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云溪院落满了银杏叶，淡金色的叶片铺在青石板上，踩上去簌簌响，像撒了满地的碎阳光。晨雾刚散，小丫头就披了件浅粉披风，在院子里练火球术——自从上次炼丹冒黑烟后，她更惦记着把灵力练稳，连王长老都说“灵力稳了，炼丹、画符都能顺”，此刻她指尖泛着微弱的橘红灵光，正试着把散掉的火星聚起来，小白则蹲在旁边的石桌上，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的指尖，尾巴轻轻晃着。
“凝神，聚气……”叶夕瑶小声念叨，指尖的火星刚聚成米粒大的小火苗，突然一阵风刮过，火苗猛地往旁边窜，差点烧到她垂在肩头的发梢。“呀！”她赶紧收回灵力，看着发梢被燎到的小卷毛，有点懊恼地噘起嘴——明明昨晚喝了二哥寄来的安神灵液，怎么还是控制不好。
“小心点！”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齐磊背着个药篮快步走进来，药篮里装着刚从药植园采的清灵草，叶片上还沾着露水。他看到叶夕瑶手里的小火苗，还有她有点乱的发梢，连忙放下药篮走过来，“是不是又没控制好灵力？上次烧到发梢，这次差点烧到披风，再这样下去，张嬷嬷该天天给你缝衣服了。”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想稳一点，可灵力总像调皮的小兽，不听话。”她摸了摸发间的珍珠簪，狐珠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在悄悄帮她平复灵力，却抵不过她体内时强时弱的杂灵根。
齐磊看着她懊恼的样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放着张淡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简单的防御符文，泛着淡淡的白光，边缘还留着点墨迹，显然是刚画好没多久。“给你的。”他把符纸递过去，指尖有点发红，像是画符时用力太猛，“这是低阶防御符，我娘教我画的，戴在身上，要是再不小心烧到自己，或者灵力失控，它能挡一下，至少不会像上次那样燎到头发。”
小丫头眼睛瞬间亮了，接过符纸仔细看——符文虽然不如苏婉清画的规整，却每一笔都很认真，符纸边角还被细心地磨圆了，怕刮到她的皮肤。“师兄，这是你自己画的吗？”她小声问，指尖轻轻碰了碰符纸上的白光，温温的，很舒服。
“嗯，练了好几张呢。”齐磊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第一次画坏了三张，要么断墨，要么符文歪了，这张是第四张，勉强能看，你别嫌弃。我想着你练术法、炼丹总出点小意外，有这个护符在，能安心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符纸是用灵树纤维做的，防水，你系在手腕上，不用怕被露水打湿。”
小丫头心里暖暖的，像喝了刚温好的灵蜜水。她从披风口袋里掏出根红绳，小心地把防御符系在手腕上，红绳配着淡黄色的符纸，还挺好看。小白从石桌上跳下来，凑到她手腕边，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符纸，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像是在检查这新“配饰”。
“小白也喜欢呢！”叶夕瑶笑着抱起小白，让它趴在自己怀里，“以后有这个护符，我练术法就不怕烧到自己了，还能保护小白，对吧？”小白蹭了蹭她的下巴，尾巴晃得更欢了。
“对了，我还带了清灵草。”齐磊指了指药篮，“我娘说清灵草煮水喝能清润灵力，你晚上跟安神灵液一起煮，说不定能帮你稳点灵力。我已经帮你洗干净了，直接煮就行。”他说着，把药篮里的清灵草拿出来，放在石桌上，叶片翠绿，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谢谢师兄！你怎么这么好呀？”小丫头看着石桌上的清灵草，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防御符，眼睛有点红——自从来到书院，齐磊总在帮她，陪她晨练、教她认灵草，现在还特意画护符、送灵草，比三哥还细心。
“咱们是朋友嘛，互相帮忙应该的。”齐磊摸了摸后脑勺，脸有点红，“对了，下次炼丹课，我娘说可以跟王长老申请用小丹炉，咱们一起去练？我娘还教了我控温的小技巧，到时候教你。”
“好呀好呀！”小丫头立刻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之前炼丹的挫败感早就散了，“那我明天就跟王长老说，咱们一起练，肯定能炼出凝气丹！”
“婉清呢？怎么没看到她？”齐磊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苏婉清的身影，“昨天她说今天要跟你一起画符的。”
“她去给姜长老送符箓典籍了，说很快就回来。”叶夕瑶刚说完，院门口就传来苏婉清的声音：“说谁呢？我可听到我的名字了！”
苏婉清提着个装典籍的木盒走进来，看到叶夕瑶手腕上的防御符，眼睛一亮：“哇！这是防御符吧？齐磊师兄给你的？你也太偏心了，怎么不给我画一张？”她故意噘起嘴，语气里却满是笑意。
齐磊脸更红了，连忙说：“我、我也给你画了一张，还没画好，等画好了就给你送过来！”
“真的？那我可等着！”苏婉清笑着走过来，凑到叶夕瑶身边看她的护符，“画得还不错嘛，比上次你给我看的练手符好多了，看来齐磊师兄偷偷练了不少。”
小丫头忍不住笑了，小白也从她怀里跳下来，蹭了蹭苏婉清的裤腿，像是在跟她打招呼。院中的巨型多肉舒展着淡蓝的叶片，银杏叶落在石桌上，阳光透过叶片洒下来，暖融融的，把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张嬷嬷端着温好的灵蜜水走出来，看到石桌上的清灵草和叶夕瑶手腕上的护符，笑着说：“齐少爷有心了，这护符看着就暖和，小姐戴着，老奴也放心些。”她把灵蜜水分给三人，“快喝点暖暖身子，深秋的风凉，别冻着了。”
小丫头接过灵蜜水，小口喝着，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更暖了。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防御符，又看了看身边的齐磊和苏婉清，忽然觉得，就算深秋有点凉，就算练灵力、炼丹会遇到困难，也没什么可怕的——有朋友陪着，有护符护着，有家人惦记着，这样的日子，比院里的银杏叶还暖，比灵蜜水还甜。
“对了，”叶夕瑶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下次咱们一起去后山采甜灵果吧！上次师兄说后山的甜灵果熟了，咱们采了回来，一起熬灵果酱，给家里写信的时候，还能跟娘说咱们做的酱有多甜！”
“好呀！”苏婉清立刻点头，“我还没采过甜灵果呢，正好去看看。”
齐磊也笑着点头：“我知道哪里的甜灵果最甜，到时候带你们去，还能顺便采点灵草，给你练灵力用。”
小白像是听懂了“甜灵果”，蹭了蹭叶夕瑶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嗷呜”的软声，像是在附和。阳光依旧温暖，落在三人一狐身上，满院的银杏叶轻轻晃着，像是在为这温暖的约定伴奏。叶夕瑶知道，这枚小小的防御符，不仅能护她平安，更藏着朋友的心意，而这份心意，会陪着她在书院的日子里，慢慢长大，慢慢把灵力练稳，把炼丹、画符都学好——未来还有好多有趣的事等着她们一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