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玺现,莲香引,凤魂归,明主生”——暗卫带来的前明血书密语,像淬毒的冰棱,扎在康熙和胤禛心头。黑莲教的野心远不止复辟前明,竟是要借邪异黑玺与明玉的“凤魂”,造一个受其操控的傀儡“明主”!
康熙坐在养心殿龙椅上,指节敲击扶手的声音沉闷如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征战一生,从未见过如此阴毒的谋划,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邪玺找出来!凡涉黑莲教、前明余孽者,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他转头看向胤禛,眼神锐利如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老四,明玉是关键中的关键,护卫等级提至等同朕!没有你我手谕,任何人不得近她半步!晖儿、昐儿他们也得加派人手,绝不能让黑莲教钻了空子!”经历孝懿残魂之事,他对明玉早已从疑虑转为必须守护的“国运之基”。
胤禛躬身领命,掌心却渗出冷汗——若玉儿的“凤魂”真成了启动黑玺的钥匙,那她此后的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他攥紧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什么,都要护她周全,粉碎这滔天阴谋。
京城的表面很快恢复平静:畅春园火场清理完毕,康熙迁回紫禁城;德妃被圈禁寿康宫偏殿,对外只称“受惊静养”;八爷党、隆科多的罪行昭告天下,朝野经历洗牌,胤禛的威望在康熙默许中达到顶峰,胤祥等人紧紧围绕在他身边,形成稳固的权力核心。
而这场风波的核心——明玉,在沉睡一天一夜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醒来时,只觉浑身轻得像飘在云里,往日生育留下的腰酸腿软竟消失无踪,连呼吸都带着清冽的莲香,且这香气不再是自然散发,而是能随心意收放。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片段:温婉女子在御花园调香,宫人们低声议论“皇后娘娘”,却都像隔着一层雾,抓不真切。
“玉儿!”胤禛守在榻边,见她睁眼,瞬间红了眼眶,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明玉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中一暖,轻轻摇头:“王爷,我没事,反而觉得…从未这么轻松过。”她犹豫片刻,“我好像做了个长梦,梦到些奇怪的人和事,却记不清了。”
胤禛心中了然——那是孝懿残魂留下的印记。他斟酌着开口,略过血腥阴谋,只说德妃静养、八爷党伏法,末了加重语气:“皇阿玛很看重你,说你是大清的祥瑞,让我务必护好你。”他不想刚恢复的明玉再受冲击。
明玉恢复得极快,三五日后便能下床行走。她站在镜前,看着镜中面色红润、眼神清亮的自己,竟觉得气质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雍容——仿佛被一层柔和的光晕裹着,连侍女都私下说:“懿福晋经此一劫,倒像换了个人似的,更有凤仪了。”
康熙在养心殿单独召见了她。殿内熏着安神的檀香,康熙坐在龙榻上,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少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探究与隐晦的依赖:“富察氏,你身子好些了?梦里的事,还记得多少?”
明玉垂首答道:“谢皇上关怀,臣妾已无大碍。梦里的事太乱,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些香料的用法。”她说着,竟能准确说出几种太医都未必知晓的香料相克之理,让康熙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罢了,记不清便不记了。”康熙挥挥手,赏赐了一堆珍品,“往后无事,多来宫里陪朕说说话。”
从养心殿出来,明玉在宫道上遇到乳母抱着胤禵的儿子弘春。孩子本在哭闹,见明玉走近,却突然止了哭,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还伸出小手要抱。明玉笑着碰了碰他的掌心,弘春立刻咯咯笑起来。
这一幕被宫人看在眼里,很快传开了“雍亲王懿福晋带祥瑞,小皇孙见了都笑”的话,无形中给明玉又添了层神秘光环。
回到王府,胤禛下朝后便将明玉唤进书房,屏退了所有人。他看着明玉清澈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玉儿,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还有你身上的‘凤魂’。”
他避开德妃忏悔的血腥细节,只说她并非富察家亲生,是游方道姑所赠,身负“凤魂”能护佑大清,黑莲教想借她和黑色玉玺造“明主”。话语间,他紧紧握着明玉的手,生怕她害怕。
明玉静静听着,没有惊慌,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那些模糊的梦境、身体的变化,终于有了答案。她反握住胤禛的手,声音坚定:“王爷,我明白了。既然我是‘凤魂’,就该护着这个家,护着大清。我会学着用这力量,和你一起面对。”
胤禛心中一热,将她拥入怀中。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裹着两人交握的手,仿佛连时光都变得温柔。他知道,往后的路再难,只要两人同心,便无惧风雨。
就在这时,苏培盛捧着一封金粟笺拜帖进来,神色古怪:“王爷,懿福晋,这是刚送来的拜帖,没署名。”
拜帖纸质罕见,上面只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闻君得凤,可喜可贺。然凤栖危枝,非久安之所。三日后午时,西山红叶亭,愿以‘墨玉’之秘,换‘金莲’一晤。”
胤禛和明玉对视一眼,心脏同时一紧——
“墨玉”?难道是那枚黑色玉玺?!
“金莲”?是指明玉?还是她额间那只有两人独处时才显现的淡金莲花印?!
送帖人是谁?是黑莲教的陷阱,还是知晓玉玺秘密的盟友?
他怎么知道连粘杆处都未查清的“凤魂”与玉玺关联?
西山红叶亭之约,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铺开。是踏入陷阱揭开谜团,还是避而远之错失线索?胤禛看着怀中神色凝重的明玉,知道这场关乎玉玺与凤魂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