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谢景玄也没出门,他要休沐十五天。
龙青澜拉着谢景玄回到房中,扯他衣裳。
谢景玄惊:
“夫人,这青天白日的——”
却很配合的举起双手,让龙清澜把他的外袍脱了下来。
龙青澜又把他的中衣也剥了,只剩里衣。
谢景玄娇羞的道:
“夫人,没想到你是这么剽悍的人。”
龙青澜走到架子前,把一个匣子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件护甲,递了过去。
“想啥呢,我之前给你打了个护甲,你试一下合适不。”
谢景玄有点失望,但看到护甲的时候他又震惊了。
“这可是玄铁啊。”
他把护甲接了过来,展开,穿了上去,刚合适。
“你哪来这么大一块玄铁?”
玄铁可不比别的铁,非常难得,他之前想寻一块打造兵器就没找到合适的。
龙青澜帮他扣上扣子。
“之前到处跑的时候偶然得到的。”
那是她跟着爹在一个小渔村发现的,当地村民不认识,拿来磨刀,被她发现了,花了点银子买过来了。
谢景玄心里被温柔填满了。
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
他把龙青澜牵到桌前坐下。
“为夫也有礼物给你。”
他把龙青澜的袖子卷起,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一个袖箭,绑在龙青澜的手腕上。
龙青澜惊喜,她伸手摸了一下。
这个袖箭做工精巧,绑在手腕上,放下袖子,一点都看不出来。
谢景玄教了她袖箭的用法,让她试一下准头。
龙青澜看了一下,刚好窗外有棵树,她瞄准一根枝丫,抬手咻的一声。
谢景玄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扶额,那两只自求多福吧。
树上,知行和知路看着龙青澜抬手对着他们,愣住了。
不会吧,只是新婚夜看一眼,又没看到什么,夫人这就要灭口了?
待看到箭射过来,两人石化,不敢躲,根本不敢躲。
“噗”一声响,袖箭稳稳插入两人面前的枝丫,距离两人仅一臂之距。
知行的娃娃脸都变形了,知路也冷汗冒出。
夫人这准头,这是练过的吧。
龙青澜见钉中了,开心道:
“景玄,我打到了。”
谢景玄也惊叹她的准头。
“夫人之前有练过?”
龙青澜道:
“没有,只是小时候调皮,玩过弹弓。”
弹弓打鸟,她可是一打一个准,后来娘不给她玩了,说太造孽。
她轻轻抚着袖箭,这个礼物,她好喜欢。
谢景玄嘴角微勾,夫人喜欢就好。
想起娘亲,龙青澜才想起,他们还没去给公婆敬茶。
虽然他们已不在了,但也要去上个香。
顺便也给爹娘上炷香。
两人便去了祠堂。
进了祠堂,两人点了香,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父亲,母亲,儿子(儿媳)给你们请安了。”
两人深深拜了下去,起身把香插在香炉里,又走到沈氏夫妻的牌位前,也点了香跪了下去。
龙青澜看着牌位,眼眶泛红,眼泪滚落下来。
“爹,娘,女儿(小婿)给你们请安了。”
拜完四位老人,两人走在庭院中。
谢景玄见她情绪有点低落,道:
“听说城中来了个戏班子,不如我命人把他们请来给夫人解闷?”
龙青澜却道:
“我们去戏园看吧。”
她也想出去走走。
谢景玄见她有兴趣,便很高兴的命人备车了。
两人上了马车,直奔戏园子。
京城的最大的戏园子叫梨园,新来的戏班子就在这里落脚。
知行早就安排好了雅间,两人进雅间坐下。
这个雅间视野很好,能看到整个戏园子。
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戏班子正在排戏,下一场戏是【红妆女将军】。
夏兰给两人沏好茶,便退出了雅间,她们几个在外边看。
龙青澜以前倒是陪娘亲看过戏,自从爹娘去了后,她便没再看过了。
她握着茶杯,看着场中。
时间到了,场中间出现了一个骑着马的女将军。
女将军一出场,引起一阵叫好。
最近这出戏频受欢迎。
戏文讲的是女子二八,待嫁的年华。
新房中,喜娘正把她红冠中的珍珠挽进头发。
突然门外传来喧闹,原来是匪盗来了,瞬间家没了,女子被爹娘拼力藏进了暗道中逃生。
在暗道中,女子脱掉红妆,出了暗道,上了马,去了战场,做了将军,把匪盗剿了,为家人报仇的故事。
一场戏下来,最后的画面是女将军坐在马上,回望故乡,眼泪随风吹干。
“爹娘请放心,女儿此去报国,为民造福。”
观众席上一片啜泣声。
龙青澜也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她望向谢景玄。
这出戏跟谢景玄有点像,都是家没了,走上了从军的路。
谢景玄握住她的手。
“我很好,有你在一切都值得。”
龙青澜偎进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渐渐踏实。
“你们这演的是什么啊,换一出,整天打打杀杀的,别把我儿子吓到了。”
一片眼泪声中,突然一个暴虐的声音违和的响起。
龙青澜只觉这声音好熟悉,熟悉到厌恶。
她去昆明声音来源望去,果然是马传明。
只见马传明一张油脸上尽是嚣张。
“下一出戏是什么?”
班主小心翼翼的答道:
“回马统领,是剿匪记。”
最近京城最流行剿匪的戏文。
马传明大声道:
“换了,天天剿匪,哪那么多匪啊,换相思记,我夫人爱听。”
他搂着一个肚子平平的妇人。
那妇人脸上一片娇羞,用手扶着腰,正是高敏敏。
班主看了马传明一眼,为难道:
“可是我们这出戏没有提前排戏,而且我们的妆也没化——”
“那你赶紧的去准备啊,我夫人要听相思记,你还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马传明不等班主说完就大声喊道。
班主为难的没有动。
没有提前排的戏,叫他们怎么演啊?
马传明见他竟然不动,暴怒。
“你连爷的话都不放眼里了,信不信我现在就端了你们戏班子?”
他一脚把桌子踢了,把班主吓了一跳。
“不换也可以,把刚才那个女将军叫过来给我夫人赔罪,她吓到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