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梦见自己骑着火弩箭在黑湖上飞驰，纳威的癞蛤蟆莱福突然膨胀成河马大小，张口喷出巨浪将他拍进水里——
“咕噜噜——咳咳咳！梅林的臭袜子啊！”
他猛地睁开眼，嘴里真的呛进了咸涩的液体。四柱床不见了，墨绿帷幔像水草般漂浮在头顶。借着窗外渗入的月光，他看见自己的《初级变形术》课本正优雅地打着旋儿漂过鼻尖，洛哈特的签名照糊成一团金粉色油彩。
“罗恩！”哈利扑腾着去推邻床，手却拍在了水面上——红发室友裹着格子毛毯，像块发霉的软木塞随波起伏，鼾声在水波荡漾中变成滑稽的咕嘟声：“……斑斑……别啃鸡腿……”
“哗啦！”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抬头望去，乔治·韦斯莱只穿着条纹睡裤，抓着吊灯铁链荡过水面，精准地将一捧水泼进弗雷德大张的嘴里。
“醒醒老弟！黑湖搬家啦！”乔治大笑。弗雷德呛咳着翻身坐起，屁股下的床板顿时倾斜：“梅林的蕾丝裤！我们成水族馆展品了？”
“赌五个加隆，皮皮鬼把抽水马桶和黑湖连通了！”弗雷德魔杖一指，他湿透的枕头炮弹般砸向乔治。
“错！”乔治敏捷地缩头躲过，“我猜是桃金娘终于哭塌了城堡下水道——防水防湿！”咒语红光射出，却只在乔治脚边炸开一朵小水花。“……失效了？”双胞胎面面相觑，水已漫到胸口。
***
地窖深处，斯莱特林寝室。德拉科·马尔福被小腿的凉意惊醒时，水刚没过床脚。他尖叫着弹起来，丝绸睡衣下摆已浸透。
“克拉布！高尔！发洪水了！”他光脚跳上漂浮的行李箱，魔杖乱挥，“清水如泉——不对！除垢除污——也不是！速速干燥——梅林啊！”
红光徒劳地溅在上涨的水面上。隔壁床传来均匀的呼噜声——克拉布抱着泡发的坩埚蛋糕漂在水里，口水混着奶油浮在嘴边。高尔更绝，他四仰八叉沉在床底，水面每隔三十秒冒出一串气泡。
“两个巨怪！”德拉科绝望地捶打墙壁，水波却将行李箱推向了寝室最深处。那里竟有一片诡异的干燥孤岛——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盘腿坐在自己床上，黑檀木魔杖尖端悬着一颗冰蓝色光球。以光球为圆心，半径两米内的水流像撞到无形玻璃墙般退开，地板干燥得能赤脚行走。
“清水如泉的反咒叠加区域性防水结界，”阿尔文眼皮都没抬，指尖划过摊在膝上的《高等魔咒原理》，“基本原理是重构水分子张力场，不过对巨怪脑容量来说可能超纲了。” 他魔杖轻点，几滴试图入侵结界的水珠瞬间冻成冰粒，噼啪落地。
德拉科扒着行李箱漂近，头发湿漉得像落水的白孔雀：“快把这该死的咒语范围扩大！”
“每秒消耗0.3%魔力储备。”阿尔文瞥了眼床头凝结冰霜的沙漏，“按当前水量扩散速度计算，覆盖全寝室需持续施咒七小时十四分，届时我的魔力核心将冻结成对角巷橱窗里的冰镇南瓜汁。”
“我付你一百加隆！”
“三百。”
“成交！”
阿尔文魔杖轻旋，干燥圈缓缓扩大至德拉科脚下。金发少爷狼狈地爬上床，突然指着结界外惊呼：“我的限量版光轮2000模型！”
镀金扫帚柄正漂过水面。阿尔文叹了口气，魔杖如指挥棒般划出弧线。水流托着模型穿过结界，表面水膜在进入干燥区的刹那冻结成冰壳。阿尔文屈指一弹，冰壳碎裂，模型光洁如新。
“加五十，”他面无表情，“精密控温除湿服务。”
***
格兰芬多塔楼已沦为水上乐园。纳威·隆巴顿骑着悬浮的衣柜门，用钓鱼竿打捞沉底的记忆球；西莫·斐尼甘试图用爆炸咒炸出排水口，结果将墙壁轰出大洞，反而引来更汹涌的水流；赫敏·格兰杰则缩在公共休息室最高的扶手椅顶，裹着三条毛巾瑟瑟发抖，对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咆哮：“城堡自公元993年建立以来从未记录过内部洪灾！这违背了魔法土木工程基本法则！”
“让开！”珀西·韦斯莱的级长徽章别在睡帽上，他站在漂浮的茶几上试图指挥：“所有人向楼梯转移！注意秩序！不要推搡——嗷！” 一个巨浪打来，他被冲得撞上胖夫人画像框。画里的胖夫人尖叫着摘下泳帽：“要口令吗亲爱的？我建议‘人鱼万岁’！”
哈利和罗恩正合力推着漂浮的沙发当救生艇。“左边有漩涡！”罗恩大喊，手里还死死攥着半袋泡发的比比多味豆。哈利突然刹住脚步——前方走廊拐角，水流正诡异地旋转成巨大漩涡，几把浮椅被吸进去消失无踪。
“是桃金娘的哭泣井！”赫敏在椅顶尖叫，“她情绪失控时会连通黑湖管道——防水防湿！”她再次徒劳地发射咒语。
“让专业人仕来！”皮皮鬼突然从天花板管道钻出，头戴橡胶救生员帽，吹着银哨：“都抓紧！本救生队收费合理！一次救援一包血腥棒棒糖！”
他猛拽吊灯铁链，整盏水晶灯轰然砸进漩涡中心。水流瞬间被堵住大半，皮皮鬼趁机捞起漂过的洛丽丝夫人：“小猫优先！付双倍糖！”
***
当麦格教授穿着鲸骨裙撑改装的救生筏赶到礼堂时，这里已变成罗马浴场。斯普劳特教授用膨胀咒放大的百合叶成了救生平台；弗立维教授站在漂浮的书堆上指挥合唱团唱《划船曲》；最绝的是斯内普——他端坐在一口巨型坩埚里，魔杖当桨划水，黑袍下摆用夹子高高别起，露出条纹睡裤和毛茸茸的小腿。
“西弗勒斯！”麦格拍打他的坩埚边缘，“你的魔药储藏室……”
“泡透了。”斯内普声音比黑湖底还冷，“五十瓶非洲树蛇眼泪，三十罐犰狳胆汁，还有我珍藏的月痴兽脑垂体……波特！”他突然指向刚漂进礼堂的哈利，“你笑什么？扣二十分！为你的牙齿露出来超过标准长度！”
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高处传来：“米勒娃，我想我们需要一个更干燥的视角。” 校长坐在悬空的凤凰福克斯背上，半月眼镜滑到鼻尖，“另外，有谁看见我的柠檬雪宝罐子了？它刚才还在冥想盆里潜水……”
话音未落，大门轰然洞开。斯莱特林们乘着由阿尔文冰结术固定的门板舰队驶入。德拉科站在首舰昂首挺胸：“马尔福救援队抵达！闲杂人等退避！”
阿尔文站在他身后，魔杖持续释放冰雾。水流触及雾气便冻结成浮冰路径，其他学院学生纷纷爬上门板舰队。
“酷！”双胞胎骑着拖把滑过冰道。
“违反校规第三百二十条……私自改造城堡结构……”珀西在笔记本上记录，可惜墨水全糊了。
高潮发生在桃金娘彻底暴走之时。哭泣的幽灵从漩涡中心升起，水流在她周围形成巨型水龙卷：“所有人都嘲笑我的眼镜！嘲笑我的痘痘！” 水龙卷直扑礼堂穹顶，蜡烛纷纷熄灭。
“冰冻三尺。”阿尔文的声音穿透喧嚣。黑檀木魔杖迸发出冰蓝色光束，光束触到水龙卷的刹那，奔腾的水流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冰晶以恐怖速度蔓延，三秒内，一道高达二十米的螺旋冰雕矗立在礼堂中央，桃金娘惊愕的脸冻结在冰柱顶端。
死寂。
“校规补充条款，”麦格教授划着救生筏靠近冰雕，“禁止在室内制造大型冰景艺术。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但教授！”弗雷德指着冰雕中心——邓布利多的柠檬雪宝罐子被完美封存在桃金娘透明的幽灵心脏位置，像一颗琥珀色的糖果核，“这算拯救校长财产！”
“格兰芬多加五十分。”麦格嘴角抽搐。
洪水在黎明前悄然退去。当湿漉漉的学生们踩着嘎吱作响的冰渣返回寝室时，家养小精灵们正用魔法烘干地毯。只有阿尔文寝室的门口堆着礼物——赫敏送来的《高阶防水咒理论》，双子寄的“韦斯莱牌速干内裤”，以及德拉科放在丝绒垫上的三百五十加隆。
“下次洪水提前预约，”阿尔文把金币扫进抽屉，对着窗外初升的太阳举起魔杖。冰雕在晨光中融化，桃金娘化作一道彩虹水雾尖叫着冲回马桶。
“服务升级。”他指尖凝结出一朵冰玫瑰，“可定制冰滑梯逃生服务，加价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