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慢一秒,两个人都得埋在里面,所幸他作战经验丰富。
薄曜抱着仅裹了浴巾的江照月再次跳跃,从布加迪上跳了下来:“都回避一下。”
霍晋怀连忙打开车门:“薄总,这边!”
薄曜将身体瘫软无力的江照月放入车座后排。
霍晋怀走到车门前面:“我来开,你们善后。”
给霍晋怀开车的保镖也被赶下了车。
他将自己身上的风衣给脱了下来,将江照月再次裹了裹,然后伸手礼貌的挡住薄曜的手臂,将车门一关:
“这次的事情多谢薄总了,那辆布加迪,我赔薄总一辆新的。”
薄曜荡开霍晋怀的手臂,开了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你出个靠谱的律师,让江照月多分陆熠臣的财产,让当事人自己来赔。”
霍晋怀就这么生生看着他坐到了后车座,也没再耽搁时间,立即驱车开往薄曜说的那家私密性极好的私立医院,刚好就在这附近。
此刻的江照月好像处于昏迷又有一点意识的状态,一直翻着白眼,想要清醒而在挣扎。
薄曜语声略带嫌弃:“霍总这是在开车,还是4S店试驾?”
霍晋怀解释道:“燕京的路我不是很熟悉,抱歉。”
车辆行驶中,薄曜看见后视镜里有一道眸光一直看后排座的江照月。
他伸手一按按钮,将挡板升了起来。
霍晋怀:“……”
薄曜拍了拍江照月的脸,掐住她的人中:“江照月,别睡过去,醒醒。”
霍晋怀在前边道:“薄总,我记得这辆车有制氧功能,还有个制氧面罩,您帮忙找找好吗?”
薄曜乱翻一通,点开制氧功能,将面罩戴在了江照月的脸上,眼神暗了暗:
“她快不行了,你在违反交规跟阎王抢人之间自己选吧。”
霍晋怀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闯了红灯,迅速超车,赶往私立医院。
江照月被送往急诊室,霍晋怀一直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等她情况稳定,我立马带她回港城。”
薄曜手臂被火灼伤,正要走去处理伤口就听见了这句话,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冷淡瞥了这位港城贵公子一眼。
一小时后,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
“病人吸入部分浓烟,身上还有不少剂量的镇静剂,需要一定时间恢复。
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一小时后转入普通病房。”
陆熠臣听见消息赶了过来,惊魂未定的朝江照月的病房跑去,还没走拢,就被霍晋怀拦下:
“陆总,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
薄曜长腿跨出电梯,右手衣袖挽了起来,蒙了纱布。
他偏过头,正好看见霍晋怀一拳朝陆熠臣挥了过去:
“你要庆幸你是在燕京,要是在港城,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你。”
陆熠臣脸色阴沉,用力推开霍晋怀:“我是照月的丈夫,你算什么,前任联姻对象?”
薄曜眼珠一转,这才知道江照月跟霍晋怀从前的关系。
随即长腿走入江照月病房,将门关了起来,就这儿安静。
江照月输着液,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眼珠子动了动,像是快要苏醒的样子。
得益于在车上及时使用的制氧面罩,让她吸入的浓烟很快又代谢了出来,可身体还是没有力气。
医生说,这袋子液体输完,镇静剂在身体里的作用就会消散了。
男人修长的身影立在窗边,姿态矜贵里透着一股懒散,手指夹着烟支在窗户外。
江照月看得仔细,那黑色的缎面衬衣,后背的布料被火灼毁了一半。
她眸色很沉,语声沙哑:“薄总,你有受伤吗?”
薄曜听见声音,指腹掐灭烟头,转过身来:“托你的福,还活着。”
“我好像欠你两条命了。”江照月将眸光移向别处,那双清丽含蓄的乌眸不敢正眼瞧过去。
薄曜薄唇微勾,神色又在下一瞬冷下去:“想好怎么还了吗?”
江照月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以后薄总要出去拼命的时候,算我一个。”
薄曜面色略带嫌弃:“负责给我举白旗?”
生死过后,江照月眼睛一直都很湿润,现在完全没有力气跟他斗嘴。
忽的她想到什么,就瞪大了双眸,脸色红温的看了薄曜一眼。
刚才自己一丝不挂被他抱着,什么都被他给看完了。
这种以后在公司遇见了,好像是有些尴尬。
薄曜挑着眉,睨她一眼:“换做古代,你怕不是要赖上我了?”
江照月连忙摇头:“这也没什么,一副皮囊而已,在紧要性命关头算不得什么。”
薄曜哂笑一声:“还以为港城封建家族教养出来的大小姐要开始寻死觅活了。”
江照月胸口很闷,薄曜这人说话风格就是这样,她转移话题:“对了,薄总怎么会来救我?”
这话令薄曜神色凝迟了半分,思忖片刻后道:“霍晋怀求我来帮忙的。”
她记得霍希彤是薄曜未来的联姻对象,那晋怀哥找薄曜帮忙倒也不奇怪,毕竟以后是一家人。
江照月灼烫的泪滚落眼眶,鼻尖泛出浓酸:
“原来是晋怀哥,他在港城那么忙,还要来处理我的事情,我又给他添麻烦了。”
薄曜黑眸盯了她两秒,薄唇紧抿。
江照月记得霍晋怀今天出现的,看了病房一圈:“晋怀哥呢,我想见见他。”
薄曜面无表情:“……”
他走到江照月面前,给她拧开一瓶水:“我见过没良心的,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
江照月喝了两口水,全都流到了枕头上:“对不起,我现在手脚还不麻利。”
薄曜扯了半包纸撒在枕头边,动作有些粗暴:“想找你晋怀哥喂,是这个意思?”
江照月摇摇头:“不是的。”
她那么敏感的人,当然听懂薄曜刚才的话的,眼神真诚的望着他:
“薄总救我于火海,我记得的。
身为员工,有你这样的老板,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天晟。
要为天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真的。”
男人凌厉的下颚线绷了绷,一脚踢开腿边的凳子走了出去,砰的一声。
江照月回想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又说错了,连忙补救:
“以后去云熙湖做饭,我不收你的钱了。”
薄曜回眸瞪了她一眼:“我缺你那顿饭?”
江照月心急起来,她目前对薄曜的了解仅仅是很接纳她的厨艺,又说:
“那我一直给你做饭,做你最爱吃的东西,做一辈子都行。”
空气里,似有那么几秒诡异的安静,流动的空气被冻结在了原处。
耳朵里传来几声心跳,咚咚,咚咚……
薄曜站在门前,手臂抬起搭在柜子上,手指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