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喝吗,朋友,这可是精品。”星次坏笑着从桌底下抽出一个盒子,拿在手里看着很有分量。
我以前不喜欢这东西的味道,但是星次帮了我们太多,我不好意思拒绝,便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我示意碰杯,一口下肚,我瞬间有种被锁喉的感觉。
反观乔沚仁,谢拟歌,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陈诗景的眉头拧成了川字,显然也不怎么好受这股味道。
星次也是淡定地一饮而尽。
“老朋友,你这两年怎么过的。”星次开口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好提的,一些琐碎的事,倒是你和两年前差不多啊。”
众人好奇地将目光挪到星次身上,星次叹了口气,解释道:“想不到两年的时间这么快,虽然我们只见过短短几面,但那些记忆仿佛就在昨天,你知道我为什么乐意帮你吗。”
我试探着问道:“因为我们有眼缘?”
星次哈哈大笑,打趣道:“你比以前活泼了一些。”他盯着眼前的杯子,“三余咒魂的使命就是这样,虽然我们属于咒魂那一行列,有自己的欲望,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放大它。我们从始至终都像被设定程序了的机器,无法对无罪之人痛下杀手,反之,保护人类成为了天性。”
“朋友,在我眼中你又何尝不算活生生的人呢。”我接过话茬,说道。
“那终归是有滤镜对吧,在外人看来,我们距离人还远着呢,何况……我们不可能再一世为人了。”说着,星次的眼神表现出几分黯淡。
“你在这里的待遇不好吗,兄弟。”谢拟歌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星次的眼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相反,我在这里的待遇是不赖的,可是我总觉得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细说。”我说道。
“我已经是死者了,只是又以这副不算躯壳的容器重新来到这个世界。”星次扶着额头低沉,感叹道:“在别人眼中算是异类,也可以是为战争而生的机器,说的难听一些,他们至始至终在警惕着我们。”
“可是你们帮忙了太多...”陈诗景说道。
“呵呵...是吗。”星次苦笑,继而说道:“这座楼伫立的地方就能表明一切了,和灵武装部差了十几里。”
我们相视无言,因为实在不知道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来安慰星次。
我们是末世中的独行侠,没有立场评价这一切。
我们说了一些浅显的安慰话语。
话过三旬,空瓶子在地上稀稀拉拉地堆放。
我只觉得面前一阵天旋地转。
“头儿?头儿?!”颜梓玉抓着我喊了喊,可是我已经慢慢地听不清了。
“沈...沈屿?你是沈屿?”我看着陈诗景,突然说道。
“完了,老大出现幻觉了。”谢拟歌说道。
我想吐槽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再度看向陈诗景的时候,她的脸上先是微微的淡漠,不过一瞬间便被笑容取代。
她的脸上也泛着红晕,看来我们的情况都差不多。
除了乔沚仁,他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坐姿,星次和郑黎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是幻觉,不是,你才是幻觉,我没有幻觉。”我骂道,但是吐字已经不那么清晰了。
“老大,这就不行啦?”谢拟歌笑嘻嘻地问道。
“不对,你肯定是沈屿,我记起来了。”我不死心地看着陈诗景,说道,“小时候,你是不是和我抢过东西?”
众人笑了起来,都认为是我出现了幻觉。
陈诗景依旧保持着笑容,下一秒便语出惊人道。
“对,我就是沈屿。”
话音一落,方才的笑声便停了下来,场面一度寂静,就连星次和郑黎都转过头来。
半晌,郑黎率先问道:“老邪,你在说醉话,景姐姐也是?”
“邪魇说的是对的。”陈诗景一脸认真地解释,“我和邪魇在一个院长大的。”
此话一出,众人惊呼,一眼扫过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相信。
“沈屿...是我一开始的名字。”陈诗景说完,反射性地捂住了头顶,过了两秒,叹了一口气后,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么炸裂的事情你们两个怎么都没说过?”颜梓玉瞪大了眼,问道。
“气氛都到这了,要不老大也改个名?”谢拟歌笑道。
“滚蛋,我不要。”我同样笑着回应道。
“那我们以后叫景姐姐什么?”郑黎问道。
只见那陈诗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轻声说道:“沈屿和陈诗景啊,它们的取名目的可是大不相同呢。不过相较而言,我倒是更偏爱前者一些哦。”她说话时,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闪烁着一丝灵动,仿佛能透过这简单的话语传递出内心深处更为复杂的情感波动。
“现在一改口还有点不习惯。”大家纷纷抱怨。
我倒是不介意,直接喊道:“傻鱼。”
“邪魇,小时候的外号能不能别提了。”沈屿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她的瞳孔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呵呵...”
众人再次被气氛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