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学,下课铃响,杳杳磨磨蹭蹭的收拾好书包,看了眼母亲给她发的信息,脑子里正在权衡这场相亲不去的后果,现在她还没存够去留学的费用,跟母亲翻脸得不偿失。
走到校门口,看到早早停在那儿的车,安静的上车后,任由司机将她带到目的地。
帝爵会所,镀金的旋转门缓缓转动,每转一圈就吞吐出一阵香风,门童戴着白手套,殷勤的为客人服务。
没想到母亲竟然将相亲的地点定在这里?杳杳秀气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表情有些迟疑的看向司机。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她说:“二小姐,夫人说骆少爷就在三楼的兰亭包间等您。”
她抿了下唇,捏紧肩膀上背的帆布包带子,安静的下车。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司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带着恭敬:“大小姐,二小姐已经进去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回去后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会跟夫人说在学校没有接到二小姐,二小姐逃了这场相亲。”
会所中央大厅的激光束和香槟色的射灯交织,天花板吹落的施华洛世奇灯球炸开无数光斑,将人影切割成流动的拼图,给人一种贩卖的不是快乐,而是”你能配得上“这里的幻觉。
穿着朴素的杳杳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服务员以为她走错地方了,连忙上前。
帝都脚下,随便砸下来都是位爷,这儿的工作人员经过专业培训,不会凭借衣着轻易判定客人,笑着说:“您好,您想去哪个包间呢?我给您带路。”
她拿出手机打了【兰亭】两个字。
服务员有些惊讶,长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哑巴,有点可惜了。不留痕迹地收起眼中的情绪,说:“好的,您这边请。”
站在兰亭包间的门口,鼓起勇气推开门,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男的,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长相一般。
她刚到楼下时,梁颂安就收到了消息,当看到女孩推门而入,掩下眸中的光芒,绅士的站起来打招呼,“你好,快请坐。”
杳杳对他点了下头,坐在对面,男人已经提前把菜点好了,看小姑娘微微垂着脑袋,安静坐在那儿也不动筷,主动开口:“听你母亲说,你以前发生了场事故,导致现在没法说话对吧?”
这样的开场未免有些无礼,但她听多了,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俩今天就当交个朋友,简单吃顿饭,回去后互相跟家长有个交代,你看可以吗?”
这么说,他对自己也没兴趣了?杳杳心里的排斥少了些。
这顿饭她只吃了几口菜和喝了口饮料,因为说不了话,场面极度安静,男人刚开始会说两句,对方无法回应,觉得无趣便也作罢。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杳杳站起来正打算告辞,突然觉得有点头晕,连忙扶住桌沿,眼前男人的脸越来越模糊,意识到了什么。
梁颂安上前搀扶着她的肩膀,手掌逐渐往下摸,“你怎么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
她咬了下舌尖,刺痛感让她清醒了些,猛地一把推开他,往门口方向跑。
男人猝不及防,身体往后踉跄了一下,在女孩的手即将搭上门把手时,将她抱了回来,撕下了全部伪装,在她耳边兴奋的说道:“从上次见到你的第一眼老子就想玩儿你了,还没玩过哑巴呢,乖乖的,还能让你少受些罪。”
说着,抱起她往旁边的榻榻米走,杳杳疯狂挣扎着,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影,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经过餐桌时,抄起上面的酒瓶朝着男人的脑袋砸了下去。
梁颂安迫不得已松开她,脑袋传来的钝痛让他下意识摸了一下,盯着女孩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本来还想对你温柔点儿的。”
说着,直接扑了上去。
杳杳抓起餐碟摔在地上,引起阵阵声响。
路过的服务员听到砸东西的动静,敲了敲门,“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梁颂安钳制住她的手腕,说:“不用,不小心摔了一下,不许进来。”
这个包间是鼎盛集团的梁少爷定的,服务员不敢轻易得罪,站在门口听了一下,里面没有传出不妥的声音,便离开了。
男人见自己限量版衣服上沾着黏糊糊的油渍,耐心彻底没了,甩了她一巴掌。
“啪!!”
杳杳摔在地上,脸颊高高肿起,看起来狼狈不堪,抬头瞪着他,如果他敢侮辱她,哪怕玉石俱焚,她也要杀了他。
这股子倔强,点燃了男人内心深处的原始征服欲望,他的心跳愈发激烈,仿佛连鼓膜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催促他去征服。
伸手抓住她的脚踝,想再次拖向榻榻米的方向,远离那张餐桌。
她的双手死死抓住桌子腿,任凭怎么拉扯,都无法撼动分毫。
妈的!
梁颂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走到女孩身旁,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踩在白嫩的手背上,脚尖还用力碾了碾。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传遍了全身,杳杳脸色苍白如纸,鲜血顺着下巴流淌,滴落在地砖上。
就在第二脚踩下来前,抓住他的小腿,隔着裤子,狠狠咬了一口,不把那块肉咬下来不肯罢休。
“我操你妈,你个死哑巴,不是很能耐吗?咬啊,再接着咬啊……”
男人疼的怒骂了几声,另一只脚在她胸口连踹了好几脚。
长的像朵娇花,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一只会咬人的狼崽呢!
见她虚弱的脱力了,心里涌起快意,毫不犹豫把她拖到一旁,然后压在她身上。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的身体一颤,瞳孔急剧收缩,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视线随之缓缓下移。
只见腹部嵌入一块玻璃,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中喷出,迅速染红了女孩身上那件洁白的 t 恤。
“你……”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脖子青筋暴起,大掌紧紧掐住女孩的脖子,想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杳杳脸色通红,用力将那块玻璃又往里推了几分,手心被扎破也毫不在乎。
腹部传来的疼痛让男人失去了力气,脖子上的力气渐渐放松,杳杳推了他一把,撑着虚软的身体坐起来,捂着胸口咳了几下,大口喘息着。
这时,身体涌上一股热浪让她不适的皱了皱眉。
男人犹如一条将死的鱼躺在那儿,身体微微抽搐,人如果真死了,少不了麻烦。
缓过来后,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第一个人,发了条求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