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着急啊,就连让抒情之人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了吗?”爆炸头撇嘴一笑,对眼前男人忽然偷袭的行为感到无奈。
“你们是阿宁的朋友?”爆炸头换上了一个浅笑,随即问道。
朋友?从某种方面来说,宁静只是我们出去必须经历的一环,严格意义上不算朋友,但也是她以身入局将我们拉来这个鬼地方,所以我无法笃定我们三人与她的关系。
审视一番,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多恶意,浑身上下总带着一股无法觉察的神秘。
“一面之缘。”我坦然答道。
“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我想那需要在这场争执结束以后。”爆炸头还是保持着那个笑容,似乎方才离别的一幕不曾发生。
“好。”
说罢,我吃力地拿起双刀。
对面的男人面露杀气,下一秒,他突袭而来,我们的中间多出了一个身形。
一股冲击悄无声息地在我们之中蔓延开来。
“想多了。”爆炸头的神色瞬变,战戟一甩,径直捅向那股能量,眨眼间,能量消失殆尽,竟只是卷起了一点碎石。
“能力不错。”男人不急不慢地道出一句。
“彼此,能好好说话了吧。”
“想聊什么。”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却停下了手上凝聚灵素的动作。
“你和这几位有瓜葛么?”爆炸头见状,同样放下手上的武器。
男人不理会,却转头看向了我。
“你是卡亚大人说的人?”
“也许你认错了人,我们之间没关系。”
“仅仅是现在没有。”男人顿了顿,“卡亚大人让我来接应你,现在,你可以问一些事。”
“你是谁?”
“真没想到会是这么无聊的问题...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对我有一个称呼方便行事就够。乔沚仁,仁义的仁,沼沚的沚。”
乔沚仁继而安静了下来,这人从来不多说任何一句话,也没有做任何与当下情况无关的动作,在他的眼里这些可能只是费时费劲的行为吧。
“这是哪。”
“...是名为怒的咒魂的地盘,你们被那条蛇追过...是蛇头。”
那只是蛇头?仅仅是一个蛇头便有着直指云霄的高度?
“伙计,那蛇头的宽度有两千多米呢。”爆炸头扶着额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颜梓玉警惕地问道,惹得众人的目光齐齐飘向了爆炸头。
“我在‘绿茵’工作过,说到底那地方还真是该死,你们应该没听过,那也是某个国家的基地,我曾是里面的工作者之一,因为提出了一个理念,我差点成为第二个‘地心说’,直到旅途的开始,我走走停停,最终留在了这个地方,此前我有一个爱人...宁静。”说到这,他的神情焦灼了起来。“我们相爱了十余年,就在地球还未变成这副鬼样子的时候吧。之后,我得到了科学的‘馈赠’,他们使用我的理念对我进行了一次实验,我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状态,就像现在我的身体。”他无奈地抱着双手。
我们顺着爆炸头的话语看向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竟然在一呼一吸之间不断变化,一会儿是深幽的蓝,就类似咒魂的体态,不过却有所差异,通过咒魂的身体可以直接看到它们空洞的身体内部,但对于爆炸头异常的身体却有所不同。与这副形态不同的是,健康的肉体状,与普通人毫无差异。
他的眉头一紧,似乎是为这一切感到哀伤,“最让人气愤的是我的脑子也不清晰了,能懂吗,伙计。宁静是我未完成的愿望,所以才会以咒魂的形式存在,事实上,她早就离开了世间,只是我自欺欺人啊。”
“这是极端末日来临之后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了,我被欲望不理智的念头折磨的痛不欲生,我才说自己只是一具有欲望的稍微理智的尸体。”
“我像一个疯子,开心的时候我可以开心到疯,为命运而感到哀伤时我可以产生自尽的念头,但我实在无法做到,阿宁说过,要我活着,无论有没有那个心,要是我实在撑不住了,就想想她,再不济,带着她的心一起去死。”
“后来,我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终日生活在这个阴暗的地方,不见天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没有心,我给自己做了一场改造手术,将自己的心单独隔离了出来,这样我就没有了情绪,直到见到宁静,我似乎又有了一颗新的心脏——她好像生活在了我的心里...”
“她生前一直叫我小歌,因为我的名字谢拟歌中就带着一个歌,她很喜欢这个字。”
“自此我将这个字刻在了心脏之上,发誓直到下地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