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中洲,是五大洲里当之无愧的最强。至于东洲……”石家庄摇了摇头,话语未尽。
静仉晨追着问:“是因为中洲的灵气比东洲更浓郁?”
“并非如此。”石家庄缓缓道,“灵气最盛的是北洲,西、中、东三洲灵气相差无几,南洲反倒是最次的。”
“那中洲为何能独占鳌头?按说该是北洲最强才对。”
“只因中洲的强者,太多了。”
这回答让静仉晨眼前一黑——中洲强,自然是强者多,这不是废话吗?
他压下心头那点无奈,仍不死心:“师兄,我是想问,它具体强在哪?和咱们东洲比,胜在何处?”
“当今的天下第一城,便在中洲。”石家庄终于说透,“师弟该知道,如今咱们东洲并无王朝,可中洲全域,皆是一王朝之地,其都城便是那天下第一城。”
静仉晨这下是真懵了:“天祖不是早已废黜所有王朝了吗?怎会还有王朝存在?”
“那是天祖之后许久的事了,具体缘由我也不甚清楚。要紧的是,万皇朝中,有一位能与天祖比肩的禁忌存在——皇。”
“以及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另一位禁忌,王。王都不见皇之身影,只有王居于王都内的王庭中。”
“当然中洲仅凭一个天下第一城是坐不住这第一洲的名头,关键还在于位于那城中的势力,一寺一院一教一谷一门一阁一庄。”
“这七个门派可谓天下至极至强,唯有四洲的四大圣地能稳压一头,可见其所拥有的是何等的底蕴。”
“一寺一院一教,天因寺乃佛教第一寺,染天院为人族的两大极巅势力之一,断天教更是道教最大的派系。”
“这一谷一门更有说法,分别为炼丹和阵法的巅峰势力,自古传承至今,现今为堕天谷和封天门。”
“而这一阁一庄也非俗流,名斩天庄与饶天阁,不过这饶天阁并非宗门,不外收弟子。”
“五洲之才皆想便拜入那六个门派。造成中洲鼎盛之世。”
他还想再讲,却被柳絮语笑着打断:“好了,该送静师弟下去了。”石家庄应声收了话头,凝神操控遁光,缓缓降落。
静仉晨在桃林边落地,与远去的两人道别后,脑子里还在反复琢磨中洲的种种,最后索性摇了摇头——想不通就不想了,先练剑!
他随手折了节桃枝当剑,分量比漓剑轻了不少,正好用来减轻练剑的负担。
然今日不知为何,耐力大不如前,桃枝剑舞了没几下,便觉身心俱疲,只好歇了练剑的心思。
腰间唯一值钱的储物袋,里面装着二百枚灵石,静仉晨忽生念头,转身往城里的杂物店去了。
说是杂物店,实则是座拥五间阁楼的大型商铺,虽只有两层,气派却不小。
静仉晨挑了第二间走进去,里面多是生活用品,却也让他大开眼界。
一盒瞧着像树根、似能泡茶的干品;一件紫底暗金纹的外衫,他对着镜子比划,又顺手拿了件纯黑的。
上到二楼,一把黑紫色的金属折扇入了眼,手感厚重,和刚买的衣服莫名相配,倒有几分“反派”的俊朗气质,越看越喜欢,当即买下,又添了一支白玉箫。
原本还想挑副围棋,可一想到自己的智商,终究是摇了摇头放弃了。
结账时,静仉晨却彻底愣住了——这些东西加起来,竟连一枚灵石都不值。
合着他挑的所有物件,总共才值二百六十八两银子。
脚步慢了下来,心里头五味杂陈。
许是这几日随手花灵石惯了,又或许是前世看的小说误导了他,竟让他觉得一枚灵石不算什么。
可此刻看着怀里的东西,他才猛然惊醒:能踏上修仙路的,万里挑一都是奢望,十万凡人里未必能出一个修士。
前世的国家十几亿人口,又有多少能修炼呢?几千?几百?有些人甚至只言去修道修真而不是去修仙。
他一直不懂灵石的贵重,可此刻才明白,自己眼中寻常的一枚灵石,在凡人眼里,或许是穷尽一生都赚不来的财富。
就像前世的自己,拼尽全力追求的一切,在真正的权者面前,一瞥所至。
思绪翻涌间,静仉晨已走回了住处,这一世无父无母,无须为他,只为自己。
修仙本是逆天行,行终将至孤独身。
不问飘渺不问心,一念只求成仙路。
回到房间,静仉晨从浴室接了杯热水,泡上那盒“树根”。
一饮而尽,倒头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今日运动量超标。