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瞥了一眼那匣子,并未接手,只淡淡道:“自己留着吧,以后娶媳妇用。”
小八却执意将匣子推了过去,笑嘻嘻道:“还是老大先替我收着吧。等我以后真要成家了,再管老大你要!”
南茉闻言,也不再推辞,随手将匣子收入袖中。
反正她有空间在身,绝对丢不了。“行吧。”
几人刚坐下开始用膳,客栈的伙计便小跑着进来,恭敬禀报:“贵人,门外有几个人,说是来给您送鱼虾和田螺的。”
南茉放下手中的筷子,温声道:“请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小女孩媱儿便领着她的家人走了进来。
他们挑着好几筐鲜活的小鱼、小虾和清洗得干干净净的田螺。
媱儿的娘亲捧着一个粗陶罐。
“漂亮姐姐,”媱儿怯生生又期待地开口,“这些是我爹娘和哥哥们一起帮我捞的,您看行吗?”
媱儿的爹娘原本以为女儿口中的“漂亮姐姐”只是寻常富家小姐,此刻亲眼见到南茉通身的气度与惊人的容貌,才知远非如此。
再看她身旁的几人,个个仪态不凡,绝非普通人家。
一家人顿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局促地搓着手,不敢抬头。
南茉看出他们的紧张,语气放缓:“不必拘礼,都请坐吧。”
媱儿拉着爹娘和哥哥们小心地在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她又从娘亲手里接过那个陶罐,捧到南茉面前:“漂亮姐姐,这是我娘特意做给您的肉酱,是娘最拿手的,拌饭拌面都可香了!”
南茉接过陶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酱香便飘了出来。
她眼中露出真切的笑意:“谢谢你们,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小花,去后厨让伙计煮些面条送来。”
媱儿一家闻言,又惊又喜。
他们原本还担心贵人会嫌弃这粗陋的吃食,没想到对方非但不嫌弃,还要立刻煮面来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南茉目光温和地看向这一家人,问道:“你们用过早饭了吗?”
媱儿的父亲连忙摆手,拘谨地回答:“回贵人的话,我们……我们吃过了,吃过了。”
可他话音刚落,媱儿的肚子却“咕噜”一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媱儿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把头深深低了下去。
他们家境贫寒,向来一日只吃两餐,清晨是从不用早饭的。
南茉了然于心,却并不点破,只是微笑道:“那我吃了你们送的肉酱,你们也帮我分担些别的吃食吧,不然这么多,我们也要浪费了。”
媱儿的父亲依旧惶恐,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贵人……”
一旁的小花笑着上前,语气亲切:“没关系的,你们就放心吃吧,我们家姑娘人最是和善了。”
云傲天也站起身,主动将几碟精致的点心和粥品端到一旁的空桌上,言简意赅:“吃吧。若吃不完,便带回去。”
不多时,客栈伙计便端上来一大盆面条。
将媱儿娘亲带来的肉酱拌入面中,浓郁的酱香瞬间被热气激发出来。
南茉赞道:“闻着就非常香。”
媱儿娘亲受宠若惊,连忙道:“您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
南茉已率先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眼睛顿时一亮。
这肉酱咸香适口,肉末酥烂,带着一种独特的醇厚风味,确实美味。
“不嫌弃,非常好吃。”她肯定道。
云傲天、齐玉等人见状,也纷纷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拌上肉酱。
小八吸溜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附和:“唔……确实香!”
南茉吃着吃着,心里便又动起了囤货的念头。
一旁的小花立刻看出了她的心思,转头对媱儿娘亲笑道:“婶子,我们家姑娘特别喜欢你炒的这肉酱。
我们出银子,劳烦您再帮我们多炒些送来,可行?”
南茉闻言,笑盈盈地瞥了小花一眼。
一个个都快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心思转得比谁都快。
媱儿她娘闻言,更是感激,连忙摆手:“贵人喜欢吃就好,真的不用再给银子了!您之前给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再给您多做些送来!”
南茉却摇摇头,语气温和:“我买你女儿捞的鱼虾田螺,是银货两讫,公平交易。
如今是我想买你做的肉酱,这是新的交易,你付出手艺和时间,我付你银子,天经地义。”
说着,她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钱袋,递给小花清点。
她自己也记不清这钱袋是何时、从何处收来的了。
她空间里杂七杂八的银钱太多,这种收来的,预先装好的钱袋都堆在一角,正好用于日常开销。
小花熟练地打开钱袋清点,回禀道:“姑娘,里面是三十两银,外加二百九十文铜钱。”
南茉点点头,对媱儿娘亲道:“这些银子你先拿着。
给你两天时间,能用这些钱做出多少肉酱,我全要了。
这两天你们继续捞小鱼小虾和田螺。”
媱儿赶忙替母亲接过钱袋,小脸上满是认真和喜悦:“谢谢漂亮姐姐!”
一家人也再次躬身道谢:“多谢贵人!”
南茉笑了笑:“你们写个详细的住址给我,两日后,我自会派人去取。”
“唉唉!好的好的!”媱儿爹连忙应下,心中满是遇到贵人的庆幸和踏实。
媱儿一家离开客栈后,直奔集市,用南茉给的银子买了一大堆肉。
他们小心翼翼地用筐子盖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同村人瞧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村子里真希望他们富起来的没几户,大多都是怕你比他们强的。
当媱儿娘亲开始炒制肉酱时,那浓郁的肉香还是无可避免地飘散出去,弥漫了整个小村子。
“呦!你们闻见了没?这老许家又是在做肉啊!”村头有人抽着鼻子议论。
“闻着像!炖鱼可没这么香的味儿!”
“哼,吃独食,也不怕噎着他们一家!”
一个和媱儿娘关系好的妇人说道:“人家吃自己家的,你叫唤个啥?”
“关你屁事。”说话这个妇人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