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没参加任何告别仪式。他只是训练后自己收拾好东西，把球鞋装进行李箱，走出球员通道。
秦川站在出口处等他。
“你签字得很快。”秦川说。
“他们多给我了150万镑签字费。”哈特咧嘴一笑，“多亏你转会费压得低。”
“我本来想压到200万镑，但是那边说你不愿意损害球队的利益，已经警告他们再低就不走了。”秦川语气轻松。“本来还想给你搞个告别仪式的，利兹联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伊恩。”
哈特点点头，两人沉默片刻。
“谢谢你，老板。”他说。
秦川拍拍他肩膀，没有多说。
哈特的转会刚官宣不到48小时，媒体迅速接力爆料。
【《每日邮报》】：利兹清洗还在继续，哈特仅235万英镑离队，俱乐部是否陷入资金紧张？
【《镜报》】：本月第4位离队球员！利兹联到底还剩多少人？主席秦川陷入资金传闻。
【《天空体育》】：累计卖人6400万，仅花费935万镑麦孔，免签拉尔森，利兹联在为生存清仓？
甚至连法媒也开始炒作马卢达转会前景：
【《队报》】：马卢达愿接受新挑战，切尔西接近达成协议。
会议室的投影幕上，是克莱尔整理出的30篇主流媒体负面报道摘要。
“这已经不是零星报道了。”她语气冷静，“这是有组织的舆论造势。”
“目标很明确。”财务总监托马斯翻着数据，“他们要让我们看起来像撑不下去，逼我们低价卖人。”
“好像利兹联只能靠清洗主力套现。”克莱尔冷笑一声。
“我们确实卖了人。”cEo维多利亚提醒，“埃弗拉、道森、本特、哈特……数据摆在那里。”
“卖人是正常调整。”秦川语气平稳，“不是甩卖。”
他敲了下桌面：
“我们现在账面资金超过2.3亿英镑，没有一分债务，工资结构健康，欧冠奖金还有后续拨付——让媒体质疑也没关系。但我只问一点：更衣室有没有动摇？”
克莱尔迟疑了一下：“目前没有公开表态，但……”
“但帕克和马卢达正在接触外面。”
秦川说完，所有人沉默了一秒。
没人吭声。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两名核心中场、连续有球队报价、媒体疯传俱乐部没钱，而利兹联，至今只花了一千多万英镑。
秦川敲了敲桌面，语气忽然轻了：
“既然他们以为我们撑不下去——”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克莱尔身上，语调平稳却有一股凌厉的节奏：
“那我们来搞个大手笔。”
克莱尔一怔：“您是说——”
“去问问贝尼特斯。”秦川站起身，“他现在最想要哪一个中场。”
“然后呢？”
“如果他说的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人——”
秦川顿了顿，语气像落棋：
“报价利物浦，6000万，我们要买杰拉德。”
空气像被某种东西抽走一样，一瞬凝固。
没人质疑，也没人拦。
克莱尔慢慢放下手里的笔，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起草转会函。”
贝尼特斯看着克莱尔手里的纸条，挑了下眉。
“杰拉德？”他放下手中的战术本，“老板主动提的？”
“是的。”克莱尔点头，“他想听听你的意见。是否需要。”
贝尼特斯笑了笑，拿过一支笔，在白板上圈了两个位置。
“我们现在有卡里克和埃辛可以打拖后，阿隆索和图拉朗能组织，但——”他顿了顿，“能把这些人带起来、扛住欧冠节奏的b2b中场，我们没有。”
“你是说，他能带队冲线。”
“他是那种——能让对手中场退半步的球员。”贝尼特斯说，“他才24岁，已经是利物浦的队长了。”
克莱尔点头：“那我转达。”
克莱尔回到三层，推门进来。
“他说——要。”
秦川不动声色，拿出手机：“准备报价吧。”
“多少？”克莱尔问。
“6000万整。”他语气干脆，“现金，一次性到账，所有税费我们承担。告诉他们——我们不是靠卖人活着，是靠赢球吸人。”
克莱尔眨了眨眼，有些惊讶：“要不要缓一缓？媒体刚在说我们没钱……”
“那就让他们看清楚。”秦川合上电脑，淡淡道：“我们不是破产球队，我们是卫冕冠军——是英格兰有钱的冠军。”
克莱尔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始处理报价文书。
七月的默西塞德天气难得晴朗。休赛期的备战还没正式开始，但已经有主力球员陆续归队进行恢复性训练。
史蒂文·杰拉德换好训练服，走进球场时，几个早到的队友围着一张传真复印件。
“真是6000万英镑。”卡拉格抬头看他一眼，“而且是现金。”
杰拉德只扫了眼那份报价，没有表态。他走到边上，独自系鞋带，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
“他们现在在踢欧冠。”身后的里瑟突然开口，“我们呢？连第四都没进。”
更衣室一时间有些沉默。
“你要真去了，我们也没法说什么。”卡拉格说，“只希望你能别太快做决定。”
杰拉德低头看着草地，没有回应。他不是没想过换个环境，但真正报价落在桌上、转会成了现实选项，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利物浦cEo布鲁尔皱着眉翻着传真文件。
“6000万英镑，现金，无附加条款……而且绝不拖欠，签约就打款。”他看了一眼体育总监哈里森，“你怎么看？”
哈里森沉声道：“利兹联虽然卖了不少人，但他们拒绝巴萨和切尔西的巨额报价，又来砸钱买杰拉德……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这报价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难拒绝。”布鲁尔缓缓合上文件，“问题是——我们愿不愿意冒着让球迷愤怒的风险，把队长卖掉。”
“还有一个问题。”哈里森看着窗外，“我们不卖，能保证他不动心吗？”
贝尼特斯还没走，手里攥着一支黑色签字笔，眼神盯着桌面上杰拉德的比赛资料。
“你真的觉得，他会来？”他轻声问。
秦川没立刻回答，而是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到窗前。
城市的夜色沉下来，远处球场灯光泛着微微的蓝白。利兹的夏夜安静得像沉入湖底。
“我不是在等他来。”秦川语气不重，但字字清晰，“我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有钱买任何球员。”
贝尼特斯看向他，眉头微挑。
“我们刚刚放走了几个球员，媒体就开始造势，说我们快没钱了、俱乐部要撑不住，我不能接受更衣室气氛又变得像去年。”
秦川转过身，眼神平静：“那我就给他们看一笔够大的交易——让他们闭嘴。”
“杰拉德，是我们展现实力的举动。”
“他来，当然最好。我给他首发位置、冠军舞台、全英超最高的年薪之一。”
“但如果他不来——也无妨。”秦川微微一笑，“他是利物浦人，愿意留下，那是忠诚；我们出手邀约，那是诚意。”
贝尼特斯点点头，露出一个职业教练的微笑：“你是在打一场心理仗。”
“我们不是为了填一个中场位置。”秦川淡淡道，“是为了告诉世界——利兹联我们就是有钱，不是外界说的什么沉船。”
屋里安静下来。
半分钟后，贝尼特斯起身：“我会继续准备，假设他会来。”
“你放心。”秦川点点头，“如果他愿意来，那我一定会签下他。”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握手，却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