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菜馆的包厢雅致安静，菜品清淡鲜美，正合刘艺妃的口味。
她吃得心满意足，偶尔还会夹起一块酿青椒或滑嫩的鱼生，非要喂到江屿嘴里，看着他吃下去，然后睁大眼睛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江屿总会配合地点头，给出中肯的评价：“火候不错。”或者“鱼生很新鲜。”
这种日常的互动，让两人都感到一种格外的放松。
回到家，刘艺妃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长舒一口气：“啊……还是家里最舒服。”
江屿跟在刘艺妃身后，依旧是那个习惯性地将她随意踢开的鞋子摆放整齐的男人。
“去泡个澡解解乏？我给你放水。”
“好呀！”刘艺妃欢快地应着，蹦蹦跳跳地去卧室拿换洗衣物。
当刘艺妃泡在洒满浴盐、氤氲着热气的按摩浴缸里时，江屿则在外面的客厅，接了一个来自林振华博士的工作电话。
是关于“破晓”量子能源核心矩阵在某个极端环境测试点反馈回来的优化建议。
挂了电话，江屿走到书房，并没有立刻开始工作，而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关于天体物理的书籍，随意地翻看着。
江屿的目光偶尔会掠过窗外的夜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地放空。
刘艺妃泡完澡出来，浑身带着湿润的香气和水汽，皮肤被热气蒸得白里透红。
她看到江屿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
刘艺妃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江屿，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在看什么？”
江屿放下书，转过身，将刘艺妃揽入怀中。“没什么，随便看看。”江屿顿了顿，低头看她，“洗好了？”
“嗯。”刘艺妃点点头，仰脸看着江屿，“你刚才……好像在想事情？是公司有什么事吗？”
“没有，一切顺利。”江屿摇摇头，手指梳理着她半干的长发，“只是……突然觉得，能拥有这样平静的夜晚，很难得。”
刘艺妃敏锐地捕捉到江屿话语里的感慨。
她拉着江屿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蜷缩在他身边，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认真地看着他：“江屿，你最近真的有点不一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刘艺妃不是刨根问底，而是带着关切和想要分担的意愿。
江屿看着刘艺妃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的眼眸，沉默了片刻。
关于系统、关于穿越、关于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江屿无法言说，那是独属于他的、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秘密。
但那份因漫长旅途终于结束而产生的复杂心绪，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表达。
江屿伸手，将刘艺妃脸颊边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缓缓开口：“可以理解为……一段很长、很复杂的旅程，终于走到了终点。我卸下了一个背负了很久的、无形的行囊。”
刘艺妃似懂非懂，但她能感受到江屿语气里的认真和释然。
她握住江屿的手，轻声问：“那……这个终点，是好是坏？”
“是好的。”江屿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凝视着刘艺妃，“因为这个终点，让我更加确认，我想要的、能握在手里的真实是什么。”
江屿的目光太过直接，里面翻涌的情感让刘艺妃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热。“是……是什么？”
“是你。”
“是这里，是现在，是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像今晚这样的普通夜晚。”
刘艺妃鼻子微微一酸，投入江屿怀中，紧紧抱住他。
江屿轻轻拍着刘艺妃的背。
刘艺妃在他怀里蹭了蹭，将涌上眼眶的湿意逼了回去，抬起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对了！”刘艺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江屿怀里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的，“过两天我有个休息日，我们……我们去逛逛家具店好不好？”
“家具店？”江屿有些意外，“家里的家具不合心意了？”
“不是啦！”刘艺妃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和憧憬，“我是想……看看有没有更舒服的沙发，或者……给宝宝房准备点什么……”
刘艺妃的声音越说越小，脸颊也染上了红晕，但眼神里的期待却清晰可见。
江屿愣住了。宝宝房？
他看向刘艺妃，她的眼神羞涩却坚定，显然不是一时兴起。
江屿瞬间明白了刘艺妃的意思。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刘艺妃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你想……要个孩子？”
刘艺妃被江屿看得更加不好意思，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小声说：“我觉得……我们差不多……可以考虑了嘛。你要是还没准备好，就……”
“我准备好了。”江屿打断她，“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准备好了。”
“那……我们过两天就去看！”刘艺妃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开心。
“好。”江屿搂着她。
夜晚还很长，两人相拥在沙发上，低声讨论着不着边际的未来，从宝宝房该刷什么颜色的墙漆，到孩子以后像谁比较好……平常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