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爆天星被丁平用“糯米网”暂时困住(或者说,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天空装饰品),虽然没能完全破解,但也极大削弱了其威胁,为联军赢得了宝贵的调整时间。伤员得以进一步后撤,新的防线在鹿丸的远程指挥下迅速构建。
战场中心,气氛却更加凝重。斑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丁平这个“异数”吸引,而宇智波兄弟那边,则陷入了另一种形式的对峙。
佐助死死地盯着鼬,万花筒写轮眼因为激动和查克拉消耗而微微发红:“现在!就在这里!告诉我一切!我不要再等下去了!”他受够了拖延,受够了谎言,今天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鼬看着弟弟近乎崩溃的边缘,又看了看暂时被牵制的斑和正在重整的联军,知道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一个既能告知真相,又不会让佐助立刻暴走投身黑暗的机会。他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决然和一丝深藏的痛楚。
“好吧,佐助。”鼬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佐助心上,“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并没有直接叙述,而是缓缓抬起了手,指尖轻轻点向佐助的额头:“你自己看吧……那些被隐藏的历史,我的选择,以及……木叶黑暗下的真实。”
这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通过接触传递记忆和信息的方式!佐助身体一僵,但没有躲闪。他渴望真相,哪怕这真相会将他撕裂。
庞大的信息流如同洪水般涌入佐助的脑海——
年幼的鼬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尸山血海中领悟生命的脆弱;加入暗部后目睹村子和家族的矛盾日益激化;宇智波一族密谋政变的黑暗会议;志村团藏冰冷的威胁和最后通牒;“为了保护村子,平息可能的内战,必须在一族和村子之间做出选择”……以及,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父母平静地赴死,将佐助托付给鼬……鼬挥刀时颤抖的手和决堤的眼泪……之后背负叛忍之名加入“晓”监视宇智波带土……还有,对佐助那份深沉到扭曲的爱,那份“无论未来如何,永远爱你”的誓言……
“呃啊——!”佐助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颤抖。这些画面、情感、矛盾的信息几乎将他的大脑撑爆。他一直以来的仇恨、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竟然建立在如此残酷的谎言和牺牲之上!他最恨的哥哥,竟然是深爱他、为他背负一切的人!而他所憎恶的木叶,其和平竟然建立在宇智波一族的尸骨之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掉……”佐助跪倒在地,声音沙哑,泪水混合着血丝从眼中滑落。他宁愿不知道这一切,宁愿继续活在单纯的仇恨里。
鼬蹲下身,轻轻扶住佐助颤抖的肩膀,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后的牵挂。我无法……对你下手。我选择了村子,但我也选择了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你的方式?就是让我活在谎言和仇恨里?让我变得和你一样痛苦吗?!”佐助猛地甩开鼬的手,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混乱、愤怒和背叛感,“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人生?!”
“因为我别无选择。”鼬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那时的你,太弱小。知道真相,只会让你立刻被团藏清除。只有仇恨,才能让你快速变强,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哪怕你最终来找我复仇,我也……心甘情愿。”
丁平在一旁一边警惕着斑的动静,一边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心里啧啧称奇:‘好家伙,大型兄控破防现场。这信息量,搁谁谁都懵啊。佐助这中二少年,世界观怕是要重组了。’
斑虽然被丁平的“糯米球”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但也分神关注着这边。看到佐助崩溃的样子,他冷哼一声:“愚蠢的情感羁绊。宇智波一族的力量源于爱,但极致的爱失去后,带来的恨才是通往真正力量的道路。鼬,你虽然有点天赋,却终究被这些无聊的感情束缚。”
鼬没有理会斑的嘲讽,只是静静地看着佐助,等待着他的反应。
佐助的呼吸逐渐平复,但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和冰冷。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鼬,扫过正在奋战的木叶忍者,扫过整个战场。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坚定的意志,在他眼中凝聚。
“我明白了……”佐助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木叶……这种建立在牺牲和谎言之上的和平,这种扭曲的秩序……没有存在的价值。”
鼬的脸色微变:“佐助?”
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缓缓旋转,透出令人心悸的光芒:“鼬,你为了保护这个腐朽的村子,牺牲了一切。但这样的村子,值得你付出吗?值得宇智波一族的鲜血吗?”他猛地指向木叶的方向,“我要……毁灭木叶!重塑这个扭曲的世界!”
好家伙!直接从“复仇者”进化成“革命家”了!丁平一拍脑门,得,劝了半天,结果从一根筋变成另一根筋了!这宇智波家的脑回路是不是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鼬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但他似乎早有预料。他知道,真相的冲击下,佐助走向极端是大概率事件。
“看到了吗?鼬。”斑的声音带着蛊惑,“这才是宇智波该有的器量!憎恨吧,佐助!用你的憎恨,去获取改变一切的力量!这个世界,需要彻底的清洗!”
“洗你个头!”丁平忍不住开口打断这中二气息爆表的对话,“我说二位宇智波家的,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毁灭世界?世界招谁惹谁了?有问题解决问题,有仇报仇,冤有头债有主,找团藏算账去啊!迁怒整个村子算怎么回事?那些刚还在帮你们打斑的联军忍者,他们也有家人朋友在木叶呢!”
佐助冷冷地看向丁平:“你懂什么?这种虚伪的和平,这种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秩序,根本不值得守护!”
“我不懂你们宇智波的深仇大恨,”丁平叉着腰,一脸“老子就要讲道理”的表情,“但我懂一个道理:用制造更多痛苦的方式去解决痛苦,只会让所有人都陷入地狱!你恨团藏,去杀他啊!你恨高层,去改革啊!你把木叶炸了,那些无辜的平民、孩子怎么办?跟你当年的遭遇又有什么区别?你这不叫革命,叫恐怖主义!”
“……”佐助被丁平一连串的抢白怼得一时语塞,他习惯了高冷和沉默,很少遇到这种嘴炮选手。
连斑都有点无语地看着丁平,这小子怎么总能把严肃的哲学辩论拉到市井吵架的水平?
鼬却若有所思地看了丁平一眼。或许……这种简单直接的道理,反而是此刻最需要的?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直被丁平的“糯米网”束缚的地爆天星,内部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紧接着,一道道凌厉的蓝色查克拉光束从内部刺穿了糯米层!
“不好!”丁平感应到糯米网正在被迅速破坏,“斑要强行突破了!”
轰隆!
巨大的石球连同外面的糯米网轰然炸裂!无数裹着糯米的碎石如雨点般落下。斑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空中,周身环绕着更加狂暴的查克拉,显然被彻底激怒了。
“游戏结束了。”斑的声音冰冷彻骨,“我没兴趣再陪你们玩过家家了。”
他双手结印,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查克拉开始凝聚!整个战场的自然能量都开始暴动!
“接下来这一招,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接住!”斑的轮回眼锁定了丁平、鼬和佐助三人,“尝尝……真正的绝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