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阳光刚漫过窗台，苏糖就被陆则衍拎着的保温桶晃了眼——桶盖没盖严，芒果香混着奶油味“钻”出来，裹得满室都是甜。
“不是说试新口味颜料吗？”陆则衍把保温桶放在木桌上，掀开盖子时，金灿灿的芒果泥正冒着温乎气，“先吃点‘原材料’找找灵感。”
苏糖捏着勺子挖了一口，芒果的甜裹着奶味在舌尖化开来：“这是你自己做的？”
“跟着教程学的。”陆则衍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罐子，里面装着磨碎的椰蓉，“你说新颜料要‘有层次的甜’，我想着芒果搭椰蓉应该不错。”
他说着，凑到苏糖旁边的颜料盘前——昨天画周年庆伴手礼的草稿还摊在桌上，画纸上的小蛋糕旁标着“芒果椰香款”的字样。陆则衍指尖沾了点芒果泥，轻轻点在颜料盘的白乳胶里：“这样混进去，是不是就能有芒果的味道？”
“得加蜂蜜调稠度。”苏糖笑着把蜂蜜罐推给他，自己则挖了勺椰蓉撒在调色板上，“还要加一点点柠檬汁，不然太腻。”
两个人的指尖在颜料盘上方碰了碰，陆则衍的指腹沾了点蜂蜜，下意识蹭了蹭苏糖的手背：“有点黏。”
苏糖的耳尖又热了，低头搅着颜料时，陆则衍忽然抬手，用指腹擦了擦她唇角的芒果泥：“沾到了。”他的指尖带着蜂蜜的甜，擦过唇角时，苏糖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咳咳——”她假装咳嗽，把调好的颜料抹在糯米纸上，“你尝尝这个，是不是有芒果味？”
陆则衍弯腰，指尖捏起糯米纸的一角，轻轻咬了一口——芒果的甜裹着椰蓉的香，混着糯米纸的米味，在舌尖铺成软乎乎的暖：“比甜品店的还好吃。”他说着，又捏了一小块递到苏糖嘴边，“你也尝尝。”
阳光从窗户漏进来，落在他举着糯米纸的指尖上，连睫毛都裹着暖光。苏糖咬了一口，甜香顺着喉咙往下滑，连心跳都跟着软了。
正闹着，林姐的电话打了过来：“苏糖！甜品节的回头客订了十幅‘季节限定款’可食用画，要桂花味的！”
“桂花味？”苏糖眼睛一亮，转身从柜子里翻出晒干的桂花，“刚好我上周晒了桂花，加在蜂蜜里应该能调出桂花香。”
陆则衍帮她把桂花倒进蜂蜜罐里搅拌：“周年庆的伴手礼要不要也加个桂花款？你们画的是办公室主题，加个‘桂香咖啡’的元素，应该很搭。”
他说着，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咖啡杯，杯沿沾着桂花碎，旁边还画了个举着画笔的小人——正是苏糖的样子。
苏糖看着草稿纸上的画，忽然觉得，原来“一起做事”的感觉这么好：不用刻意找话题，不用怕沉默尴尬，只要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哪怕只是搅颜料、画草稿，空气里都裹着甜。
等把芒果椰香和桂花蜜的颜料都调好时，天已经擦黑了。陆则衍把剩下的芒果泥装进玻璃罐：“这个留给你当夜宵，记得放冰箱。”他又指了指桌上的周年庆草稿，“明天我带你去我们公司，看看他们想要的logo细节，顺便让你看看我同事们‘觊觎’糖人的样子。”
苏糖笑着点头，送他到画室门口时，陆则衍忽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玻璃坠——是用糖人剩下的糖料融成的，里面嵌着一小片桂花：“给你的‘颜料盘挂件’，以后调颜料的时候，就能闻到甜香。”
晚风裹着桂花香吹过来，苏糖把玻璃坠握在掌心，暖乎乎的甜意从指尖钻到心里。她看着陆则衍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忽然想起昨天他说的“你的画里永远有我的位置”——其实不用刻意留位置，他早就像糖霜一样，融进了她的生活里，每一笔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