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了山洞周围绝对安全以后,大伙儿就都忙活了起来。
其中任务最为繁重也最高兴的,就是张父。
山洞深处,有一个古朴的中药柜。
这药柜上下七层,左右各十二个抽屉,每个抽屉上都用毛笔字写着药名。
经历这么多年,柜子的铜扣已经磨得发亮,但依然结实耐用。
清晨,张父提着新采的草药走进药材区。
他把药篓放在地上,先将切药的刀消毒。
接着就开始忙活他的药匣子。
他拿起了一根半干的黄芩根茎,这黄芩根粗壮结实,正是药性最好的时候。
他用左手稳稳按住黄芩,右手持刀,薄薄的切片顺着刀刃落下,每一片都切得均匀透亮,露出里面金黄的色泽。
切好的黄芩片被轻轻摊放在竹筛上,等待晾干。
这时张母走进来,手里拿着刚摘的薄荷:
“老头子,你看这薄荷要不要现在晾上?”
张父接过薄荷闻了闻:
“得先把叶子摘下来,连着枝晾会影响药性。”
两人配合着,很快就把薄荷叶铺满了半个竹筛。
张母看着药柜说:“今年天热得早,防暑的药材得多备些。”
“正是这个理。”
张父拉开药柜最上层的一个抽屉,里面是去年存的金银花,
“这些快用完了,得赶紧补上。”
“你说也真是奇了,太阳都没了怎么升的温呢?”
等到药材被晾干,他用手指轻轻一捏,发出脆响,确认可以保存了以后,就把黄芩片小心地装进一个棉布袋,系紧袋口。
然后套上干净的塑料袋密封起来放入药材柜。
接着是车前草。
干燥后的叶片微微卷曲,呈现出深绿色。
张父用手轻轻揉搓,把叶片揉成适当的大小,然后装进另一个布袋。
他在袋口系上一块小木牌,用炭笔写上车前草和日期。
蒲公英也就是婆婆丁,不仅能蘸酱吃也能煮水喝,是消炎败火的好东西。
同样晾干以后,收集起来放入药材柜里,在密封袋上写好时间。
他仔细地把新制的药材按类别摆放好,每个抽屉都装得整整齐齐。
清热解暑的、止咳化痰的、活血化瘀的这几样每种都被他配置出了一些临时用。
特别是防暑的,尤其多准备了一些。
药柜里飘出阵阵药香,那味道让人安心。
第二天,
张父把几个陶钵在石台上一字排开,开始准备今天的制药工作。
“振振,别猫那儿偷懒了,”
张父头也不抬地喊道,“过来帮我把药碾子搬出来。”
张父从药柜里取出几包药材,“年轻人多动动,去,先把这些黄芩片捣碎了。”
许振振接过装黄芩的布袋,拿起石制药碾,把黄芩片倒进去,开始一圈圈地碾磨。
石轮与碾槽摩擦发出规律的声响,黄芩片渐渐变成细密的粉末。
“仔细着点,”
张父一边称量其他药材,一边叮嘱,“要碾得均匀,不能有粗有细。”
“知道啦,”许振振手上不停,
“姥爷,这次要做什么药?”
“清热解暑丸。”
张父把称好的金银花、薄荷叶等药材分门别类放好,
“我昨天想了想,光有汤剂还不够,还得制些药丸子用,随身携带也方便些。”
等许振振把黄芩碾好,张父接过陶钵仔细检查粉末的细度,满意地点点头:
“还行,去把上次熬的糖稀拿来。”
许振振放下药碾,小跑着去了地窖。
不一会儿,他抱着一个罐子回来。
张父接过糖稀,舀出适量放在小锅里,生起小火慢慢熬制。
糖稀在火力的作用下渐渐变得更加粘稠,散发出甜香。
接着张济民把刚才碾好的药粉都倒进去,将各种药粉混合在一起。
接着离开火炉,再用木筷快速搅拌。
很快,药粉和蜂蜜充分融合,形成一团深褐色的药泥。
来,搓丸子。
张父揪下一小块药泥,在掌心熟练地搓动,不一会儿就搓出一颗颗大小均匀的药丸。
“这样差不多,”
张父拿起一颗药丸看了看,
“记住这个大小,每颗都要一样。”
两人配合着,很快就把所有药泥都搓成了药丸。
张父把药丸整齐地摆放在竹筛上,准备阴干。
“这些够用一阵子了。”
“去,把剩下的药渣收拾了,可以用来熏蚊子。”
许振振一边收拾一边问:
“姥爷,这些药丸能放多久?”
“密封好的话,放到明年夏天没问题。”
张父拉开药柜的一个抽屉,里面已经存放着不少配制好的药材。
每种药都有它的时节,他得抓紧时间提前准备。
过了季节就不好找了。
张父每配好一剂,都要仔细检查药材的比例和品质,然后给许振振讲解各种药材的性味和功效。
“学医要先识药,”
张父一边配药一边教,“每一种药材都有自己的性子,用对了是药,用错了是毒。”
傍晚时分,今天的制药工作告一段落。
新制的药丸已经摆放在通风处阴干,配制好的药包也分门别类地收进了药柜。
许振振揉着发酸的手腕:
“姥爷,这下够用好久了吧?”
“药永远不嫌多,”
张父清点着药柜里的存货,
“谁知道往后会有什么变故,多准备些,心里踏实。”
“明天还得去附近再好好溜达溜达,要是有人参就好了,那可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