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裤衩,背心,人字拖。
在羊城,陈泽和陈潭就这身打扮在外溜达,让陈泽崩溃的是,他被咬了一腿的包,陈潭却什么事都没有。
这羊城的蚊子也欺负生人呐!
回到家里之后,洗澡,然后涂抹花露水,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忍耐了一阵,终于那股子瘙痒的劲过去,才让他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躺在陈泽的怀里,白璃满眼都是崇拜的对陈泽絮叨着:“嫂子好厉害,她有学识,还温柔,性格好,学历还高,而且出身书香门第,太让人羡慕了。”
白璃自己也知道,羡慕谭晶晶的不是对方的美丽,谭晶晶除了胸大一点,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她的?
唉——
这样难说,说不定男人就喜欢胸大的。
可学识这种东西,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这些都是学艺术学生的短板。
别说白璃现在还没上大学,哪怕她研究生毕业了,在博文广记上,也比不过一个文科硕士生的知识储备。这是她专业决定的。
哪怕谭晶晶是英语专业的,可莎士比亚,但丁,欧洲古典文学张口就来,还都是原版的,白璃英语高考还没及格呢,怎么比?
而家世……
这不是她努力就能填平的。
陈家,如果不算陈潭的话,平均学历也不差。
说是书香门第也勉强能够得上,主要是陈绍华当年没辞职的话,多少能搭边。
这些都是白璃身上没有的,而且还非常渴望的。
“别多想,你也很优秀,不比她差。早点睡,明天还得赶火车。”
白璃将脑袋枕在陈泽的身边,换了个让自己舒适的姿势,贴着陈泽的胸口,闭上眼睛。
连她自己都很奇怪,哪怕她和陈泽抱在一起休息,一晚上没睡也不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能精神奕奕,比自己一个人睡觉要滋养的多。
这种无与伦比的安宁,就像是全身上下的细胞都选择了对方一样,只要两人彼此靠近在一起,就能互相滋养。
就像是充电似的,让人精气神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补充。
就在陈泽和白璃抵达羊城,周轩要比他们更早出发,已回到了京城。
周安邦在看到了那份信托合约之后,略带不解的问:“这些合约内容都是你谈的?”
他身居高位,虽说在京城,他这样级别的人很多,几百个还是有的。
可这份权势,也不是完全靠着他爹而来。
自己也有点水平,至少英文的信托文件,他能看得明白。
周轩张了张嘴,想要承认,却没有任何理由:“是小泽的建议,他在香江的投资关系很深,高盛、汇丰银行、瑞信等机构,都有很不错的信誉和客户等级。我想,他提出的建议,不会害我。”
“嗯,不错。在自己不懂的地方,让专业的人提建议,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对了,你爷爷的人回去了,你觉得他会说些什么?”
周安邦对周轩的考验是不经意的,随时随地,耳濡目染,哪怕他的政治手腕不高,那是和他同级别的对手,那帮子人,一个比一个心思深,可即便这样,他的水平教儿子也够了。
周轩想了想道:“保护我没必要,爷爷大概是不放心。”
说完,看向了周安邦。
家里的气氛在变,这一点周轩多少能感受到。
周轩没敢说合作,真要是在周安邦面前,亲口说和陈家的是合作,这等于是打周安邦的脸。
可他已经看出来了,周家和陈家,就是合作。
唯一让周轩担忧的是,父亲应该背着陈家,做着自己的谋划。
或许他认为没问题,可是陈家也会这么看吗?
对方的投入不可谓不大,一亿,这笔钱足够打动这个国家上大部分权贵。
西山疗养院,周镇南脸色阴沉的听着汇报,就如陈泽猜测的那样,跟在周轩身后的那个保镖,是周镇南派遣过去的。
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不放心儿子周安邦。
“混账玩意,他到底要干什么?”
等人走后,周镇南一个人在书房内,盯着面前的棋盘,久久没能猜到真相,无奈之下,拨通了孙子周轩的电话。
周镇南不难从儿子对身边人的安排中看出问题,他这么大的年纪了,本来应该是颐享天年的岁数了,却要为儿子的不成熟而忧心忡忡。
这一刻,他心中的愤怒虽然不小,可更多的是失望,对儿子的失望。
“爷爷。”
“小泽在香江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奇怪的话?”
“这个?好像对闻秘书有些不满,其他也没什么。”
周轩还在想着银行账户里多了三万美元的存款,一时间感慨万千。
周镇南心头咯噔一下,急忙追问:“他是怎么说的?”
“就是问了我,闻秘书是否要下地方,这件事。”
陈泽在谈论闻蕴广的时候,语气不太好。
当然周轩也没想过,陈泽语气不好,并非闻蕴广,这个人怎么样,和他没啥关系。
而是周安邦的选择,让陈泽很不满。
这位做靠山就好好的做靠山,非要去地方检验自己的实力,这不是自爆短板吗?
真要是去了地方,陈泽敢保证,周安邦再也没机会回到京城了。
除非离休。
临走的时候,周轩还有点紧张道:“爷爷,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年轻人把持不住?还是你要承认我这个做爷爷的错了?”周镇南有点心累的摆摆手,让周轩回去:
“时代变了,让你们守着我一代人的老观念是行不通的,信仰这种东西,你们很难接触到了,但是你记住,不要作恶。”
“人学好很难,但是变坏很容易。一个人放弃了底线,那么他距离没有底线就不远了。”
教育后代,并非是周镇南的长项,有些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也清楚,陈泽的考量是从人性出发,而他的标准,是以信仰为基准。
不能说谁对谁错,可是在当下的时代,人性更通用一点。
他是老了,并不是老古板。
没什么想不通的。
一个电话,将正在主持开会的周安邦叫到了疗养院内。
周安邦当然不想来,可老爷子恶狠狠的对他下最后通牒,用质问的口气在电话里怒喝:“你是想要我来你上班的地方,还是自己过来?”
别墅里,安静的宛如空气都被凝固了似的。
周镇南就在客厅里等着儿子。
等到周安邦来到别墅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坐我面前来,怎么有本事搞小动作,就没胆子承认?”
面对儿子的固执,周镇南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可问过你妹妹,她愿不愿意配合你?”
周安邦顿时脸色巨变,吃惊道:“陈家现在需要我,她不能那么做。”
“陈家需要的永远不是你,而是我一辈子的名声,就你——还不配给人遮风挡雨。”
说完,周镇南看都不看儿子,就上楼去了。丢下一句话:“你有能力,我会拦着你下地方?你这样子,就像是城里的姑娘嫁到山里,想要再回城里,这辈子都不要想。
去了地方上,回京就难了。
可你这么做,连累的不是你自己,你的级别哪怕在地方上,也不会过差了。
但是你儿子呢?
他在需要你的时候,帮不上忙,这才是你最大的问题。考虑的都是眼前的事,什么时候能目光长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