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刘云和余泉结婚摆酒的日子。
临近过年,村长家也是喜上加喜。
大队上的人家都或多或少提着贺礼去吃酒,当然更多的是随份子钱,几块几毛都有,也是一点心意。
这几天被余朗缠的紧,难得能出门,景忱心情不错,主动帮余朗刮胡子。
“你这胡子长得太快了,每天都扎得我一身红点点。”景忱语气嗔怪,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用毛巾擦掉他下颌的泡沫。
“好了,又是板正精神的小伙了!”景忱满意地端详着余朗的脸,手指上瘾了般摩挲着。
两人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拿上一个大的红封,喊上小白到隔壁接上三太爷和老刘,一块往村长家走。
到的时候村长家院子已经来了好些人,围着桌子嗑瓜子唠嗑。
景忱先去找登记随礼的支书给完份子钱才落座。
刘云是从知青点出嫁的,余泉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将人接了回来,车头还绑着大红花,身后的自行车队伍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都把自家自行车借出摆阵仗。
刘云画了淡妆,唇上也染了口脂,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羞涩和笑容。
她一身大红色的呢子外套内搭白色衬衫,下身是和外套成套的裙子,腰间绑上一根珍珠腰带,显出好身材,脚上是一双亮面的红色高跟鞋。
时常绑成辫子的长发被烫成大波浪,利落挽成发髻,上面别着一朵红色头花,额前还有几缕卷发垂下。
她手里捧着一束塑料花,被一身棕色西装的余泉牵着进门。
“新娘子进门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院子开始沸腾。
一对新人被簇拥到院中央,旁边是村长夫妻俩,还有三太爷这个德高望重的老长辈作为证婚人。
村长示意大家安静后开始讲话。
“今天咱们欢聚一堂,为我的小儿子余泉和刘云同志举行婚礼……”
“……现在我宣布,余泉和刘云同志正式结为夫妻!”
“好!!!”大家都热烈地鼓掌,祝福着这对新人。
大队长领着新婚的小夫妻给各位客人敬烟敬糖。
印着红色牡丹花的搪瓷盘装着满满当当的大前门香烟和用漂亮玻璃纸包着的水果糖和奶糖。
每到一桌都要表示一次感谢,抓一大把糖果就往客人手里塞。
景忱和和余朗跟知青点的几位同志坐一桌,余泉他们来敬糖的时候旁边的沈圆圆不舍地抱着刘云不撒手。
“云姐,你以后就不住知青点了吗?”
“哎呦那结了婚哪还能再住知青点啊!”旁边听了一嘴的大娘打趣她。
沈圆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毕竟一同下乡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是不舍得的。
“没事的圆圆,我还在大队里啊,以后咱还能见到的。”
刘云也是把沈圆圆当妹妹看待,自己在家里不受重视,来了这里却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
沈圆圆更是时时关心她,自己家里寄来什么好东西也总想着她。
她理了理沈圆圆有些乱的头发轻声安抚,沈圆圆这才好受许多。
景忱和余朗也适时送上祝福。
小白围着一身喜服的两人打转,好奇地耸着小鼻子。
接下来就是正式开始宴席了。
村长也是满脸喜意,端起酒杯面向大伙,“感谢大家伙来参加我儿婚宴,大家伙儿都吃好喝好啊!”
余泉和刘云也跟着举杯敬大家,大家伙都起身回敬,送上一连串的祝福词。
景忱和余朗也跟着起身回敬,杯子里装的茶水。
觥筹交错间两人对视上,无声地笑了。
落座的瞬间景忱握住了余朗放在桌下的手。
“看,我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握住了你的手。”
余朗面上一愣,随即绽放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他反手扣住那只纤细的柔荑,包裹进自己的掌心。
“景哥,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到。”沈圆圆敬完茶疑惑地看向景忱。
现场太热闹了,还有小孩子的嬉戏声,一道道菜开始上桌,一些等不及的人如饿虎扑食,筷子使得飞起。
“没什么。”景忱看了一眼余朗,眼神柔和温润,嘴角上扬。
“我说,祝福他们。”
嗯,祝福他们。
蹲坐在桌子下的小白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甩了甩尾巴。
……
又是一年春节到来,大队一副喜气洋洋。
蔬菜大棚搞得如火如荼,现在已经成长到了形成规模化,批量的蔬菜被送往各个地方,给大队带来极大的收益。
好几户人家都置办了新家具,有的还盖了新房。
制药厂的收益也很不错,家家户户一年的进账也喜人,再加上还有上工攒的工分,今年大家伙儿的日子那比往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今晚公社单独办了表彰会。”余朗在给景忱套上新棉服。
这是他在大队过的第二次年,余朗给他买的新衣服却已经塞不进衣柜了。
“表彰会?是李首长之前说过的?”景忱也想起了李振宇说要上报军区给他表彰的事。
“嗯,首长特地要求的,京市军区的领导也会来,到时候他们会给你颁奖。”余粮手上动作没停,给他顺了顺有些翘起来的头发,又把围巾给人围上。
“啊?这么隆重吗?还特地从京市跑到这里。”景忱乖乖任他给自己打扮,说抬手就抬手。
这段时间被余朗和三太爷一直投喂,景忱整个人圆润了不少,小脸蛋长了点肉,可爱得紧。
看着乖乖软软任由自己摆布的小爱人,余朗按耐不住伸出手揉捏着景忱脸上的小肉膘。
“因为忱忱很棒啊,值得他们跑一趟。”说着掐住景忱的小脸,将红艳艳的唇瓣送到自己嘴边,重重吮了一下。
“嗷呜~”门外等不及的小白一进门就看到两人又在啃嘴子,哼唧一声跑到院子,踩着积雪跑了好几圈。
“不能亲了!”景忱使出浑身力气才将人推开,揉了揉被掐的有些疼的脸颊。
然后捂住嘴一脸愤愤地看他,声音闷闷的,“都被小白撞见好几回了!”
“没事,它多看看就习惯了。”余朗戏谑地去摸他的耳垂肉。
“那也不行。”景忱一个激灵退了好好几步,想起昨晚两人的疯狂还心有余悸。
“都被你舔红了,再亲就破皮了!”
余朗听着这不知是控诉还是调情的话只觉得浑身火热,但想着今天景忱还有正事,又控制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将人抱住拍了拍后背,声音是压抑到极致的沙哑。
“好,不闹你了。”
“咱走吧,别让小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