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河口湖畔,夕阳把富士山的雪顶染成金红色。路明非和绘梨衣沿着湖边小路慢慢走着,绘梨衣手里拿着刚在便利店买的草莓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
“明天我们去坐缆车好不好?”路明非指着远处山腰的缆车站,“从上面看富士山应该更漂亮。”
绘梨衣眼睛一亮,正要掏便签本,突然从旁边的小巷里走出三个穿着花哨衬衫的年轻人。他们看起来二十出头,头发染成夸张的金色,走路时故意晃着肩膀。
“哟,小情侣散步呢?”为首的高个子挡住去路,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绘梨衣,“妹子很可爱啊,陪哥哥们玩会儿?”
路明非心里一紧,但这次他没有慌乱。经过这些天的逃亡,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畏畏缩缩的男孩。他冷静地把绘梨衣护在身后,目光扫过三个混混。
“请让开。”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矮胖的混混嗤笑一声:“外国人还挺横?把你女朋友借我们认识认识?”
说着就伸手要去拉绘梨衣的胳膊。
路明非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在卡塞尔学院学习的格斗技巧此刻自然而然地施展出来,一个巧劲就让对方疼得龇牙咧嘴。
“我说,让开。”路明非加重了语气,眼神锐利。
三个混混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一瞬,但随即恼羞成怒。高个子一拳挥来,路明非侧身躲过,顺势一个肘击打在对方肋下。
混战中,路明非脸上挨了一拳,嘴角渗出血丝。但他毫不在意,反而越战越勇,一时间竟和三个混混打得有来有回。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身后的绘梨衣发生了变化。
原本怯生生躲在他身后的女孩,此刻眼神变得冰冷。她缓缓抬起头,墨绿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震颤。路明非甚至能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压力正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绘梨衣,不要!”
路明非立即放弃和混混的缠斗,转身紧紧握住绘梨衣的手。他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在急剧升高,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力量正在苏醒。
“我没事,真的。”路明非轻声安抚,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迹,“你看,只是小伤。”
绘梨衣的瞳孔依然闪烁着危险的金色,但在他温和的注视下,那股可怕的压力渐渐消退。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脸上的伤痕,眼中满是心疼。
她在便签上写:“他们伤害了sakura。”
字迹比平时更加凌厉,几乎要划破纸张。
“已经结束了。”路明非对她微笑,然后转头对那几个吓呆的混混冷冷道,“还不走?”
三个混混这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他们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
等混混们跑远后,路明非才松了口气,拉着绘梨衣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
“答应我,以后不要轻易生气。”他认真地看着绘梨衣的眼睛,“特别是为了我。”
绘梨衣不解地歪着头。
路明非轻轻握住她的手:“因为我不想你变成另一个人。我喜欢现在的绘梨衣,喜欢会开心地喝草莓牛奶的绘梨衣,喜欢看到雪就眼睛发亮的绘梨衣。”
绘梨衣的睫毛轻轻颤动,在便签上写:“但是他们伤害了sakura。”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路明非笑了,“而且你看,我已经保护了你,不是吗?”
绘梨衣仔细地看着他的脸,突然凑近,在他受伤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路明非整个人都僵住了。
绘梨衣退开后,在便签上写:“这是魔法,让伤口快点好。”
她的眼神纯净而真挚,仿佛刚才那个令人心悸的存在只是路明非的错觉。
路明非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感觉心跳快得不像话。他轻声道:“谢谢你的魔法。”
暮色渐深,湖畔的路灯一盏盏亮起。绘梨衣从包里拿出创可贴,小心地贴在路明非脸上的伤口处。她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他。
“绘梨衣,”路明非突然问,“刚才你是想保护我吗?”
绘梨衣点点头,在便签上写:“sakura保护我,我也要保护sakura。”
路明非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女孩,明明拥有着可怕的力量,却依然保持着如此纯净的心灵。
“那我们约定好了。”他伸出小指,“以后遇到危险,我们一起面对。但是答应我,不要轻易使用那种力量,好吗?”
绘梨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小指和他拉钩。她在便签上写:“我答应sakura。但是如果sakura有危险,约定就作废。”
路明非忍不住笑了:“好,就这么说定了。”
回民宿的路上,绘梨衣一直紧紧挨着路明非,时不时看看他脸上的创可贴。她在便签上写:“sakura今天,很帅气。”
“真的吗?”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刚才也很紧张。”
“但是sakura没有害怕。”绘梨衣继续写,“为了我,变得很勇敢。”
这句话让路明非心里暖暖的。是啊,他曾经是个连在课堂上发言都会紧张的废柴,但现在,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晚饭时,民宿老板娘特意多给了他们一份甜点。路明非注意到,从今天起,民宿周围似乎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但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静静地守在附近。
夜深了,路明非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抚摸着脸颊上的创可贴,想起绘梨衣那个轻轻的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知道,绘梨衣身上还藏着很多秘密,那股可怕的力量更是让人不安。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守护这个女孩,直到最后一刻。
在隔壁房间,绘梨衣正小心地将今天用的创可贴包装纸夹进她的便签本里,在旁边工整地写道:
“今天sakura为我打架了。第一次有人这样保护我。sakura受伤了,但是我用了魔法,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她轻轻抚摸着字迹,眼神温柔。窗外,富士山在月光下静静伫立,见证着这个夜晚里,一个女孩为守护她重要之人而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