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羊羊抱着图纸冲出实验室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口,星玄就听见桌上的怀表发出轻微的“叮”声。他低头一看,库存列表底部那行提示正在闪烁:【检测到微弱知识波动,来源:未知教育位面,频率匹配度67%】。
“看来,种子不是自己找光,”他嘴角一扬,“是咱们该给它浇水了。”
灵汐正蹲在桌边,用小手戳着图纸上画的喇叭花扩音器,嘴里哼着一段轻快的调子,像是谁在背乘法口诀时突然开始打拍子。
“风说,这边的水晶,睡得太久,耳朵都长茧了。”她头也不抬,奶声奶气地补了一句。
星玄挑眉,打开怀表,灵泉空间的界面弹出。他手指一划,三样东西浮现在操作栏:微型棱镜阵列、留影水晶碎片、查克拉导音管。
“你说它耳茧长了,那正好,咱就给它来段《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广场舞神曲,震醒它。”
灵汐抬头,琉璃色的瞳孔一闪:“风说,你上次用‘气’震魔法阵,差点把整个学院震成KtV蹦迪现场。”
星玄干笑两声:“那次是意外,纯属意外。赛亚人的热情,有时候确实不太好控制。”
他伸手取出微型棱镜阵列,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边缘刻着细密的符文,来自柯南世界反派的全息投影仪,精度极高,就是有点娇气——上次放进空间时忘了关防抖模式,震了三天才停。
“这玩意儿,得稳着来。”他低声嘀咕,顺手把棱镜放在沙盘模型的四角凹槽里。
慢羊羊半小时后带着小羊团队回来时,正看见星玄蹲在地上,拿灵泉滴在水晶碎片上,动作轻得像在给婴儿喂水。
“哎哟!你这是开光还是泡温泉?”老羊蹄子一哆嗦,差点把图纸甩飞。
“唤醒仪式。”星玄头也不抬,“你这沙盘要是想‘活’,就得用‘活’的能量。拳头大的‘气’砸进去,它只会以为自己被陨石撞了。”
慢羊羊将信将疑地凑近,只见那块指甲盖大小的水晶原本灰扑扑的,此刻边缘泛起一丝微蓝的光晕,像是深夜里不肯熄灭的路灯。
“真……真亮了?”
“刚热身。”星玄收回手,擦了擦指尖的水珠,“接下来,得让它‘听见’。”
灵汐已经蹦上了实验台,抱着小树布偶,闭眼哼起一段旋律。音节简单,却带着奇特的节奏感,像是风吹过竹林,又像粉笔在黑板上轻轻划过。
随着她的哼唱,查克拉导音管微微震动,管壁上的纹路开始发烫,发出低频的嗡鸣。
“知识开花,得有花苞。”她睁开眼,奶声奶气地宣布,“现在,花苞醒了,但还没想开。”
星玄点头,把激活的留影水晶嵌入沙盘底部预留的“破土之光”位。灵泉的光顺着水晶边缘蔓延,像树根扎进土壤,缓缓向上攀爬。
“来,试试成像。”
他轻点沙盘中央,灵泉能量顺着导管注入棱镜阵列。四角的棱镜同时折射出光束,在沙层上方交汇。
一秒。
两秒。
沙盘中央,一团模糊的光影缓缓浮现——雪山轮廓,云层流动,甚至能看见一只秃鹫在盘旋。
“青藏高原!”慢羊羊激动得胡子直抖,“这……这比地图册还清楚!”
“别高兴太早。”星玄盯着光影边缘的轻微扭曲,“图像能出,但不会动。学生一脚踩上去,它不会‘哎哟’一声跳起来。”
灵汐歪头:“风说,它知道该动,但它怕疼。”
“怕疼?”星玄一愣。
“能量频率不对。”她小手一指水晶,“它记得的是歌声,不是电流。你让它看题海,它只会想退休。”
星玄沉默两秒,忽然笑了:“所以,咱们得让它‘爱上学习’?”
“对!”灵汐用力点头,“知识不是塞进去的,是它自己想长出来的。”
慢羊羊听得云里雾里,但直觉告诉他,这话比他昨天写的三页设计说明还重要。
“那……咋办?”
星玄看向灵汐:“你刚才哼的那段,能再放一遍吗?就那个‘1加1等于喜羊羊’的版本。”
“那是测试版。”灵汐认真纠正,“正式版是‘勾股定理,蹦蹦跳跳’。”
她重新闭眼,旋律再次响起。这一次,音波直接注入查克拉导音管,管身泛起淡金色的光,像被阳光晒透的琉璃。
星玄抓住时机,将导音管与沙盘的声频接口对接。灵泉能量同步注入,整个系统开始共振。
沙盘上的雪山突然一颤。
紧接着,画面开始流动——云层移动加快,秃鹫俯冲而下,雪坡上甚至出现了几个模糊的小人影,像是在滑雪。
“动了!真的动了!”慢羊羊一把抱住沸羊羊,吓得对方当场石化。
“别激动。”星玄盯着数据流,“这只是预载动画,还没实现互动反馈。”
他转头看向灵汐:“下一步,让它‘回应’。”
灵汐睁开眼,小手按在沙盘边缘:“风说,学生拍桌子,它就得抖三抖。”
星玄点头,取出一块跳跳能量草,贴在沙盘底座的震动感应区。这是从上一战缴获的战利品,经过灵泉浸泡,能量稳定,最适合做生物反馈介质。
“来,试试‘吵架解锁隐藏地形’。”
他对着沙盘大声念:“圆周率后三位是多少?”
没人回答。
他等了三秒,又喊:“懒羊羊!你作业写完了吗!”
“啊?!谁提我!”远处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教学楼方向传来“轰”的一声,像是有人从床上滚了下来。
沙盘微微一震。
雪山画面一闪,切换成一片热带雨林,瀑布飞流,猴子乱窜。
“吵起来了!”慢羊羊激动得跳起来,“隐藏地形解锁成功!”
“不,是懒羊羊摔下床的震动传过来了。”星玄看了眼监控屏,“但系统误判为‘激烈讨论’,自动切换场景。”
“一样的效果!”老羊挥蹄,“反正知识传到了!”
星玄没笑。他盯着沙盘底部的水晶,发现它的光晕正在缓慢减弱。
“问题来了。”他低声说,“这玩意儿是借来的记忆,不是自己的生命。撑不了太久。”
灵汐伸手摸了摸水晶,小脸难得严肃:“它想回家。”
“回家?”星玄一怔。
“它记得的歌声,不在这里。”她摇头,“它属于那个用音乐点亮长廊的地方。我们只能唤醒它,不能让它永远留下。”
实验室安静了一瞬。
慢羊羊挠挠头:“那……咱们白忙了?”
“不。”星玄看着沙盘上流动的光影,忽然笑了,“它能醒一次,就能醒第二次。我们不需要它永远亮着,只需要它教会我们——怎么让它自己亮。”
他打开怀表,调出灵泉空间的制造模块。
【可合成:基础共鸣晶核(需:灵泉水x100ml,知识残响x1段,活体植物纤维x1g)】
“既然它来自魔法学院,那就用魔法打败魔法。”他抬手取出一瓶灵泉水,“咱们不抄作业,咱们自己写答案。”
灵汐眼睛一亮:“风说,这次,种子是你种的,光得你自己引。”
“那就开工。”星玄把空水晶槽拆下,“第一代‘破土之光’模块,材料齐了——跨位面元件当老师,灵泉当土壤,共鸣当阳光。”
慢羊羊听得热血沸腾:“那我呢?我能干啥?”
“你?”星玄把查克拉导音管递过去,“去录一段《三角函数disco》,节奏要够洗脑,让学生一听就想解方程。”
“这……这能行?”
“你忘了?”星玄笑,“知识开花,靠的不是智商,是bGm。”
灵汐已经蹦到沙盘中央,小手一挥,风卷起几片星砂,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风说,下次点亮,不用借光。”她奶声奶气地宣布,“这次,我们自己造太阳。”
星玄将最后一滴灵泉水注入晶核模具,轻声说:“那就从今天开始——让课堂,变成一场不会醒的梦。”
沙盘底部,新的水晶槽正在成型,内壁泛起微弱的脉动,像一颗刚苏醒的心脏。
灵汐忽然转头,看向星玄:“风说,有人在偷听。”
星玄动作一顿。
他没抬头,只是缓缓合上怀表,指尖在表盖上轻轻敲了三下。
三声轻响,像上课铃。
实验室外,风突然静止。
树梢上,一片叶子缓缓旋转,落下。
砸在一只涂着千纸鹤图案的糖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