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闹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可燕昭麟还强征粮税,导致饿殍遍野,尸骨满地;去年为了对抗圣托蒂斯和重修宫苑,他又强征十万民夫,因劳累过度而死的人无数,尸首填满了沟壑。
百姓们早已怨声载道,私下里称他为“燕阎王”。而程越打着“解民倒悬”的旗号,军队纪律严明,一粒粮食不抢,一位百姓不伤。反观燕昭麟自己治下的城池,连守城的士兵都私下咒骂:“为这样的昏君卖命,不如投奔家园军!”
深夜,燕昭麟独自坐在书房里。烛光映照出他憔悴的面容,眼窝深陷,双颊消瘦得像沟壑。书案上堆满了求救信,但没有一封是昔日盟友的援手。
此刻,烛火摇曳中,他仿佛看到父亲临终时的模样:老侯那双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臂膀,尽管咳血不止,却仍用嘶哑的声音叮嘱:“麟儿,为侯者,民心即天命。失民心者,终将失去天下。”而那时的他,只觉得父亲迂腐,权柄在手,何惧民怨?如今他才明白,当民心溃散时,其力量比千军万马还要可怕——将士们无心再战,百姓们不愿为城殉葬,孤城已然成为困兽之笼。
清晨,城内的气氛愈发压抑,令人窒息。燕昭麟在府中焦急地徘徊不定,忽然听到街巷传来一阵骚动。他急忙登上城墙,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聚集在城门口,他们高举着破旧的木牌,上面赫然写着“开城迎家园军”。领头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农,他颤抖着声音高呼:“侯爷,白城主的军粮车日日停在城外,施粥赠药,我们……我们不愿再为苛政殉命了!”
让人震惊的是,人群中竟然还有几个守城士兵悄然混入,他们低头默默垂泪。燕昭麟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窟,他忽然觉得手中的权柄就像流沙一样,越攥越紧,却散得越快。
回到诸侯府内,争吵声震耳欲聋。主战派声嘶力竭地喊着“宁死不降”,主降派则痛哭流涕:“城破之日,必是屠城之时!”谋士张仲跪地叩首:“侯爷,程越势如燎原,如果死守孤城,恐怕会成为千古骂名!”燕昭麟望着堂下分裂的臣子,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之感,仿佛这座府堂已然成为一座即将崩塌的坟冢。
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刃映出自己扭曲的面容。二十年的权谋算计,最终竟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父亲临终的嘱托、百姓的哭嚎、程越的旌旗……万千思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取诸侯印来。”
副将李忠双手颤抖着捧来诸侯印,那模样如同风中残叶。燕昭麟轻轻摩挲着这枚象征着权柄的玉印,冰凉的触感刺入掌心。玉印上雕着蟠龙,然而龙眼因岁月的侵蚀失去了光泽,就像一双死去的眼睛。他突然将印玺掷于地上,玉石撞地,裂出一道细纹。那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仿佛是天道对他二十年苛政的审判。“告诉程越,”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撕裂的布帛,“平洲宁死不降!燕昭麟愿以颈血染天旗!封闭九门,若有敢出城者按通敌论处!”
堂内骤然寂静,有人伏地而泣,有人怔然失语。
程越的军队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平州城四门围得水泄不通。旌旗猎猎,机枪火炮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就在这时,姚郡守匆匆赶到了。他的身影略显干瘦,但在阳光的映照下,却透出一股子不屈的精气神,仿佛一株历经风霜却依旧屹立不倒的老树。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能看穿世间的一切虚伪。
“你不好好在明诚郡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程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一同前来的姚翠儿。这丫头生得俊俏,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只是常年劳作的身躯显得有些僵硬,仿佛被生活重担压弯了腰。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老夫之所以赶来,就是担心你一旦打下城池,会对那些官吏做出过分之事。”姚郡守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还有诸侯燕昭麟,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程越微微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样,眼神却在不经意间飘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更深层次的问题。
他心中明白,这平州城并非易取,而燕昭麟的处置更是一个关乎大局的难题。
要不这样,平州你们攻下之后让老夫也跟带俘虏去打巷战如何?姚郡守的话让韩伟一惊!他好容易凑齐五千俘虏兵,而且这些人早就摩拳擦掌打算进城大强一把富商贪官家的财产,你姚老头非要参合一把还要不要大家发财?
姚郡守好像看出这帮被俘虏的兵痞心思,大喊道:“若真是贪官污吏的钱财你们拿走也无妨,若要拿走清官好吏和良商的财产就从老夫身上跨过去!”姚郡守此言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五千俘虏兵鸦雀无声。他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老郡守竟然如此刚正不阿。
一时间,那些原本打算趁乱打劫的人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韩伟见状,心中更是焦急如焚。他知道这五千俘虏兵是他手中的重要筹码,若是因为姚郡守的一番话而动摇军心,那他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于是,他连忙上前一步,赔笑道:“姚郡守,您这话说得倒也在理。不过,这些兵士们跟着我出生入死,也着实不容易。若是能让他们在攻下平州后得到一些赏赐,也好让他们安心为我等效力。您看如何?”
姚郡守闻言,眉头微皱。他知道韩伟所言也有道理,这些俘虏兵若是不给些甜头,确实难以驾驭。但他也不能眼看着他们胡作非为,损害百姓的利益。沉吟片刻,他开口道:“这样吧。攻下平州后,我们可以对城内的情况进行调查。若是发现确有贪官污吏,将其财产没收后,可以给这些兵士作为赏赐。但必须严格把控,绝不能让他们随意妄为,伤害无辜百姓。”
韩伟见姚郡守松了口,心中大喜。他连忙点头应允,并命令手下的将领们严加管束俘虏兵,等待攻下平州后再做处置。五千俘虏兵听说抢劫贪官可以接着干了,也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对了,姚郡守,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要不要听?”
程越凑过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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