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简慕鲤将空间里的鹿肉又重新放到地下室,这鹿肉虽然还是中度辐射的,但总觉得比昨天更新鲜些。
她正对着鹿发愁——皮毛光滑得很,菜刀砍下去都打滑,胳膊都酸了,鹿皮都还没拆下来。
院门外传来敲门声时,她几乎是趔趄着去开的门。
“疯子?”看到周亦安站在门口,她眼睛亮了一下。
周亦安视线扫过她拿着菜刀的手,径直走进来:“你一个人弄不动。”
他放下手里的帆布包,从里面拿出一把窄刃剔骨刀,“我先把鹿皮、鹿骨剃下来,再分解成块,你后面腌晒就行。”
话音刚落,他已经来到地下室,将鹿运到院子里的空地上。
简慕鲤看着周亦安熟练的动作,不禁有些出神。
只见周亦安先在鹿的腹部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动作干脆利落,刀刃精准地切入,却又不伤到鹿肉。
接着,他将手指伸进切口,慢慢将鹿皮与鹿肉分离,每一下都很有分寸。
他的双手灵活地在鹿身上游走,窄刃剔骨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随着他的动作,鹿皮一点点被剥离,露出里面鲜嫩的鹿肉。
遇到较难分离的部位,他就用刀轻轻割开连接的筋膜。不一会儿,鹿皮已经被完整地剥了下来,平整地铺在地上。
随后,他又开始处理鹿骨,将骨头和肉巧妙地分开。简慕鲤在一旁看着,心中对周亦安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也暗暗记下了他的手法,想着以后自己也能熟练操作。
刀刃贴着骨缝划下去,几乎没怎么用力,就听“咔”一声轻响,半只鹿腿连带骨头被完整卸了下来。
接着是剔骨——刀尖在筋络间游走,像是长了眼睛,没用十分钟,那只鹿腿就被拆成净肉、带骨肉和骨头三部分,连肉丝都没浪费一点。
简慕鲤看得目瞪口呆:“你这手艺……比肉铺的师傅还厉害。”
“以前出任务常处理猎物,练出来的。”周亦安头也没抬,手里的刀又转向另一只鹿腿,“净肉给你腌肉干,带骨肉能炖汤,骨头别扔,磨成骨粉能当肥料,你不是要在院子里种菜?”
他动作又快又稳,原本庞大的鹿身,在他刀下像拼图似的被拆解成规整的肉块,连脂肪都单独切出来放好。
简慕鲤赶紧找了几个大盆过来装,“你怎么来这么早?”她一边递盆一边问。
“怕你一个弄,伤到自己,上次看你切菜都要用力攥刀。”周亦安把最后一块肉放进盆里,擦了擦刀。
简慕鲤心里一暖,嘴上却还是逞强道:“我哪有那么笨。”
周亦安没接话,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还不了解你”。
接下来,两人开始将成块的肉切成简慕鲤需要的肉条。周亦安手法娴熟,刀起刀落,肉条切得粗细均匀。
简慕鲤也不甘示弱,努力地模仿着他的动作。
可一开始总是切得歪歪扭扭,不是太粗就是太细。
周亦安看她着急的样子,走到她身边,握住她拿菜刀的手,轻声道:“别急,我带着你。”
他带着简慕鲤的手慢慢移动,教她如何掌握力度和角度。
在他的引导下,简慕鲤切出的肉条逐渐变得规整起来。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这一刻,仿佛末世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只剩下两人专注于手中肉条的温馨场景。
简慕鲤将切好的肉,一条条的用盐腌制起来,她还在里面偷偷加入了,空间里储存的旧时代的调味料。
周亦安也没歇着,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炉灶,支起大铁锅,点燃了昨天的红木块。
简慕鲤将腌制过的肉条,放在大铁锅里隔水蒸,蒸过的肉条还需要挂起来晾晒。
周亦安用盖房时剩下的木料,制作了几个木架。简慕鲤找出一些细的麻绳,剪成等长的小段,将蒸好的肉条穿洞系绳。
周亦安接过肉条,往木架的横条上挂。
一楼那间卧室,现在空着正好用来晾晒,风从窗棂里穿进来,带着点干爽的气,又不会直晒。
等所有的肉都处理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中午高辐射时段,他们就在屋子里腌肉,连午饭都是吃的压缩饼干。
周亦安靠在门框上,看着满架的肉条,声音里带点松快,“等晒干,就能收进陶罐了。”
简慕鲤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没说话,只是伸手碰了碰离得最近的肉条。
心里想:太特么的累了。以后这活爱谁干谁干,我是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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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简慕鲤过得平淡而又充实。
每天不是按照周亦安的训练计划练习,就是偶尔跟着磐石队出一出任务,小青放假的时候给小青做好吃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几天,这天简慕鲤刚练完指尖力量,正坐在院门口擦汗,小青在旁边给她递水,就见周亦安走了过来。他身上还带着些风尘气,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周大哥。”小青围着周亦安喊。
“小青,乖。”周亦安摸了摸小青的头顶。
“慕慕,我要出趟远门。”他开门见山,语气比平时沉了些,“大概一个月能回来。”
简慕鲤愣了愣:“是云雀小队有任务?”
“算是吧。”周亦安没细说,顿了顿才道,“回来时,我给你带觉醒药剂。”
“药剂?”简慕鲤有些意外,她原本打算自己攒积分慢慢换。
“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3S级。”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得很认真,“而是超越 3S 的特级觉醒药剂。”
这话让简慕鲤心里一震——特级觉醒药剂?她只在吴伯的闲聊里听过,说是官方特供的,根本不对外流通。“这……太贵重了吧?而且来路……”
“药剂的来路没问题。”周亦安打断她,“我一定赶在你觉醒仪式前回来。”
他又叮嘱:“这段时间别出太远的任务,训练也别太急,按计划来就行。照顾好自己,还有小青。”
简慕鲤看着他,忽然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最后只点了点头:“你也注意安全。不用急着赶回来,我这边没事。”
周亦安“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简慕鲤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想到他说要带特级药剂回来,心里又莫名安定下来。
她转身回院,把训练计划重新理了理:这段时间更得好好练,等他回来,得让他看到自己没偷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