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顺心想道:“杀害程寨主的凶手果然是他,不然他怎么会逃避。”
程洪虽已逃走,但寨中还有多少他的亲信还不得而知,于是他急急返回,对宫文达道:“宫大人,我们离开莲花寨吧!小心遭程洪同党的暗害。”
宫文达不屑一笑道:“你胆怯了?”
游顺摇了摇头,宫文达又道:“既来之则安之,有人想害我们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如何提防。程寨主是你生前好友,难到就忍心放下你好友的弟兄们不管而让他们误入歧途,害人害己?”
游顺道:“你想让我做寨主?”宫文达微微笑道:“程洪做贼心虚,已经潜逃。如今莲花寨群龙无首,山寨弟兄也只有各自散去,如果他们安分守己还好,如果聚众胡作非为那就不妙了。”紧接着将自己接到莲花寨程寨主胡作非为的案子向他说了。
游顺不禁大吃一惊,道:“我程大哥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一定是程洪捣的鬼。”
宫文达点点头道:“因此你必须立刻登上寨主宝座,好好教导山寨弟兄,清除程洪同党,不然后患无穷。”
游顺在宫文达的策划下,以程寨主好友的身份很顺利地登上了寨主的宝座,而且很快赢得了山寨众弟兄们的信任。
沙元秃和宫玄翡也庆幸总算有了栖身之地。然而好景不长,没几天便有一伙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山寨,声称山寨是他用五万两银子买下的,如今他要接管山寨。
游顺仗着有宫文达和沙元秃相助,倒也不惧。但当他问清对方的来历后,却大惊失色。原来对方居然是花刺帮中人。为首的乃花刺帮中三大香主之一的崔虎,只听他恶狠狠的道:“你们赶紧离开莲花寨,不然惊动了我们的帮主,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游顺对花刺帮之事知道得非常清楚,明白他并非恐吓。但他也不示弱,冷冷说道:“莲花寨前寨主生前是我好友,我没听说过他将山寨卖了五万两银子。你不要仗势欺人。你们若想占有山寨,就有劳你们帮主亲自出马了。我和宫大人将在莲花寨恭候他的光临。”
崔虎也不示弱,反唇相讥道:“夺取区区莲花寨,还用得了我们帮主亲自出马么?”
游顺哈哈笑道:“如果花刺帮真要与我们过意不去,我们也只好奉陪到底了,今天是你挑衅闹事,后果我们概不负责。”
花刺帮多年来横行天下,人们无不谈之色变,崔虎碰上游顺这样敢与自己较劲的人还属首次,顿时恼羞成怒,喝骂道:“你们别不识抬举。”言毕便飞身扑过去,做势要袭击游顺。
就在此刻,沙元秃和宫文达闻讯先让宫玄翡组织山寨弟兄避一避,随后急急赶来。
宫文达不禁吃了一惊,想道:“他们前来闹事,对付他们容易。可是如果闹出事来,难免受到官府重视。”于是盘算着应付之策。
沙元秃怕伤着游顺,当即大喝一声,扑过去拦住崔虎,怒道:“何方妖魔,竟敢到莲花寨来撒野。”
崔虎也怒道:“你小小年纪,是不是活得不而耐烦了?”
沙元秃从施范晔之死到碰上曹知县后又悄悄躲避,早已积了一肚子怨气。今又见对方一副傲慢之态,哪还忍耐得住?冷冷道:“我是活得不耐烦了,但你也得问问你自己,你到莲花寨寻衅闹事,是不是也活得不耐烦了?”
宫文达深知花刺帮高手云集,但在气势上不处于劣势,于是说道:“崔香主,我素来与贵帮没有过节,请给我们留一条后路。而且我在做官时,还处处维护着贵帮,贵帮若真想占领莲花寨,我不想群斗,请杜帮主出来与我比试一场如何?”话虽谦和,却是暗藏杀机。
崔虎不由得心头一震,冷冷笑道:“宫大人,你若想和杜帮主比试一场,其实并不困难,只是以你的武功要想战胜我们杜帮主就有点困难了。别想以战胜我们帮主来平衡官场失意的痛苦。”
一席话,狠狠刺痛了宫文达的心,顿时勃然怒道:“我能否战胜你们帮主不重要,但要胜你那是举手之劳。”说完向沙元秃递了一个脸色,示意他将崔虎拿下。
沙元秃心神领会,说道:“别说你们想占领莲花寨我们不答应,就是你到莲花寨寻衅闹事,我们也不会让你占便宜。”说完飞扑过去,挥掌便打。
崔虎毕竟是花刺帮中三大香主之一的人物,也非等闲之辈。他听说过沙元秃的厉害,深知如果单挑独斗是不能在宫文达和沙元秃面前占到便宜的,于是一边应付着沙元秃的攻击,一边指挥个个训练有素,且身怀绝技的帮众将宫文达,游顺团团围住。
恰在这时,宫文达忽听得一阵阵吆喝声从山下传来,他心中不由得一惊,想道:“莫非他们另有救兵?”循声望去,不禁目瞪口呆,来的不是花刺帮帮众,而是一队官差,想道:“虽是花刺帮找上门来闹事,但我刚被解职,如果就被查出触犯王法,占山为王,聚众闹事,在知府大人面前总会有些难以为情。说不定让童宏凡抓住证据,真正将我缉拿归案,我岂不身败名裂?”
于是喝令沙元秃住手,说道:“崔香主,官兵来到,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处境。赶紧离开此地吧,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崔香主见宫文达脸露怯意,哈哈笑道:“宫大人,区区几个官差能难为我们吗?”
宫文达沉默不语,心里却苦思对策。
过了片刻,官差冲上山来,不由分说便将宫、游、沙三人团团围住。
宫文达做官多年,明白官场纪律,如今虽官场失意,但余威犹在,厉声喝道:“你们围着我们干什么?寻衅闹事的是他们。”说完用手指了指一副得意洋洋之态的崔虎。
此刻官差中走出一人来,冷冷说道:“你占山为王,聚众闹来,触犯王法,我要抓捕的就是你。”
宫文达、游顺和沙元秃这才看清他不是别人,正是曹知县。都不禁大吃一惊,心想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其实宫文达心里还明白,若是真正恶斗起来,己方并不处于劣势。只是曹知县京城有做官的人撑腰,自己刚摆脱童宏凡的暗害,很快又会被沦为官府追捕的案犯,因此尽管自己对曹知县恨之入骨,若和他为敌,还是有些顾虑。
于是说道:“曹知县,我们从清池山庄逃到莲花寨,对你已经是客客气气了,希望你不要把我们的忍让当作是软弱可欺。”
曹知县道:“我只是在执行公务,你聚众闹事,该当抓捕归案,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宫文达怒道:“你见我聚众闹事了么?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
曹知县哈哈笑道:“公报私仇又怎样?想当初你做官时没公报过私仇?”说完和崔虎相视一笑,好不得意?
宫文达看在眼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如果他们真勾结一起来对付自己,只好跟他们一拼了。
于是灵机一动,厉声喝道:“曹知且你好大胆,如今官府与花刺帮水火不容,你却暗中和花刺帮来往,该当何罪?”
他也想先吓吓曹知县,谁知曹知县并不害怕,听他冷冷笑道:“我和花刺帮暗中有来往又怎么啦!你上知府大人那儿告状去呀!看知府大人敢动我一根毫毛。只是你如今已是知府大人的弃将,恐怕你再也无法得到知府大人的信任了。”
宫文达心里知道,曹知县京城有人撑腰,知府大人知道他与花刺帮有来往,也拿他无法,若不是知府大人干涉,他早将曹知县处死了。如今唯一能打击他嚣张气焰而又能避免一场恶战只有将他扣为人质了,于是对沙元秃轻声道:“擒贼先擒王,将曹知县和崔虎擒住。”
沙元秃见对方人多势众,早已想到了抓捕曹知县和崔虎,于是和宫文达互递了一个脸色,便分别扑向曹知县和崔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