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声音吸引,温纪临望去,一陌生少女正欢快着跑向这边。夙裕表情明显难看起来,梵卿纪见此,只感觉有趣。
看起来没脾气的夙裕也会露出这种厌恶的表情吗?
那少女一过来,就旁若无人的挽上夙裕,对待温纪临两人也是很不客气:“你们找裕有事?”
那气势,好像她已经是月庇门的当家主母,理所当然把夙裕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两人面面相觑,如果不认识他们,甚至于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而把他们当做假想敌……
这女孩估计也不算什么大宗之人。
但凡有点见识,都不至于不认识他们,更不敢这么和他们说话。
“有事相商。”温纪临懒得和智障计较,你越把她当回事,她越起劲。
“那你们聊。”少女没有要走的迹象,就这样死皮赖脸站在夙裕身边,明显不打算回避。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蠢成这样的了……梵卿纪叹为观止。
看得出来夙裕忍得很辛苦,不会对女生生气,不代表不会生气。
“还请姑娘回避。”梵卿纪懒得纵容这种蠢猪,实在烦人杀了便是。
许是梵卿纪带着不耐的语言激怒,少女脸色难看不少,但还是不忿松手离开。
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啊。
“这女孩是谁啊?”梵卿纪饶有兴趣,毕竟他看她不顺眼,有点不想让她活着。
“柳河门门主之女。”夙裕无奈:“月末与柳河门门主商谈合作事宜,仅一面,她便缠上属下。”
柳河门?没听说过。
打开联通器查看,梵卿纪乐了:“幻溪原未上榜的不入流宗门,势力跟月庇门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到底从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成为月庇门主母。
“夙裕,你可对她有意?”温纪临浅笑着,明知故问。
夙裕苦笑:“主上就别打趣属下,属下哪能耽误别人。”
讨厌就讨厌,还说那么委婉。梵卿纪有点无趣的往旁边看,正对上那女孩带着恶意的眼。
“她好像在想咋把咱俩弄死……”梵卿纪肘击温纪临,示意他也往那边看。
温纪临有点无语,毕竟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去费心,实在没必要。且,想要那柳河门灭门,也就分分钟的事。
谁让他和邪修有勾结。
为了不加重夙裕的心理负担,温纪临浅笑:“小孩子就是这样,不讲理也正常。我回头把她的进入权限删除,夙裕你不必忧心。”
夙裕自然也看到那女孩眼神,原本温和眉眼也带上隐约杀意:“谢主上,月庇门与柳河门合作也将于本月底结束。若主上有闲暇,夙裕可带您查看。”
双方都动了杀意,柳河门的价值也快要干涸。是死她一个,还是死一整个宗门,也就看她懂不懂的见好就收。
她敢这么放肆,说没有柳河门门主的纵容,自是无人相信。如果他们不懂,万灵界不会允许蠢货活下来。
“也好。”温纪临递给夙裕一包糕点,前世它就喜欢,这一世应该也是如此:“万道疆特有的时令糕点,瞧着漂亮,若喜欢,下次再给你带。”
接过糕点,夙裕低头浅笑。手里淡粉的糕点确实美的让人不忍心下口,淡雅香甜的味道也符合他的喜好。
“谢主上惦念。”捻起糕点,夙裕还没送到嘴边,就被另一只手截胡。
“裕,我想先吃嘛。”那女孩此时看起来丝毫不知悔改,甚至还得意挑衅的看了两人一眼。
我去……这还是人类生物吗?
温纪临想起夙裕那张美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脸,不由得微叹,同为大帅哥,怎么夙裕就好像格外倒霉。
夙裕的脸色黑的快要滴墨,温纪临明白他在意什么。那是自己送给他的糕点,却被别人玷污抢占,不生气反而说不过去。
“无事,若是喜欢,回头我再带些来。”温纪临笑容温和,但两人都看的出来其中的狠意:“在下还有要事,告辞。”
夙裕听懂主上是在安抚自己,也勉强扯出一丝笑:“回见。”
这种蠢货,活着就是浪费混沌真元。若柳河门主不思悔改,柳河门也就没有存在必要了。
享受着微凉的新鲜空气,梵卿纪没有正形的瘫在妄春上:“这种蠢货,竟然真的存在。”
专心操控妄春,温纪临认同:“柳河门主也不是什么聪明货色。”
梵卿纪翻了个身,姿态妖娆的侧撑着头:“蠢人怎么把宗门办起来的?”
“他继承他娘的衣钵,每况愈下。”温纪临早就得到柳河门的资料:“他接手之前,柳河门在幻溪原还榜上有名。”
梵卿纪对此啧啧称奇,也不再谈论。
凤涅占地面积也大的没话说,两人刚落地凤璇宫门口,就看见到乾正坐在门口草地上,对着半死不活的草发呆。
温纪临其实也奇怪,这人好像尤其喜欢发呆。前世两人没有斗争的闲暇,有时凑在一起,他自己聊自己的,乾就在那发呆。
“他身体里那块比我的还大,看起来也不稳定。”梵卿纪尽职尽责播报,温纪临心里已经大致有数,此时也不惊讶。
乾老早就察觉到两人气息,此时近在咫尺他才抬头:“别在门口,进来吧,阿姐今日饭做的多,一会一起吃饭。”
温纪临从善如流跟着人进去:“你之前就看的见。”
“看得见,我以为你也看得见。”乾丢掉手里被揉碎的草叶:“但你看不见。”
“你身体里是天道的什么。”温纪临很在意小蝴蝶说的‘不稳定’是什么。
“一部分情绪。”乾慢慢往前走,赤裸的脚上绑着红绳铃铛,细碎声响悦耳。
前世乾突然出现,带着毁灭意图。温纪临一无所知,无法反抗的被强制推上前,为了他在乎的一切去反抗。
可从头到尾,他都不明白自己在反抗什么。
他只是被裹挟着,无法反抗,也无法选择的走下每一步,最后踏入无法避免的湮灭。
“什么情绪。”温纪临明白自己快要触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