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密奏被指尖捏得发皱,“影蛛与凤隐同源”“圣女血脉”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雍正帝与明玉眼底。雍正帝手背青筋隐现,目光落在明玉额间——那里虽无莲印,却仿佛能看到那朵只在情动时显现的金线莲花,与密奏中“身具异香、额生莲纹”的描述完美重合。
“千年之前是同族,千年之后成死敌……”明玉的指尖轻轻抚过心口,灵泉空间的清冽气息在此刻格外活跃,仿佛在呼应那段尘封的血脉渊源,“皇上,臣妾想,‘蛛母’执着于臣妾,或许不只是为了扰乱江山,更是想夺取这份‘圣女’本源之力,让‘影蛛’成为唯一的正统。”
雍正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帝王的坚定:“无论你是富察明玉,还是圣女传承,你都是朕的皇贵妃,是朕要护的人。‘影蛛族’想夺你的力,想乱朕的国,朕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西南的捷报很快传到京中:胤祥、胤祯已将“影蛛族”巢穴夷为平地,“蛛母”重伤后遁入绝壁秘洞,洞口被山石封死,残部溃散;胤祥正带领幕僚破译密室壁画,试图找出“移星换斗”的破解之法。
与此同时,慈云观主的审讯也有了突破。在得知老巢被毁后,他终于吐露:“移星换斗”的真正地点是京郊西山“望星台”——那是前朝祭天古坛,地气特殊,能放大邪术效果;仪式时间,定在三日后的“天狗食日”。
“天狗食日,天象异动,他们是想借天威助邪术!”雍正帝拍案而起,眼中闪过厉色,“传旨!步军营封锁望星台十里范围,粘杆处、胤禟、胤?随朕与皇贵妃亲赴西山!朕要亲眼看着,这千年邪术如何在大清的土地上破灭!”
明玉颔首,从袖中取出“护国凤隐”与“溯源”两枚令牌,指尖轻触,令牌微微发烫:“臣妾会带着令牌,以‘净世莲华’心法压制邪祟,绝不让他们得逞。”
三日后的西山,望星台荒草丛生,残垣断壁间透着古朴的苍凉。日头渐高,天空却蒙上一层昏黄,天狗食日的预兆悄然显现。雍正帝与明玉立于高坡,身后是层层护卫的精锐;胤禟、胤?分守东西两侧,火铳手的枪口对准祭坛,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肃杀。
祭坛中央,慈云观主被铁链缚住,面色死灰。当日轮边缘出现第一丝缺痕时,他突然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他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祭坛石板上,嘶哑地嘶吼出晦涩咒文!
“嗡——”石板上的古老符文瞬间亮起幽光,一股阴寒污秽的气息凭空涌出,像黑雾般向四周蔓延!天空的昏黄愈发浓重,连风都带着令人心慌的压抑,几名年轻侍卫脸色发白,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
“拦住他!”胤禟厉声下令,粘杆处高手正要冲上前,却被明玉抬手拦住:“让臣妾来。”
她缓步走向祭坛边缘,未近那黑雾半分,便闭上双眼。灵泉之力从掌心溢出,化作清冽的气流,顺着石板缝隙渗入;“净世莲华”的心法在心中流转,她试着沟通血脉深处那份属于“圣女”的守护意志——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一缕温润的白光,从她周身悄然扩散。
白光所及之处,黑雾如同积雪遇阳,瞬间消融;幽亮的符文黯淡下去,石板上的黑血干涸成灰;连天空的压抑都消散了,只剩下日食本身的壮观。慈云观主瘫软在地,眼中的狂热被彻底的绝望取代,喃喃道:“不可能……圣女的守护之力,怎么会在你身上……”
日食结束,天光重新洒落望星台。所有侍卫、暗卫皆单膝跪地,目光中满是敬畏——他们虽不懂血脉渊源,却亲眼见皇贵妃以一己之力驱散邪祟,安稳天地气息。消息传回京城,“皇贵妃身负祥瑞,护佑京师”的说法不胫而走,明玉的声望,在朝野上下达到了顶峰。
西南那边,胤祥的后续密奏也到了:壁画破译出部分内容,证实“影蛛”因贪念吞噬力量而偏离初心,“凤隐”则坚守守护之责;玉圭铭文记载,圣女血脉的核心是“平衡”,而非“统治”,这也解释了明玉为何从未有复辟之心,只愿护大清安稳。
养心殿内,雍正帝看着明玉将两枚令牌收入锦盒,眼中满是温柔:“千年恩怨,因你而显;天下太平,因你而安。玉儿,你是朕的幸运,也是大清的幸运。”
明玉浅笑,靠在他肩头:“是皇上信任,是凤隐卫守护,更是百姓盼安。臣妾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就在帝妃二人以为风波将息时,苏培盛捧着一份染血的密奏,慌慌张张闯入:“皇上!皇贵妃娘娘!西南急报!怡亲王奏报,秘洞的山石清理开了!”
密奏上的字迹带着仓促的惊惶:“四哥,秘洞内无‘蛛母’尸身,只找到她破碎的黑袍,石壁上用血画着‘溯源归真’阵图!此阵非攻非惑,似是……引动血脉之力的法门!更骇人的是,阵图角落,有个女子侧影,额间绘着‘金边黑莲’,容貌与皇贵妃娘娘有五六分相似!”
“金边黑莲?!”明玉猛地坐直身子,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的莲印是金线白莲,这金边黑莲又是何人?
雍正帝握住她颤抖的手,眼中闪过锐光:“‘蛛母’未死!她画这阵图,引这侧影,定是想借‘溯源’之名,动你的血脉根基!”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养心殿的烛火剧烈摇曳。千年同源的恩怨尚未彻底了结,又冒出来历不明的金边黑莲侧影,明玉的圣女血脉背后,似乎还藏着一段连壁画都未曾记载的、更隐秘的过往。这场跨越千年的传承与纷争,远未到落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