越过屋檐,斜斜照在人群脸上。他看清了那些表情:恐惧像蛛网似的缠在眉梢,怀疑藏在抿紧的嘴角,还有些人攥着衣角,脚边放着草绳——那是准备若见事不对,就捆了他去报官的。

“诸位乡亲。”他开口时,声音不高,却像投入静水的石子,让嘈杂的议论声渐渐歇了,“昨日在张屠户家,我救了他媳妇,有人说是巧合,有人说是妖法。今日我站在这里,不是要辩白,是想让大家亲眼看看,这病,究竟是鬼祟作祟,还是身有邪疾。”

台下有人嗤笑:“说得好听!真能治,官府早就治了,轮得到你个游方的野路子?”

“就是!我三婶子前儿个去求药,回来就说庙里黑雾缭绕,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石生急得要站起,被双经渡按住。他从药箱里取出脉枕,缓缓放在台上:“《黄帝内经》有云,‘脉者,血之府也’。气血运行如常,人便安康;若有阻滞,便是病邪。今日,我请几位已愈的乡亲上台,让大家看看,他们的脉象如何,便知这病能否医治。”

说着,他朝庙门方向点头。昨日被救的张屠户媳妇扶着墙走出来,她脸色还有些黄,但步子稳了许多。紧随其后的是两个少年,正是前几日高烧惊厥,被双经渡用刺络放血救回来的。

“第一个,便请李氏姑娘。”双经渡示意她上前。

李氏走到台边,怯生生地伸出手。台下顿时安静下来,连咳嗽声都停了。有人踮着脚往前凑,有人在后面交头接耳:“你看她那样子,真像好了?”“别是被迷了心窍吧……”

双经渡将手指搭在她腕上,闭目凝神。晨光落在他脸上,把眉宇间的纹路照得很清晰。石生站在旁边,看着先生的手指微微起伏,那是在感受脉象的跳动——这是他每日都看先生做的事,可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竟觉得那手指像是有了魔力。

片刻后,双经渡睁开眼:“李氏姑娘初来时,脉浮数而躁,如釜中沸水,此为湿热入体,正邪相搏之象。如今脉虽仍浮,却已缓和,如春风拂柳,可见邪势渐退,正气渐复。”

他说着,侧过身,让李氏的手腕对着台下:“哪位懂些医理的乡亲,可上台来验。”

台下鸦雀无声。懂医的要么躲在官府医署里,要么早就跑了,剩下的多是些只会凭老经验判断的百姓。

“没人敢来?”双经渡目光扫过人群,“那便请她自己说。”

李氏攥着衣角,声音发颤:“我……我前几日烧得糊涂,总看见我死去的爹娘站在床边,说要带我走……先生给我灌了药,又念着什么经,我就觉得心里不慌了,烧也慢慢退了……昨儿个,我还能自己端碗吃饭了。”

她话音刚落,人群后突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装的!定是装的!那经文就是迷魂咒,让你替疫鬼说话!”

众人循声望去,是个干瘦的老婆子,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正是前几日在街口散播“黑雾”谣言的刘婆子。她儿媳妇前几日染病死了,儿子又被官府拉去“隔离”,至今没消息,心里积着恨,见谁都像是害了她家的仇人。

“刘婆婆。”双经渡看向她,语气平静,“您儿媳去时,是不是高热不退,上吐下泻,最后连水都喝不进?”

刘婆子一愣,随即脸色涨红:“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咒她死了?”

“我不必咒谁。”双经渡缓缓道,“那是湿热困脾之症。脾主运化,脾被湿困,便吃不下、喝不下,清气不升,浊气不降,人自然就垮了。若早几日用些健脾利湿的药,或许……”

“或许什么?”刘婆子打断他,拐杖往地上一顿,“你是说我没救她?我请了医官的!那医官说她是中了邪,让我烧纸人、泼黑狗血,我都做了,她还是死了!你现在说这些,是要揭我的伤疤吗?”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混着鼻涕淌下来:“你们这些当先生的,都一样!治不好病,就怪我们没请你们!我看你就是想骗我们的钱,骗我们的命!”

人群被她的哭声搅得又乱起来。有人跟着点头:“刘婆子说得对,医官都治不好,他凭什么能治?”“说不定就是想把我们都骗到庙里,好让疫鬼一网打尽!”

石生气得脸都白了,抓起一包草药就要扔过去,被双经渡死死拉住。

“刘婆婆的痛,我懂。”双经渡的声音穿过嘈杂的议论,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不是说苦难是假的,而是说,被苦难困住的心,会把假的当成真的,把能救的当成害的。”

他转向众人:“李氏姑娘的脉,你们可以不看。但她脸上的血色,她能站稳的腿,是装不出来的。”

说着,他朝台下招手:“第二个,王小二。前几日高热抽搐,舌头都咬烂了,是我用刺络放血救回来的。他今日敢来,你们敢看吗?”

一个半大的少年从人群里挤出来,脸上还有未褪尽的红疹,但眼神亮得很。他走到台上,不等双经渡说话,就扯开嗓子喊:“我爹说我没救了,要把我扔去乱葬岗!是先生把我拉回来的!我现在能跑能跳,还能帮着烧火呢!”

他说着,还原地蹦了两下,引得台下一阵惊呼。

双经渡按住他的手,诊了片刻:“脉虽仍带数象,但已沉稳,可见热毒渐清。”

他再次侧过身:“还有人怀疑吗?”

人群里开始有人动摇。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往前挪了挪,孩子在她怀里咳嗽,小脸憋得通红。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被旁边的男人拉了回去。

“哼,两个托罢了!”刘婆子仍不依不饶,“我孙子也染了病,躺在家里快不行了,你要是真有本事,去救他啊!救得活,我就信你!”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双经渡身上,像在看一场赌局。

双经渡看着刘婆子,她眼里的恨意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他弯腰拿起一个药包,递给石生:“你在这儿守着,继续给来求医的人分药。”

然后,他走下台,径直朝刘婆子走去:“带路。”

刘婆子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真敢去。旁边的人也懵了,有人劝:“先生,她家在西巷子深处,那片死的人最多,邪乎得很!”

“是啊,别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双经渡脚步没停。他经过那抱孩子的妇人身边时,顿了顿,低声道:“孩子是肺热,若信我,等我回来,取包桑白皮汤给他喝。”

妇人浑身一震,看着他的背影,抱紧孩子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

刘婆子犹豫了半天,终是拄着拐杖,在前头带路。双经渡跟在她身后,穿过人群时,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背上,有怀疑,有担忧,还有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的期盼。

西巷子果然萧索。路边的门户大多关着,有些门楣上还挂着白幡,被风一吹,像招魂的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有药渣的苦,有焚烧的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气。

“就在那儿。”刘婆子指着巷子尽头一间破屋,声音发颤,“我……我不敢进去,你自己去吧。”

双经渡点点头,推门而入。门轴“吱呀”一声,惊得檐下几只乌鸦扑棱棱飞起。屋里光线很暗,靠窗的土炕上,躺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盖着厚厚的破被,呼吸声粗得像破风箱。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孩子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胸口起伏得厉害。双经渡伸手探他额头,滚烫。再搭脉,脉象洪数,如奔马失控——这是热入气分,再不降热,恐要伤津动血。

他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在油灯上烤了烤,对准孩子的曲池、合谷两穴,快速刺入。孩子哼唧了一声,却没醒。双经渡捻转针尾,直到针下有了沉紧感,才住手。

接着,他解开行囊,取出随身携带的芦根和知母,又从药箱底层摸出一小包石膏——这是他从长安带来的,本想留着应急,此刻却成了救命的关键。

“有没有陶罐?”他朝门外喊。

刘婆子在外头应了声,半晌才端着个豁口的陶罐进来,手还在抖。双经渡接过,用屋里仅存的半瓢水洗净,将药材放进去,又找了几块干柴,在炕边的土灶上煮起来。

药香渐渐弥漫开来,冲淡了屋里的秽气。刘婆子蹲在灶边添柴,火光映着她的脸,皱纹里的泪水亮晶晶的。

“先生……”她哽咽着开口,“我不是故意要骂你……我是……我是怕啊……”

双经渡没回头,正专注地看着药汁:“怕,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本事应付。就像这病,你觉得是鬼祟,是因为你不知道它的根由。知道了,就不怕了。”

药煮好了,他滤出药汁,晾到温热,又撬开孩子的嘴,一点点灌进去。孩子起初还呛,后来竟自己往下咽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半个时辰后,他若能出汗,烧就能退些。我留些药,按此法煎服,明日此时,若脉象缓和,便可去破庙找我,我再给你调方子。”

刘婆子看着他收拾药箱,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先生,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

双经渡扶起她:“知错就好。回去吧,守着孩子。”

走出破屋时,太阳已升到头顶。巷子里竟站了不少人,都是方才跟着过来的。见他出来,众人都往后退了退,眼神却变了——不再是全然的怀疑,多了些探究和敬畏。

回到破庙前,石生老远就迎上来:“先生,好多人等着求药呢!”

双经渡抬头望去,木台前果然排起了长队,连方才那个抱孩子的妇人都在队里。他刚走到台前,就见刘婆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举着个瓦罐:“先生!出汗了!那小子出汗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好了?”

“我就说这先生不像坏人!”

“快,给我也看看,我这几天总咳嗽……”

双经渡看着涌上来的人,又看了看天边的日头,轻轻舒了口气。他拿起脉枕,放在台上:“一个一个来,别急。”

石生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好像有点明白先生说的“治身,也治心”是什么意思了——这脉枕下的,何止是脉象,更是人心啊。

想知道接下来双经渡能否彻底稳住民心?且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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