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利兹城的风里带着寒意。凌晨两点，街角的俱乐部还在震动，低沉的鼓点像是要把整条街掀翻。
秦川推开车门，皱着眉，看着门口一群醉醺醺的年轻人。他已经打了三通电话——接线员说小罗和麦孔最后一次被人看到，就是在这家夜店。
“真是的……”秦川叹了口气，长腿迈进昏暗的走廊。
果然，在角落的VIp沙发上，他一眼就看到那两个人。
小罗笑得灿烂，胳膊上还挂着两个金发女郎，手里还在比划舞步；麦孔则完全喝趴了，脑袋埋在沙发里，连站都站不稳。
秦川走过去，淡淡开口：“够了，小罗。”
小罗抬头，眼神还算清醒，见到是秦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老板，你来得正好！我们只是放松一下，明天照样能踢爆对手。”
秦川没理他，径直把麦孔拎了起来。大个子的巴西后卫醉得像一袋面粉，整个人挂在秦川肩膀上，嘴里还嘟囔着葡萄牙语。
“放松可以，”秦川声音低沉，带着压迫感，“但要有分寸。你们是利兹联的球员，不是流浪歌手。”
小罗耸了耸肩，摊开双手，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情，可脸上那抹笑意没完全消失。
秦川没再多说，背着麦孔转身离开。夜风扑面而来，他把人塞进车里，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这就是巴西人，天赋与自由总是绑在一起。
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秦川让保镖把麦孔送进客房，自己则在书房倒了一杯冰水。灯光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冷静：
“给阿西斯打电话，让他过来。”
夜色深沉，利兹城的街道安静下来，庄园书房却依旧灯火通明。秦川坐在长桌正中，壁炉里的火光跳动，他的眼神冷静得像一面镜子。
对面坐着的是小罗的哥哥阿西斯。
“阿西斯，”秦川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我知道罗纳尔迪尼奥是天才。但这晚的夜店风波，我不会再容忍。”
阿西斯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秦，他是天才。你不能像管普通球员那样管他。太多约束只会影响他的创造力。他需要自由，像鸟一样。”
秦川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把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声音一下一下落进阿西斯的心里。
“天才也要有底线。天赋不是借口，更不是放纵的理由。这个赛季，他要的是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我们要的是冠军。如果他在赛前继续去夜店，还带上其他球员……”秦川的语气骤然一沉，锋利得像刀，“那就是把整支球队往火坑里拖。”
阿西斯沉默了，眉头紧紧皱起。
秦川缓缓靠在椅背上，收了几分锋芒，退了一步：“我不需要他成为圣人。我只要一件事——这个赛季，比赛前不去夜店，不带任何队友去。这是底线。赛季结束，我会给你三百万镑，这是保证。但如果他再犯，合同、奖金、甚至他的地位，都会被重新考虑。”
阿西斯的眼神闪过一丝挣扎，最终点头：“好，我盯着他。”
秦川目光平静，语气却像落下的铁锤：“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秦川沉默了片刻，转过身，背影在火光里被拉得很长。
火光在他背影里摇晃，像是在提醒——这支利兹联，不容软弱，不容放纵。
第二天上午，俱乐部会议室。麦孔和他的经纪人一起坐在桌子对面，神情略显拘谨。秦川推开文件夹，没有废话，直直盯住麦孔。
“你和小罗一起去夜店玩的开心吗？”
麦孔低下头，想解释，却被秦川抬手打断。
“你以为你是巨星了吗？”秦川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你觉得自己已经站在巅峰了吗？你知道你现在的位置是什么吗？利兹联的主力右后卫，有潜力成为未来的世界第一右后卫。这是你的标签。但潜力不是荣誉，更不是冠军。”
麦孔抬头，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秦川一步步逼近，声音越来越低沉：“你有罗纳尔迪尼奥的天赋吗？没有。罗尼如果今天退役，他也已经是足球史上的名字。你呢？你拿到过大合同吗？你拿过几个冠军？哪支球队会记住你？”
麦孔呼吸急促，却说不出话。
秦川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震得空气一颤：“你为什么不成为我们利兹联历史上最好的右后卫？为什么不成为未来十年整个欧洲最让人恐惧的边路铁闸？你有机会，但你要自己去争，不是靠浪费夜晚！”
空气沉默得几乎要凝固。麦孔的拳头一点点攥紧，眼神终于从慌乱转为坚定。
“我……明白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决绝。
秦川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恢复平静：“我会给你一份新合同，在赛季末，你要有更好的表现，我会考虑。但表现只是前提——纪律更重要。成为天才靠的是天赋，要成为传奇要的是自律。记住这一点。”
麦孔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的倔强：“我会证明自己。”
秦川微微颔首，站起身背过手：“希望你做得到。”
“这场对桑德兰的比赛，你休息。我会和贝尼特斯说。”
麦孔愣了一下，眼睛睁大。那一瞬间，他分不清这是处罚还是庇护。
秦川没有再多解释，只留下一句话：“有些东西，比一场出场机会更重要。”
空气再次陷入安静。直到脚步声远去，麦孔才低声吐出一口气，手心里全是汗。
清晨，埃兰路的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香。贝尼特斯正低头翻战术图，听见敲门声抬起头，看见秦川走了进来。
“桑德兰的赛前会我知道了。”秦川开门见山，拉过椅子坐下，“但我有两件事，要在比赛前告诉你。”
贝尼特斯推了推眼镜，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你说。”
秦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罗纳尔迪尼奥。这个赛季，他就是利兹的绝对核心，战术上的，比赛上的。我要他在每一场大赛，每一个舞台，都把笑容和魔术，数据都踢出来。未来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讨论的都只有一个名字——罗纳尔迪尼奥。”
贝尼特斯微微一怔，随即缓缓点头：“他的天赋值得这样的舞台。但你清楚，他的生活方式……”
秦川挥了挥手：“我已经和阿西斯谈过了。至少这个赛季，他不会在比赛前跑去夜店，也不会再拉着其他人陪他。你只需要在战术上把他放在最舒服的位置，让他的光照亮整个球队。”
贝尼特斯的眼神终于柔和了些，像是认可，又像是接受命令。
秦川顿了顿，目光一转，语气忽然锋利：“第二件事，麦孔。昨晚他和小罗一起出去，我把他叫回来谈了。这场比赛，他们两个都必须休息。”
贝尼特斯皱了皱眉，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惩罚？”
“是的。”秦川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漠，“我告诉他，他还不是巨星。他要是想被记住，不是靠夜店和流言，而是靠冠军和历史。暂时的缺席，是为了让他明白利兹的纪律不是摆设。”
会议室安静下来。良久，贝尼特斯低声开口：“我明白了。”
秦川站起身，整了整衣袖，走到窗边。阳光洒进来，把他的侧脸勾出冷硬的线条。
“桑德兰只是开始，拉法。这个赛季，我们要的不只是胜利，而是让全世界记住——利兹是一支有规矩的球队，也是世界上最耀眼的球队。”
埃兰路更衣室内，灯光映在战术板上，红蓝两色的箭头密密麻麻。空气里弥漫着草皮与药水的味道，球员们低头系鞋带，或者沉默地喝着水，等待教练的最后叮嘱。
贝尼特斯拿着战术笔，声音一如既往冷静：“对手是副班长桑德兰，但不要以为他们没有威胁。今天我要的是效率，不是花哨。”
他敲了敲中场的位置：“马克莱莱，你要盯死怀特黑德。他是桑德兰唯一能调度的人。只要他沉默，他们就只有长传和乱打。”
“卡里克，莫德里奇，你们要掌控节奏。别和他们拼身体，用传球去撕开他们。”
接着，笔尖划向边路：“列侬，里贝里，他们的赖特和威尔士速度都不够快，你们必须不停突破。把他们的边路撕开，逼他们犯错。”
最后，他望向中锋库伊特：“他们的中卫布林和考德威尔，硬，但转身慢。你的任务是不停跑动，把空间拉开。进球机会会来的。”
话音落下，更衣室短暂的沉默被齐声的应答打破：“明白！”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包厢里，秦川靠在椅背上，目光穿过厚厚的玻璃，注视着场下的两份首发名单。
利兹联：切赫；拉莫斯、维迪奇、卡希尔、孙续洋；马克莱莱、卡里克、莫德里奇；列侬、里贝里；库伊特。
桑德兰：凯尔文·戴维斯；赖特、布林、考德威尔、威尔士；卡尔·罗宾逊、汤米·米勒、怀特黑德、阿尔卡、安迪·格雷；斯特德。
他指尖无声地敲击着扶手，眼神冷静而锐利。
“这是副班长的阵容，硬拼有点韧劲，但速度太慢了。阿尔卡和怀特黑德能制造点麻烦，但只要我们保持节奏，他们的后防线迟早会被冲垮。”
包厢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秦川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丝笑意。
“速度，节奏……今天就是利兹的武器。”
球员们踏上球场，埃兰路瞬间沸腾。白色的旗帜在看台上疯狂挥舞，歌声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地涌下，压得人胸口发闷。
主裁判看了一眼手表，把哨子送到嘴边。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比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