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牛大壮洞府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但很快又趋于平息，并未出现成功突破时应有的那种沛然勃发、更上一层楼的气息。
王凡心中微动，起身前往查看。
刚到附近，便见石猛、孙大力和赵铁柱都聚在那里，个个面带忧色。
牛大壮的洞府禁制尚未打开，里面静悄悄的。
“怎么样？”王凡问道。
石猛叹了口气，摇摇头：“灵气汇聚了一阵，但很快就散了，里面也没动静…恐怕是…没成。”
孙大力一脸懊恼：“都怪俺，前几天不该跟他说什么心魔劫可怕，搞得他心神不宁的！”
赵铁柱也低着头：“俺也有责任，俺应该多鼓励他的…”
正说着，洞府禁制缓缓打开，牛大壮一脸灰败、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眼神黯淡，气息甚至比闭关前还要虚弱几分，显然是突破失败受了些反噬。
“大壮！”几人连忙围了上去。
牛大壮看到众人，尤其是王凡，嘴唇动了动，眼圈有点发红，声音沙哑道：
“对不住…让大家失望了…俺…俺没扛住心魔…”
石猛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粗声道：
“说的什么屁话！一次失败算什么？俺老石当年冲击筑基中期还失败了两次呢！爬起来再练就是了！”
孙大力和赵铁柱也连忙安慰：
“就是就是，下次准备充分点，肯定能行！”
王凡走上前，伸手搭在牛大壮的手腕上，渡入一丝温和的混沌真元，探查他的情况。
发现他只是真元损耗过度，经脉略有震荡，心神受损，但根基未动摇，这才稍稍放心。
“失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过于挂怀。”
王凡温声道，取出一枚温养经脉的“润脉丹”和一瓶固本培元的“培元丹”递给他，
“先调养好身体，恢复元气再说。心境上的不足，日后多加磨砺便是。”
牛大壮接过丹药，感受到王凡真元中那丝平和却强大的力量，以及话语中的关切，心中暖流涌过，重重点头：
“嗯！俺知道了！谢谢师兄！俺不会放弃的！”
王凡又鼓励了他几句，叮嘱他好好休养。
看着牛大壮在众人安慰下重新振作起精神，王凡心中也有些感慨。
修仙之路荆棘密布，突破境界并非易事，失败才是常态。
自己能一路顺利走来，除了努力，混沌灵根和诸多机缘也至关重要。
帮助同门，亦是巩固道心的一种方式。
回到洞府，王凡继续自己的修炼。
他如今已是金丹中期，丹田内的混沌金丹愈发浑圆璀璨，自行吞吐灵气的速度远超以往。
但相应的，每提升一丝修为，所需的海量灵气也让他咋舌。
每日修炼，身边堆积的下品灵石都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化为齑粉。
《百脉炼宝诀》的修炼也未曾停下。
这门辅助功法虽进展缓慢，但效果实实在在。
他能感觉到自身经脉比同阶修士更加宽阔坚韧，真元运转圆融无碍，与金丹的联系也越发紧密，这使得他施展法术、调动真元的速度和威力都更胜一筹。
炼体更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九转混沌体》引动的混沌真元冲刷肉身，痛苦依旧，但带来的提升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的体魄强度稳步向着三阶妖兽的层次迈进，单纯肉身力量已不逊于专修炼体功法的筑基大圆满修士。
这一日，他忽然心有所感，取出那面得自黑煞的“寻灵盘”。
此盘能感应特定属性的高浓度灵物，或许能帮他寻找一些炼制高阶丹药的稀缺辅药。
他尝试向寻灵盘中渡入一丝混沌真元。
罗盘上的指针先是胡乱转动了几下，随后似乎慢慢适应了混沌真元的特性，最终颤巍巍地指向了一个方向——并非宗门外，而是宗门深处后山的方向。
“哦？宗门内也有高浓度灵物？”王凡有些好奇。
他收敛气息，顺着指针指引的方向悄然寻去。
越过几座山峰，穿过一片茂密的古树林，指针的颤动越发剧烈。
最终，他来到后山一处偏僻的、被阵法守护的山谷外。
谷口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百草园”三个古字。
这里是宗门的灵药园之一，专门种植一些珍稀灵药，有专人看守。
王凡恍然，原来寻灵盘指的是这里种植的灵药。
他正想离开，却见百草园的阵法开启，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柳芸。
她手里提着一个药篮，里面放着几株新采摘的、灵气盎然的灵草。
“王师兄？”柳芸看到王凡，也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你怎么会来这里？”
王凡扬了扬手中的寻灵盘，笑道：“偶然得到个小玩意，胡乱测试，没想到指向了这里。柳师妹这是？”
“我来取几株‘月华草’，刘执事炼丹要用。”
柳芸轻声解释道，目光落在寻灵盘上，好奇道，“这罗盘似乎很是不凡？”
“一件小法器罢了，能大致感应灵物气息。”王凡含糊道，随即转移话题，
“看来柳师妹在丹堂颇受重用，都能来百草园取药了。”
柳芸脸微红：“师兄过奖了，只是跑跑腿而已。比起师兄的炼丹术，我还差得远呢。”
她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般问道，“师兄若无事，可否…可否指点我一下关于‘凝露丹’的火候掌控？我尝试了几次，总是在凝丹时功亏一篑…”
看着她期盼又有些羞涩的眼神，王凡笑了笑：
“正好我现在无事，便与你探讨一下吧。”
两人便在谷口寻了处干净石块坐下，王凡仔细讲解起凝露丹的炼制要点和火候掌控的关键。
柳芸听得十分认真，不时提出疑问，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彩。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落在女子专注的侧脸上，显得宁静而美好。
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结束讨论。
柳芸收获颇丰，满脸感激：“多谢师兄指点，困扰我许久的问题终于明白了！”
“师妹悟性很好，稍加练习，定能成功。”王凡鼓励道。
柳芸盈盈一礼，提着药篮告辞离去，脚步似乎轻快了许多。
王凡也返回洞府。刚坐下没多久，赵铁柱又匆匆赶来，脸色不太好看：
“长老，钱小眼又托人送信，说…说坊市里盯着他的人好像多了，他怕顶不住压力，可能会…可能会说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