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的月骨微光在沈砚掌心流转,刚靠近骨塔三丈范围,缠绕柱身的暗金骨链突然“铮”地绷紧,链节上浮现出黑色咒纹,无数墨煞顺着链纹爬向塔尖,将血红的塔光染得更浓。
为首的蚀骨教徒见状,举起骨杖狠狠砸向地面:“敢用月骨坏我教大事,找死!”
骨杖落地的瞬间,滩涂下钻出数十根骨刺,直刺沈砚的脚踝。
苏晚早有防备,将相月丝往地上一甩,紫丝如网般缠住骨刺,指尖相气注入,丝端紫光暴涨,竟将骨刺生生绞碎:“沈砚,快!我缠住骨链,你趁机上塔!”
她纵身跃起,相月丝分作数股,分别缠住骨塔最外层的三根骨链。
紫丝与骨链相撞,煞气顺着丝缕往上爬,苏晚的袖口瞬间被蚀出黑洞,却咬牙没松半分:“骨链的咒纹在吸我的相气,撑不了太久!”
沈砚点头,脚下相气凝作青芒,纵身朝着骨塔冲去。
蚀骨教徒挥杖拦住他,杖顶骨片射出一道红光,直逼面门。
沈砚侧身避开,掌心月骨往红光上一挡——淡青微光与血红煞气相撞,红光竟如冰雪般消融,教徒脸上露出惊愕:“怎么可能?月骨怎么会在你手里!”
“接骨人的东西,轮不到你们这些邪魔染指!”沈砚反手一掌拍向教徒胸口,青光裹着月骨余威,将教徒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黑血。
孟铁衣趁机挥刀砍向教徒的骨杖,骨刃上的月碎之屑亮起,刃风劈中杖身,骨杖“咔”地裂开一道缝:“别跟他废话,先拆了这破塔!”
教徒怒吼一声,骨杖往地上一拄,滩土下的骨奴如潮水般涌来,比之前多了数倍,断口处的骨茬泛着血红,显然被骨魂阵催得更凶。
月临展开骨简,骨纹青光挡住前排骨奴,却被骨奴的利爪抓破简面:“阿禾,引月牌能不能暂时困住它们?太多了!”
阿禾抱着引月牌蹲在地上,牌面青光尽数展开,在身前织成一道青屏障,挡住扑来的骨奴:“只能困住片刻!沈大哥,你们快点!屏障快撑不住了!”话音刚落,屏障被骨奴撞得微微发抖,青光黯淡下去。
沈砚见状,不再与教徒纠缠,纵身朝着骨塔飞去。
骨塔的塔尖突然射出一道血红光柱,直扑他的后背。
苏晚急忙拉动相月丝,紫丝缠住沈砚的手腕,将他往侧面一拉——光柱擦着他的衣角掠过,落在滩涂上炸出一个黑坑,煞气溅到旁边的骨奴,竟让骨奴瞬间膨胀了一圈。
“塔尖的红光能强化骨奴!”苏晚的声音带着急促,相月丝已被骨链的煞气蚀得只剩三根,“沈砚,塔身上的小孔!月骨的青光能从孔里钻进去,直接攻阵眼!”
沈砚看向骨塔塔身——九个小孔里仍在往外溢魂丝,只是因月骨的靠近,魂丝变得微弱。
他深吸一口气,将月骨举在身前,掌心青光尽数注入月骨:“苏晚,拉我上去!”
苏晚用力拉动相月丝,将沈砚拽到骨塔中层。
沈砚对准最近的一个小孔,将月骨往孔里一送——淡青微光顺着小孔钻进去,塔内立刻传来“嗡”的一声,小孔周围的煞气瞬间消散,骨链的咒纹也黯淡下去。
可塔尖的红光突然暴涨,无数骨链从塔内钻出,像蛇一样缠住沈砚的脚踝。
他用力挣扎,却被骨链越缠越紧,煞气顺着脚踝往上爬,小腿瞬间泛起青黑:“苏晚!”
苏晚立刻将相气注入相月丝,紫丝缠住沈砚的腰,用力往上拉。
同时,她将剩下的相月丝尽数甩出,缠住塔尖的红光柱,试图削弱红光的力量:“孟铁衣!帮我牵制红光!”
孟铁衣会意,纵身跃起,骨刃劈向红光柱。
刃风与红光相撞,月碎之屑的青光与红光剧烈碰撞,红光柱竟被劈得微微倾斜。
教徒见状,立刻冲过来想阻止,却被月临的骨简拦住:“你的对手是我!”
骨简与骨杖相撞,月临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却死死挡住教徒的去路。
阿禾的引月牌屏障终于支撑不住,被骨奴撞碎,她踉跄着后退,却被一只骨奴抓住肩膀——月临余光瞥见,急忙将骨简往地上一掷,骨纹青光从简面射出,击中骨奴的头颅,骨奴瞬间化为黑泥:“阿禾,别慌!待在我身后!”
沈砚趁机用力挣脱骨链,将月骨对准另一个小孔。
淡青微光再次钻进孔内,塔内的震动更剧烈,塔身的裂缝扩大,无数魂丝从裂缝里溢出来,在空中消散。
苏晚的相月丝已快撑不住,指尖泛着青黑,却仍咬牙拉着沈砚:“还有七个孔!快!”
沈砚点头,借着苏晚的拉力,在骨塔上快速移动,将月骨依次对准剩下的七个小孔。
每对准一个小孔,塔内的阵眼就弱一分,塔尖的红光也黯淡一分。
当最后一个小孔被月骨的青光注入时,骨塔突然剧烈震动,塔身的裂缝遍布,像随时会崩塌。
“快下来!”苏晚用力将沈砚往下拉。
沈砚纵身跳下骨塔,刚落地,就见塔尖的红光突然炸开,无数血红碎片散落下来。
骨链“铮”地断裂,缠绕柱身的咒纹彻底消失,第九根骨柱失去骨塔支撑,“轰隆”一声倒在滩涂下,溅起一片黑泥。
骨魂阵的鼓声突然停止,周围的骨奴失去力量支撑,纷纷倒在地上,化为黑泥。
为首的蚀骨教徒见骨塔崩塌,脸色变得惨白,转身就想往骨神殿跑:“不可能……骨魂阵怎么会破……”
孟铁衣立刻追上去,骨刃劈向教徒的后背:“想跑?没那么容易!”教徒急忙转身用骨杖抵挡,却被骨刃劈中肩膀,黑血溅出。
沈砚趁机冲过去,掌心月骨抵住教徒的胸口:“说!骨神殿里藏着什么?蚀骨教到底想干什么?”
教徒冷笑一声,突然往嘴里塞了一颗黑色药丸,嘴角溢出黑血:“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化为一滩黑泥,彻底消散在滩涂下。
孟铁衣踢了踢地上的黑泥,皱眉道:“又让他自毁了,一点线索都没留。”
苏晚走过来,将相月丝收回,指尖的青黑已退去大半:“至少破了九骨锁阵,能进骨神殿了。里面肯定有蚀骨教的核心秘密,还有月骨核心的线索。”
众人转头看向骨神殿——殿门原本紧闭,此刻竟缓缓打开,殿内泛着血红的光,隐约能看到殿内的石柱上缠绕着魂丝,殿中央似乎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放着什么东西,泛着与月骨相似的微光。
“殿门开了。”月临收起骨简,脸色仍有些苍白,“但里面的煞气很重,比九骨锁阵的煞气还浓,怕是有更凶险的陷阱。”
阿禾抱着引月牌,牌面青光微微闪烁:“沈大哥,引月牌能探到殿内有很强的魂气,像是有很多骨奴的魂被封在里面。还有……还有一股和月骨相似的气息,在殿中央。”
沈砚握紧手中的月骨,掌心的淡青微光与殿内的微光产生共鸣:“那应该是月骨核心。蚀骨教布九骨锁阵,启动骨魂阵,都是为了夺取月骨核心。我们必须进去,不能让他们得手。”
苏晚将相月丝缠在手腕上,指尖泛着紫光:“我跟你一起进去。孟铁衣,你和月临、阿禾在殿外守着,防止有其他蚀骨教徒偷袭。殿内的煞气太重,阿禾的引月牌撑不住太久。”
孟铁衣摇头,挥了挥骨刃:“不行,里面太危险,我得跟你们一起去。月临,你带着阿禾在殿外,一旦有情况,就用骨简发信号。”
月临点头:“好。你们小心,殿内的魂丝可能会攻击人,别被缠上。”
沈砚和苏晚、孟铁衣三人对视一眼,朝着骨神殿走去。
刚踏入殿门,一股浓烈的煞气扑面而来,比断骨原的煞气重了十倍,呛得人喉咙发疼。
殿内的石柱上缠绕着淡蓝色的魂丝,魂丝里隐约能看到骨奴的虚影,在痛苦地挣扎。
殿中央的高台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骨盒,骨盒泛着淡青微光,正是月骨核心的气息。
骨盒周围缠绕着暗金色的骨链,链上的咒纹比骨塔柱的更复杂,显然是为了锁住骨盒。
“那就是月骨核心。”沈砚的眼神变得坚定,“蚀骨教的目标就是它。只要拿到核心,就能阻止他们的计划。”
苏晚将相月丝展开,紫丝在身前织成一道屏障,挡住周围的魂丝:“骨盒周围的咒纹是‘锁魂咒’,比之前的更厉害,得用月骨的青光才能破解。沈砚,你去破咒纹,我和孟铁衣帮你挡魂丝。”
孟铁衣挥着骨刃,砍断扑来的魂丝:“放心,有我在,魂丝近不了你们的身。”
沈砚点头,握着月骨朝着高台走去。
刚靠近高台,骨盒周围的骨链突然“铮”地绷紧,咒纹亮起黑色光芒,无数魂丝从链上钻出,像针一样扎向沈砚。
苏晚立刻拉动相月丝,紫丝缠住魂丝,将其绞碎:“快!咒纹在强化魂丝!”
沈砚趁机冲上台,将月骨按在骨链的咒纹上。
淡青微光顺着咒纹往里钻,咒纹的黑色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骨链开始松动,魂丝也变得微弱。
可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月临的喊声:“沈砚!小心!有大批蚀骨教徒过来了!”
沈砚心里一急,加快注入青光的速度。
骨链“咔”地断裂,骨盒的盖子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块完整的月骨,泛着柔和的淡青微光,正是月骨核心。
可就在他伸手去拿月骨核心时,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冷笑:“终于等到你了,接骨人的后裔。”
沈砚猛地转身,只见殿内的阴影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袍的人,黑袍上绣着暗金色的蜂巢纹,手里拿着一根骨杖,杖顶的骨片泛着血红的光——竟是蚀骨教的高层,比之前的教徒更强大。
“你是谁?”沈砚握紧月骨,掌心青光亮起。
黑袍人冷笑一声,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左眼角有一道骨纹疤痕,眼神里满是阴狠:“我是蚀骨教的左使,也是当年看着你祖母骨碎而亡的人。没想到吧,你会亲手把月骨核心送到我手里。”
沈砚的瞳孔骤缩,想起祖母离奇死亡的场景,胸口的骨脉突然传来剧痛:“是你杀了我祖母?”
“是又怎么样?”左使举起骨杖,杖顶的骨片射出一道红光,直扑骨盒,“月骨核心,本就该属于蚀骨教!有了它,我们就能启动碎月大阵,重塑世界!”
苏晚立刻将相月丝甩出,缠住红光,却被红光震得后退两步:“沈砚,别被他激怒!保护好月骨核心!”
孟铁衣挥刀冲向左使,骨刃劈向他的肩膀:“想抢核心?先过我这关!”
左使侧身避开,骨杖一挥,无数魂丝从殿内的石柱上钻出,缠住孟铁衣的脚踝。
孟铁衣用力挣扎,却被魂丝越缠越紧:“该死!”
沈砚见状,不再犹豫,将月骨核心抱在怀里,掌心月骨的青光与核心的微光交织,形成一道青屏障,挡住左使的红光:“苏晚,带孟铁衣走!我来挡住他!”
“不行!要走一起走!”苏晚不肯放弃,将相月丝尽数甩出,缠住左使的骨杖,“我们一起挡住他,殿外的月临和阿禾会带支援来!”
左使冷笑一声,用力拉动骨杖,将苏晚往身边一拽:“谁也走不了!今天,你们都得成为月骨核心的祭品!”
沈砚抱着月骨核心,冲向左使,掌心青光狠狠拍向他的胸口。
左使侧身避开,骨杖击中沈砚的后背——沈砚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死死抱着月骨核心,不肯松手。
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月临和阿禾带着守月人的支援冲了进来。
左使见状,知道不能久留,突然将骨杖往地上一拄,殿内的石柱开始崩塌:“下次再见,我会取走月骨核心,还有你的命!”话音刚落,他纵身跳入殿后的阴影,消失不见。
沈砚挣扎着爬起来,抱着月骨核心,看着崩塌的石柱:“别追了,先离开这里!”
众人急忙冲出骨神殿。刚踏出殿门,骨神殿就“轰隆”一声崩塌,溅起一片黑泥。
沈砚看着怀里的月骨核心,掌心的淡青微光与核心交织,心里却满是警惕——蚀骨教的左使已经出现,碎月大阵的威胁还没解除,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凶险。
月临走过来,看着月骨核心:“这就是月骨核心?有了它,我们就能修复月碎的裂痕了吗?”
沈砚摇头,眼神坚定:“还不够。蚀骨教还在,碎月大阵的威胁还在。我们得带着核心,找到守月人部落,用圣师遗留的接骨心法,才能真正发挥核心的力量,阻止蚀骨教的计划。”
苏晚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们会一起走下去。不管蚀骨教有多强,我们都能挡住他们。”
沈砚看着身边的苏晚、孟铁衣、月临和阿禾,心里的坚定更甚。
抱着月骨核心,他转身朝着守月人部落的方向走去——断骨原的夜色仍浓,但月骨的微光,却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
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蚀骨教的全力追杀,还有碎月大阵的终极威胁。但只要他们并肩而立,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破不了的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