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片刻的轻松迅速被现实的沉重所取代。当他再度开口时,声音已然恢复了惯有的、近乎绝对的冷静,将所有情绪都收敛于无形:
“那么现在,”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已经穿透了眼前的平静,看到了暗流汹涌的全局,“让我们把目光放回眼前的局势。”
佐助(钟明)微微颔首,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河面,仿佛那流动的河水正是当前无法逆转的局势。
“木叶崩溃计划,”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已经筹备多时。砂隐高层与大蛇丸的勾结根深蒂固,前期的所有铺垫与投入,如同已经拉满的弓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投入了如此多的资源、人力,甚至赌上了信誉与未来的盟约,这件事……已经无可避免了。”
他转过头,看向手鞠,眼神锐利:“强行阻止,不仅徒劳,反而会让我们立刻成为众矢之的,被砂隐和大蛇丸双方视为必须清除的障碍。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并非螳臂当车,而是思考……如何在这股无法抗拒的洪流中,找到我们的立足点,甚至引导它冲刷掉一些我们想要清除的污秽。”
手鞠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与无奈。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是啊……”她轻声叹息,那叹息中充满了无力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确实没有办法阻止了。”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挣扎过后的疲惫与决断,“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尽力保护好勘九郎和我爱罗,确保他们能在这场混乱中活下去。至于村子里的其他人,那些被蒙在鼓里、或许会无辜卷入的同伴……”
她摇了摇头,金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一半的神情,语气低沉而带着深深的无力:
“我也……有心无力了。”
佐助(钟明)略微倾身,声音压低却清晰:“我和卡卡西已有部署。崩溃计划发动时,战场会被有意引向木叶中心区域,尤其是……那些高层家族的聚居地。”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手鞠,“届时,你和你信任的人,切忌深入腹地。”
手鞠立刻领会其中深意,郑重点头:“明白。我会设法将消息透露给绝对可信的部下。”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扇骨,“身为风影之女,这些年也暗中培养了一些忠于我个人的力量。”
“很好。”佐助(钟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而战败之后,才是你们砂隐真正的机会。”
手鞠微微一怔:“机会?”
“没错。”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届时,你们要做的,是立刻以‘损失惨重、无力维持国防’为由,向风之国大名狮子大开口,索要远超以往的巨额资金和资源补偿。”
看到手鞠眼中闪过的疑虑,他直接点破关键:
“否则呢?难道真要砂隐忍者饿着肚子、拿着破损的武器,去为那些坐享其成的贵族守疆卫土?”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如果大名拒绝,或者给的补偿不足以让村子恢复元气……”
他刻意停顿,让接下来的话语更具分量:
“你们就直接‘投降’好了。明确告诉他,砂隐村已无力再战,无法保证边境安全。让他自己去面对虎视眈眈的邻国,看看他的城池和财富,还能不能在他的歌舞升平中安然无恙!”
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将砂隐从“被动乞求者”的位置,瞬间转变为“有能力掀桌子的博弈者”。手鞠闻言,金色的眼眸先是一亮,随即陷入了深沉的思索,显然在快速权衡这个大胆而狠辣策略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