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浩的动作顿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他侧耳仔细听了听,除了孩子的哭闹,似乎还有男女争执的声音,虽然隔着门板听不真切,却能感受到里面紧绷的气氛。
简慕鲤、周亦安和小青也陆续从装甲车上下来,听到院里的动静,都下意识地看向余浩,神色间带着几分关切。
“这……这是怎么了?”小青小声问道,语气里满是疑惑。
余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抬手敲了敲门,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冬儿?冬儿在家吗?我是哥啊!”
院里的吵闹声似乎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脚步声匆匆传来,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随着大门的打开,院内的景象也映入了简慕鲤等人的眼中。
只见一位中年妇女叉着腰,脸上带着怒气,嘴里还残留着刚刚骂骂咧咧的余音,显然被突然的敲门声打断。
另一边,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眼眶微红,似乎受了委屈。
开门的年轻男人,眉头紧锁。
院子里气氛紧张,简慕鲤和周亦安见状,都有些意外。
余浩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冬儿,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冬儿抹着眼泪,抱着孩子慢慢走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哥,你怎么过来了?”
还没等她说完,余浩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先别说这些,你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那个叉着腰的中年妇女也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地看着余浩,语气带着不满:“怎么?你是他们的哥哥?那我这事就得找你说道说道了!”
冬儿的丈夫这时也看清了来人,连忙上前一步,语气有些急:“哥,这事我能解决。”
“你能解决什么?”
中年妇女立刻打断他,转头对着于浩说,“我跟你讲,他们小队一起出去打猎,唯独我的儿子受伤了,他们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哪有这个道理?
现在我家那孩子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你说这事怎么赔偿吧?
这次出去猎杀任务,不仅一分能量币没赚回来,我的孩子还受伤了,他们不应该给些赔偿吗?”
中年妇女越说越激动,目光紧紧盯着余浩,等着他给个说法。
院子里气氛顿时更加紧张,简慕鲤和周亦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这妇女有些不讲道理。
那中年妇女气势汹汹,言语间直接将儿子受伤的责任完全归咎于整个小队,尤其盯着刚刚到来的余浩,摆出一副不拿到赔偿绝不罢休的姿态。
而冬儿抱着啼哭的孩子,眼圈通红,她的丈夫则是一脸愤懑却又似乎有些理亏的憋屈。
余浩眉头紧锁,他先是轻轻拍了拍妹妹冬儿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转向那中年妇女,语气尽量平和但也不失强硬:“这位大姐,你先别急。
事情的前因后果,总得让人说清楚。
我是冬儿的哥哥余浩,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但道理要讲明白。”
冬儿的丈夫,名叫张磊,此刻也急忙开口,语气带着委屈和急切:
“哥,不是她说的那样!这次任务遭遇了意外,变异鼠群比预想的数量多得多,而且出现了罕见的指挥型首领。
我们小队是按照既定计划配合的,赵大河(中年妇女的儿子)他……他当时负责侧翼警戒,但鼠群突然从侧面涌出来时,他可能是因为紧张,动作慢了一拍,防护没完全到位,才被咬伤了腿。
我们其他人也是拼了命才把他抢出来,一起突围回来的!
任务失败,大家都没收获,我们还垫付了前期的治疗费用!”
“你胡说!”中年妇女立刻尖声反驳,手指几乎要戳到张磊脸上,“我儿子一向稳重!肯定是你们配合失误,或者把他当诱饵了!
不然怎么偏偏他伤得这么重?
你们必须赔偿!营养费、后续治疗费、误工费……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眼看双方又要吵起来,场面愈发混乱,孩子的哭声也更响了。
这时,一直安静观察的周亦安上前一步。
他没有提高音量,但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争吵的双方不由得顿了一下。
“这位阿姨,”他看向中年妇女,目光平静无波,“您儿子受伤,我们理解。
但追责和索赔,需要依据。
请问,你们小队出任务前,是否有过协议?
对于任务中的意外伤亡,聚集地或者发布任务的一方,是否有相关的抚恤或其他规定?”
在废土,外出狩猎风险极高,通常都会有相应的规则。
中年妇女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了一下,气势稍稍弱了些,但还是强撑着说:“协议……协议当然有!但那有什么用?我儿子是在他们小队里出的事!”
余浩也适时开口,声音沉稳:“既然有协议,那就按协议办。
如果是任务本身的风险,或许应该向任务发布方申请抚恤。
如果是小队内部指挥或配合失误,也需要证据。
在这里争吵解决不了问题。”
简慕鲤立刻会意,接过话头,语气缓和但坚定:“阿姨,当务之急是让您儿子好好养伤。
这样,我们先去看看您儿子的情况。
至于责任和补偿的问题,等我们了解清楚任务的具体经过,再看看协议是怎么约定的,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待。
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不管。”
张磊也跟着附和道:“赵姨,我们先去看看大河的情况,具体的事我和大河兄弟说。”
中年妇女看了看张磊,又看余浩沉稳的态度,再瞥了一眼明显不是普通人的简慕鲤和周亦安,心里也掂量了几下。
她知道再胡搅蛮缠下去,恐怕也占不到便宜,终于哼了一声,语气依然不好,但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行,你们说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给出什么‘公正’的交待!”
“走吧,去我家看看吧。
我家在后面那条街,走路过去大概半个多小时。”
中年妇女——赵大河的母亲,语气依然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