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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第一次见到这条江时,才六岁。

那年夏天的蝉鸣像被煮沸的水,在老城区的青瓦上翻滚。外公牵着他的手走过石板路,鞋底碾过经年累月积下的青苔,滑腻的触感顺着掌心爬上来。转过最后一道弯时,江风突然撞在脸上,带着水汽的腥甜,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乱晃。

“这就是扬子江。”外公的声音混在浪涛里,听着有些发飘。

陈望扒着江边的石栏往下看。江水是浑浊的黄,像被太阳晒得融化的麦芽糖,一波一波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远处有艘货轮慢慢移动,烟囱里冒出的烟被风扯成了一条淡灰色的线,最后融进灰蒙蒙的天空里。

“它会流到哪里去?”他仰头问外公。

“一直流,流到海上去。”外公蹲下来,指着江水流去的方向,“海比江大得多,大到看不见边。”

陈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却被江面上掠过的水鸟吸引了。那鸟儿翅膀一振,贴着水面飞出去老远,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涟漪。他忽然觉得,这条江好像是活的,每一次起伏都是呼吸,每一声浪响都是说话。

后来他才知道,这条江不仅活着,还装着太多人的故事。

十五岁那年,陈望在江边上了高中。学校离江边只有两条街,午休时他总爱溜到江堤上,找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春天的江风带着暖意,吹得人昏昏欲睡,他就趴在膝盖上,看江面上的渔船撒网。渔网抛出去时像朵盛开的花,落进水里,再拉上来,有时沉甸甸的,有时却空无一物。

“小子,又逃课?”

他闻声抬头,看见老周扛着鱼竿从石阶上走下来。老周是江边的守船人,据说在这江边上住了一辈子,脸上的皱纹深得像被江水冲刷过的石头。他总爱在江堤上钓鱼,钓上来的鱼大多放回江里,偶尔留下一两条小的,说是“给江留个念想”。

陈望咧嘴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给老周腾出个位置。“周叔,今天钓着了吗?”

老周把鱼竿支在石栏上,往鱼钩上挂了块蚯蚓。“急什么,钓鱼钓的是心,不是鱼。”他顿了顿,看了陈望一眼,“功课紧?”

“还行。”陈望含糊地应着,其实他是不想回教室,不想面对那张画满红叉的数学卷子。

老周没再追问,只是慢悠悠地把鱼钩甩进江里。浮漂在水面上轻轻晃着,像片不肯落下的叶子。“这条江啊,看着温柔,其实性子烈得很。”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几十年前,我爹就在这江里翻了船,连尸首都没捞上来。”

陈望愣住了,他从没听过老周说这些。

“那时候我才你这么大,天天跑到江边等,总觉得他能从水里走出来,像往常一样,手里提着刚钓的鱼。”老周望着江水,眼神有些飘忽,“等了三个月,江里只漂上来他那件打了补丁的蓝布衫。”

江风突然大了些,吹得水面泛起粼粼的波光。陈望看着老周布满老茧的手,那双手握着鱼竿,稳得像钉在石头上。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老周钓上来的鱼总要放回去,或许在他心里,每一条鱼都带着父亲的影子。

“后来呢?”陈望轻声问。

“后来啊,我就守着这条江了。”老周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它吞了我爹,可也养了我一辈子。人啊,总得学着跟它和解。”

那天下午,陈望没回学校。他和老周坐在江堤上,听他讲江里的故事。讲涨水时江面上漂着的木头和庄稼,讲冬天下雪时江面上结的薄冰,讲那些在江里讨生活的人,如何被江水滋养,又如何被江水吞噬。

太阳快落山时,老周收起鱼竿,鱼桶里空空如也。“回去吧,小子,别让家里人着急。”

陈望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夕阳把江水染成了金红色,远处的货轮亮起了灯,像颗慢慢移动的星星。他忽然觉得,这条江好像变成了一本厚重的书,每一页都写着不同的故事,等着人去读。

十八岁那年夏天,陈望收到了南方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去学校报到前,他最后一次去了江边。

还是那条江,还是那片水,只是江堤上多了不少新修的栏杆,老周的船也换成了铁皮的,刷着亮闪闪的油漆。老周坐在船头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看见陈望,挥了挥手。

“要走了?”

“嗯,明天的火车。”陈望跳上船,船身晃了晃,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船舷。

老周递给他一瓶冰水,“南方也有江吧?”

“有,珠江。”

“那江跟咱们这不一样,水是清的,性子也软。”老周喝了口酒,“不过再不一样,也是江,都往海里流。”

陈望拧开瓶盖,喝了口冰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压下了心里的躁动。他看着江水从船边流过,浪花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的声响。他忽然想起六岁那年,外公说这条江会流到海上去。原来所有的江,最终都会相遇。

“周叔,我走了。”

“走吧,”老周摆了摆手,“有空回来看看,江总在这儿等着。”

陈望跳上岸,沿着江堤慢慢往前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江面上的波光重叠在一起。他回头望了一眼,老周的船在江面上轻轻摇晃,像个不肯醒来的梦。

火车开动时,陈望把脸贴在车窗上。窗外的景物一点点往后退,老城区的青瓦,江边的石栏,还有那条黄色的江,都渐渐变成了模糊的小点。他忽然想起老周的话,江总在那儿等着。

是啊,江总在那儿等着。等着那些离开的人,等着那些回来的人,等着那些把故事藏在浪涛里的人。

南方的江果然是清的,绿得像块巨大的翡翠。陈望在珠江边散步时,总会想起扬子江的样子。想起它浑浊的水,想起它带着腥甜的风,想起老周布满皱纹的脸。他知道,有些东西就像江水一样,无论流到哪里,都不会真正消失。

毕业那年,陈望回了老家。老周已经不在了,听说走的时候很平静,就坐在江边的石头上,手里还握着那根用了几十年的鱼竿。

陈望走到江边,江还是那条江,只是比以前宽了些,岸边修了漂亮的公园,不少人在江边上散步、放风筝。他找了块石头坐下,像小时候那样,看着江水缓缓流淌。

远处有艘游船驶过,船上的人笑着挥手。陈望也笑了笑,朝着江水流去的方向挥了挥手。

他知道,这条江还会继续流下去,流到海上去。带着他的故事,带着老周的故事,带着所有和它相遇过的人的故事,一直流,流到看不见的远方。而那些故事,就像江底的沙,虽然看不见,却真实地存在着,陪着江水,度过一个又一个日出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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