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入手,他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那老农和摊位,转身便走,步履沉稳地汇入旁边一股人流。
几个转折间,王风又来到了卖发霉书的摊子面前,又仔细看了一些书籍,不过我这次没什么意外发现,都是一些真正的发霉书册!
王风接着又看了看周围的摊子,一样没啥收获,于是顺着人流离开了鬼市,整个过程如同滴水入海,没有激起半分不该有的涟漪。
回归安全处,王风立刻进入空间。他直接来到之前播下凡草种子、并被那微弱灵气潮汐催发得格外生机勃勃的核心预留区旁边——也就是距离生机盎然的灵泉最近的那片灵壤。
他小心地将两包云纹草种子倒入掌心,种子灰扑扑毫不起眼,形似细小沙砾。动作轻柔而精准,如同进行某种神圣仪式,一颗颗种子被点入湿润的灵土之中,薄薄覆上一层土。随即,体内长春功灵力运转,一道饱含精纯木行生机、又混合着灵泉水独特癸水清灵气息的改良版“小云雨术”洒下。
“小云雨术!”
不再是凝引外界水汽,而是直接从空间灵泉中抽取!晶莹剔透、蕴含淡淡癸水灵气的泉水升腾汇聚,化作一团淡薄却无比纯净的灵雾云气。微雨淅淅沥沥落下,轻柔地浸润着新播下种子的灵田,每一滴雨水中都蕴含着催发生机的养分与柔和灵气。
水汽弥漫间,王风立于田垄边,望着那被灵雨温柔覆盖的土地,一个清晰的心念确立。
“此地得灵泉核心滋养,更见证了因我突破而产生的灵气潮汐惠泽,未来每阶突破或有空间重大蜕变时的灵气波动,此地必将首当其冲!”他神念一动,一道无形却蕴含他意志的灵光印记落在那块新开辟的土地四周,“此地,自此便是我符道基业的起点——‘符材区’!”
他看着那微微湿润的泥土,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成片的云纹草在此地随风摇曳,银灰色如云似雾的叶脉流光溢彩。
“待云纹草顺利长成,茎秆剥离,韧皮捣制,再配以我空间的玉髓米胶为粘合剂…”王风眼中燃起的是自力更生、掌控资源的熊熊光火,“优质基础符纸便可源源不断地产出!这将彻底打破材料匮乏与成本高企的桎梏,让我的符道推衍与实践再无后顾之忧!”
夜色褪尽,山洞外东方的天际透出第一缕金红相间的曙光,山间浓雾渐散。
洞内,王风盘膝打坐,身上那股因突破而产生的沛然新锐之气已然沉淀内敛,如同藏锋于鞘。炼气二层境界彻底稳固,丹田内青色灵力如深邃湖泊,平静下蕴藏沛然伟力。远超之前的强悍体魄充盈着爆炸性的力量。神识扩散开去,近二十丈内,晨露滚过草叶的轨迹、甲虫振翅的幅度都前所未有的清晰。全新的境界,全新的力量!
“呼……”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白气如箭,射出尺许才缓缓消散。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对力量掌控的欣喜与对前路的清醒认知。
“炼气二层,果真是不同的天地。”王风低声自语,摊开手掌。意念微动,灵力流转,角落里的药锄无声悬浮,如同被无形之手稳稳托起。他心念再转,那药锄便在不足三丈方圆的范围内灵动飞舞,时而如臂使指地在洞壁刻下一道浅痕;时而同时操控起地上的几枚石子,石子上下翻飞却互不干扰,秩序井然。最终,他念头集中于墙角一块约莫二十斤的练气石,那石头先是震颤,随即缓缓离地,虽显滞涩,但终归被稳稳托举起来。
“控物之术,范围与精度果然大增!”王风嘴角微扬。他随手捡起一根枯枝,隔空对着坚硬的石壁轻轻一划。无声无息间,一道深达寸许、边缘光滑如刀削的刻痕便出现在石壁上,笔画清晰流畅,如同饱蘸浓墨的毛笔书写。
他闭目凝神,将感知沉入脚下大地。《地听术》悄然发动。刹那间,以他为中心,方圆二十丈内的一切细微震动都清晰无比地反馈回脑海:远处溪水冲刷鹅卵石的潺潺声、洞内几只小虫爬过苔藓的窸窣、更远处一只野兔谨慎跳跃落地的轻响……世界在他“耳”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接着,他双手掐诀,口中默诵《小云雨术》的法咒。头顶五丈方圆的空气骤然变得湿润,丝丝缕缕的水汽迅速汇聚,不过几个呼吸,一片凝而不散的小巧雨云便已成形。淅淅沥沥的灵雨精准地洒落在下方一小片特意划出的试验田上,土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湿润肥沃,效率远超从前。
神识如水银泻地般铺开,近二十丈范围内,草木的细微脉络、土石缝隙间隐藏的微弱生机、空气中游离的稀薄灵气……都变得更加清晰可辨。内视己身,五脏六腑、经脉窍穴的流转也仿佛被擦去了一层薄雾,纤毫毕现。
“灵力奔涌,神识清明,方知二层天地之阔。”王风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眼中却没有太多自得,“然前路漫漫,功法、技艺皆需补足。《长春功》的后续……才是真正的拦路虎。”
他起身,目光投向青云镇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而审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